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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公园(42)

唐既明看看许渭尘,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说:“其实没有必要。”

“是真的。”许渭尘被唐既明冤枉,又因为他的低落而感到同样的低落,简直都要相信唐既明的说法,相信自己只是觉得他可怜了。幸好许渭尘是一个不轻易服输的人,伸手抓住唐既明垂在床边的手,非常坚定地说:“而且我喜欢你更早。”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喜欢我。”许渭尘看着唐既明的眼睛,对他表白,比想象中更害羞,更语无伦次。

虽然唐既明仍旧没有相信,看起来挺无奈的,说“许渭尘”,“我觉得你可能还没有喜欢过谁。”像在教导一个小孩。

“……不是的,我有。”许渭尘觉得唐既明太固执了,觉得生气,也有点委屈。他曾经最怕梦到自己的喜欢被唐既明知道然后被拒绝的画面,又很爱面子,但是真的不想让唐既明误会,所以说了没有美化过的真话:“我第一次喜欢人是因为他请我跳了半支舞,他那时候有女伴,女伴在盥洗室还没出来。

“他问我要不要跳舞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只是跳舞就这样,我就想他如果去喜欢谁,那个人会有多幸福。”

“但是我是不敢说的,说出来连朋友也不能做了,你那么懂拒绝别人,我肯定会被你拒绝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觉得我是需求很强吗?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逼你和我上床。带我去公园那天,我怕你先跟我说我们不要再见面,才说我要去找男朋友,这确实是要怪我脾气太急太差,我承认我有问题,你做在游戏里的我都看到了,可是你如果说我不喜欢你,我没有喜欢过人,那绝对不是真的。”

许渭尘越说越多,最后说得有点生气,瞪着唐既明,希望唐既明快点跟他道歉。但唐既明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许渭尘只好自己凑过去,抱住了唐既明。

第28章

唐既明的沉默持续得不久,许渭尘稍微抱他一会儿,他就也抓住了许渭尘。

他将许渭尘搂在怀中。想了一段时间,许渭尘听见唐既明很低的声音:“我有时候也会想起那支舞,快跳完了,我偏偏不和你跳完。”低得像有点恍惚,或者是自我剖白:“所以怀疑后来的事都是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故意不重视你。”

许渭尘把脸贴在他的肩膀听他说话,睡衣的布料很柔软,浸透唐既明的体温,有一种很实际的温暖。

大概是因为今晚看到普通的诺亚在漂亮的安妮家门口徘徊太多太多次,许渭尘不希望唐既明这么沉重,虽然也因为唐既明居然是故意先走,有点不高兴,仍然大度地说:“算了,我原谅你了。”

唐既明沉默了几秒钟,对许渭尘说:“我还没说完,在储物柜后面,你的脸很红,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我当时怕你万一喜欢上我,会很麻烦,所以林赛来找我,我就走了。”

这下许渭尘真的有些无语和心虚,无语唐既明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心虚他竟然是对的。

许渭尘还没想好要不要骂唐既明,唐既明就继续说下去:“但是回到舞会之后我一直想你。”

他按着许渭尘的手臂,远离一些,到能够与许渭尘对视的距离,让许渭尘看着他,才说:“一直想你害羞的表情,还有你的眼睛。”

“送林赛回家之后我告诉自己,可能是你打扮得太漂亮,人是会被漂亮的事物短暂吸引的,”他坦白得毫无保留,“后来也是一样,告诉自己如果你被人欺骗感情,所有人都跟着难受,很难处理。和我在同一所大学,我就能看着你,所以我来劝你……其实我的选择,都有很多私心,但我当时太骄傲了,不想承认自己和那些追你的人一样,所以找到了很多理由和借口。”

“喜欢我很丢脸吗?”许渭尘问他。

“不是,”唐既明很不明显地摇了摇头,“是想你觉得我更特别一点,跟那些只想占有你的人不同。”

唐既明的脸上没有笑意,许渭尘很难从记忆中找到唐既明有过同样的表情,也不是难堪,也不是狼狈。盯着许渭尘的眼睛,他又说:“但我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也很自私。就算你不是真喜欢我,只是耍我,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如果是今晚以前,说的是别的话题,许渭尘可能会犯贱问唐既明,“我后悔了你能怎么样”,但今晚许渭尘只希望唐既明能够开心一点,所以认真地说:“我对你什么时候和别人一样过,哪会一直不接你电话?”说到这里,许渭尘又要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把我设定的太坏了,还好你删掉了支线,不然别人玩到会怎么想我?哪次你给我打电话我没回?”

唐既明的表情松弛了少许,顿了顿,说:“挺多次的。”

“那是我太累忘了,”许渭尘不高兴地看着他,“这么计较,要和我翻旧账?”

唐既明说“怎么敢”,又说:“不过支线我没删,放到后面了,一个我觉得你应该玩不到的位置。这也是玩家自己提议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反应这么激烈。”

“什么叫我玩不到的位置。”许渭尘只听了前半句,质问他。

唐既明笑笑,没有解释,自然地牵住许渭尘的手,拉起来,垂眼吻了吻许渭尘的手背,微热的气息贴在许渭尘的皮肤上。

许渭尘的脸颊马上变得很热,心跳都好像停了下来。这么久以来,许渭尘身上没有哪里是唐既明没碰过的,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轻易就很心动。如果不是唐既明违反规则,这样温柔地亲许渭尘的手背,许渭尘绝不会允许他再来一次。

而且唐既明没有关灯,又弄得很用力,许渭尘的手腕上都是淤青,床和地上乱糟糟的,骨头快被撞散,也没有力气骂唐既明。

最后许渭尘意识不太清晰,连唐既明什么时候帮他洗了澡,把房间弄干净得都不知道。他睡了一会儿,没有做梦,但没睡太久。

醒来时房里只剩一盏壁灯,唐既明在摸他的头发,把他弄醒了。

许渭尘只想休息,烦得要命,想推开唐既明的手,手腕又被扣住。不久前被扣住手腕的记忆涌回来,许渭尘缩了缩手,没抽出来,小声地骂:“你今天发什么疯?”

“不能摸吗?”唐既明无辜地说,好像把许渭尘吵醒不是他动手动脚的错一样。

许渭尘尽量对他耐心一些:“我要睡觉。”

“许渭尘,你为什么睡得着?”没想到唐既明装作没听见,顾左右而言其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睡不着。”

许渭尘头都晕了:“你刚才没做那么久,我怎么会累得睡着?”

许渭尘凶巴巴的,唐既明也没有要和他吵的意思,笑笑哄他:“对不起,不吵你了。你睡吧。”

唐既明不再摸许渭尘的头发,许渭尘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困,仿佛身体超过了疲惫的限值,睡意就消失了。

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翻了翻身,始作俑者唐既明就又靠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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