她感伤地骂着离昕,不着痕迹得把捏得粉碎的筷子藏进了袖中,又抹了抹脸上根本没有的眼泪,扑进了少年的怀里。她不着痕迹得蹭了蹭少年的胸,又对着他的纤腰掐了一把:“落儿,我好难受,我们早点回白川吧……”
众人见状,纷纷悟了。原来是一位曾经被离昕救过,又以身相许的痴情女。特地从白川进京,怪不得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佳人。此刻,恐怕是得知离昕谋逆,经受不住刺激,才扑在弟弟怀里哭泣吧。
青衣男子见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有些嫉妒得瞪了一眼被狂吃豆腐的少年。少年被女子蹭得脸颊微红,他握住了那只在他身上乱动的爪子,在女子耳边小声说:“再乱动,乱动就把你吃掉!”
想到出门前秦落衣的鬼主意,让他男扮女装躲过追兵,顺便外出探探消息,楚玉珩的脸红得如同娇艳的牡丹花,嗔怪地瞥了秦落衣一眼。那种想怒又不能怒的无奈,在这一颦一笑中表达的淋漓尽致,十足勾魂,十足魅惑。
竟说他喜欢离昕!哼!她既然喜欢装,他就陪她装!
秦落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芳心狠狠颤动着,越看越觉得她的玉珩扮起女子来,简直让京城的四大美人全部靠边站!除了身高特别高外,根本没有人能察觉是名男子啊!
秦落衣忽然特别的自惭形秽,怎么楚玉珩就长得这么貌美呢!简直让她这个娘子望得目不转睛啊!
而她原本女扮男装想假扮成楚玉珩的夫君,谁知,她比楚玉珩矮一个头,又是女子比较瘦弱,所以十六岁的年纪在装扮成男子时,看上去竟像十三十四岁的小少年。
而楚玉珩一米八的个子,身子高挑修长,容貌又像极他第一美人的娘亲,显得沉鱼落雁,貌美如花。虽然楚玉珩特意弯着身子让自己矮一些,但秦落衣看上去实在是太年幼了,于是,夫妻扮不成,只好改口叫起了姐姐。
“你们,站住!”就在秦落衣被楚玉珩的花容月貌迷得晕头转向时,突然一道厉喝传来。只见,一大批官兵手持长枪、刀剑地冲进了茶馆,逮到他们身前的一对男女就对起了手中的画像。而京城四周早已密密麻麻贴了楚玉珩、秦落衣和离昕等人的画像。
待 到官兵们走到秦落衣和楚玉珩面前,他们瞥了一眼就路了过去,谁让年龄看上去那么不符合呢。甚至有位看见楚玉珩如此闭月羞花,好心提醒道:“最近,京城不太 安稳,姑娘家还是呆在家中比较安全。”说着,眼睛不着痕迹得望了望楚玉珩塞着两个馒头,看上去傲然挺立的胸膛。
这样赤裸裸的眼神,气得楚玉珩脸色苍白,头顶冒烟,却顺着话柔柔地说:“官爷说的是。”说着,他拉着秦落衣的小手站了起来,正大光明得路过了一个个正对比着画像的官差们,深邃的黑眸里满是轻视和不屑。
秦落衣在旁,差点爆笑出声,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和楚玉珩的画像,撇撇嘴,小声嘀咕着:“这么丑,抓得到才怪!”
路过最初说话的青衣男子时,秦落衣在他的茶杯里偷偷撒了点毒药,冷笑地勾起了唇角。
两人安全地走出茶馆后,发现街道上也有着大批官兵四处巡逻着。
“陛下驾崩后,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打仗了?”街道上的百姓们瞧见这严正以待的架势和四处张贴的皇榜,担忧得围堵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
一听打仗,一直过着安逸生活的百姓们吓得脸色惨白。巡逻的官兵队长立刻义正言辞地说:“太子殿下和慕容将军会保护我们,绝不会让乱臣贼子的奸计得逞!所以,大家一旦看见画像上的朝廷通缉犯,立刻通知衙门。提供有利线索的人,将得到一万两酬金!”
众人纷纷望向张贴的皇榜,只见上面写着:“安王伙同秦丞相谋逆造反,刺杀陛下,火烧皇城,罪无可恕。现太子有令,全城戒备,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所有人配合官府的搜查工作,不得窝藏罪犯。违令者,斩立决!”
大皇子因毒杀宁王而被废去太子之位的事刚过去,就传来燕王被封太子,安王刺杀陛下的事情。短短两天,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而此刻,锣鼓声更是在全城敲响不断:“秦云鹤狼子野心,勾结安王,欺君谋逆,犯上作乱。今抄家灭族,查封秦府!午时三刻,午门斩首示众!”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瞥了眼敲打锣鼓的官差,压低声音问着身旁的人:“秦相也参与了这次谋逆?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啊……相爷为人大度良善,实乃大忠臣啊!”
“说不定是伪善呢。秦府一早就空了,恐怕是早有预谋,逃之夭夭了!毕竟谋朝篡位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哪会这么巧,抄家的时候,全都不在呢。”
众人闻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之前慕容兰的事,会不会是秦相栽赃陷害呢?”
“安王妃是秦相的女儿,秦相跟这事肯定脱不了关系。”
“秦相午时要被斩首了,安王和安王妃会不会来救?”
“救就是自寻死路,这次肯定是故意引他们入局,才大肆宣扬处死秦云鹤!”
混在人堆里的秦落衣,听到秦云鹤要被斩首示众时,气得浑身发抖。该死的楚凌寒,该死的慕容家,竟将父亲当众斩首!
“落衣,勿冲动。这是他们为了引我们出现,特意步的一场局。”这次,轮到楚玉珩劝起了秦落衣。他眉头紧蹙,显然意识到对方抓住了他们一个软肋。
“可父亲就要被斩首了,现在离午时只有半个多时辰了……”秦落衣咬了咬唇,心里更是仇恨和苦涩。他们这么快就将秦云鹤推出斩首,就是让他们来不及准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么自投罗网,要么眼睁睁地看着秦云鹤被处死。
若非这段时间,秦云鹤一直心中不安,陆陆续续得将秦府的人安排到外地,恐怕此刻不是一人斩首,而是全家抄斩。
秦落衣知道,现在不是冲动救人的时候,但让她眼睁睁得看着秦云鹤被斩首,根本做不到。要么劫狱,要么劫法场,可无论哪种选择,都会将他们逼入绝境。
见秦落衣急得团团转,洁白的贝齿狠狠得蹂躏着自己的唇瓣,咬出斑斑血痕。楚玉珩眸色暗了暗,在她耳边轻轻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此计划并非完全可行,但为了秦落衣,楚玉珩愿意一试!
眼睛蓦地一亮,秦落衣一扫刚才的颓靡焦虑,又在楚玉珩耳边嘀嘀咕咕地补充了几句。
楚玉珩听得极其认真,见秦落衣将自己的计划补充得更为完美,情不自禁地点着脑袋。可那温软的香气一阵一阵吹拂着自己的耳根,他没一会就心猿意马了起来,嘴角挂起浅浅的笑容。
两人见时间紧迫,立刻返回了暗藏的聚集点。
此 刻,安王府、秦府、云中居都被官兵们层层围住。百里辰旗下产业聚多,此次都被官兵例行搜查并盯梢,但没有被查封,原因是楚凌寒一直认为百里辰是太子的人, 太子已被囚,百里辰不成气候,但百里辰和离昕关系尚好,不外乎会互相勾结。如今只是没证据,所以没有动手。而皇宫那次,百里辰扔火药时,并没人发觉,所以 他们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