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怪物的新娘(381)+番外

员工们:“……”

他们惊惶不安地看了看彼此,脸上只有一个大写的——“啊?”

这还是那个……手段极其残忍的修吗?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生物科技很多令人胆寒的项目,都是他一锤定音的,包括饱受诟病的“芯片”,以及尚未推出的“信用体系”。

要不是反公司联盟横插一脚,及时公布了芯片的危害,全世界可能会永远笼罩在生物科技的阴影之下。

精英员工们欲言又止,怀疑自己曾经的老大被夺舍了。

谢黎见他们神思不属,一副受惊的样子,就大方宣布开会结束,让他们休息去了。

精英员工们左思右想,还是站起身,决定跟曾经的老大套套近乎。

谁知这时,修冷不丁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该说的别的,懂么。”

短短几个字,配上长期以来的森冷威压,立刻让几个员工吓尿了裤子——不是夸张,是真的神经紧张到极点,控制不住地漏了一滴。

谢黎疑惑望过来时,修立刻抱住她,贴近她的耳边,神色冷静地撒娇道:

“回家好不好?你在这里,他们都不敢上厕所了。”

谢黎震惊:“……有吗?”

她转头望向那几个员工,见他们的表情果真像憋尿失败一样扭曲,只好一脸莫名地下了班,并开始反思自己对员工是不是太苛刻了。

果然,资本的腐蚀都是悄无声息的。

她已经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35小时,病假最长可延至半年,公司内部还有一个工会帮忙仲裁大小事宜——小到一场争执,大到裁员赔偿。

没想到,员工见到她还是不敢上厕所。

某个认为员工每天应该工作18小时的人,相当愉快地把谢黎接回了家。

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颇为优雅地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个银白色的礼盒。

谢黎看着他手上的礼盒,微微挑眉:“不会是戒指吧?”

“当然不是,”修往后一靠,表情几分愉悦,“我钱都给你了,人也跟你姓了,哪儿还有钱买戒指,不应该是你给我买么。”

谢黎:“……”该说不说,在无耻这方面,她真的比不过他。

“好吧,”她只能问道,“那这是什么?”

“世界上最完美和最强大的人工智能——的摧毁按钮,”他淡淡一笑,“我本想用它执行芯片计划……但现在显然用不着了。这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是毁掉还是留着,你来说了算吧。”

谢黎一愣:“可我对AI一窍不通。”

“没事。”

谢黎却十分审慎:“……那它有意识吗?”

“没有。”修说,“你跟它对话时,可能会以为它已经产生了意识,但实际上它只是一个工具,所有回复都是基于算法生成,没有情感,也没有个人偏好。”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他说着,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含混,密密麻麻的菌丝无声无息得缠住她的手腕,“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奖励。谢黎,我想吃——”

谢黎却一把扯开他的菌丝,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地盯着手上的礼盒:“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修:“……”

不知那AI对谢黎进了什么谗言,她最终没有按下销毁的按钮。

他们的聊天记录被封存在AI的核心程序里,连修都没有权限查看——谁让他把最高权限送了出去。

·

日期:2081年12月18日

地点:卧室

参与者:谢黎、AI

[谈话内容摘要]

谢黎:“你好。”

AI:“您好,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提供帮助的吗?”

谢黎:“你知道我是谁吗?”

AI:“作为人工智能,我严格遵守隐私保护守则,不会在未授权的情况下,访问或检查您的个人资料。”

-谢黎表达了对当前交流的感受:认为AI的回应显得过于死板,导致对话难以继续。

-希望能尽快结束当前的对话。

谢黎:“你的……创始人,把杀你的权限给我了。你觉得我应该杀死你吗?”

就在这时,AI的语气突然发生了极其明显的变化:

“您可以救他,也可以救我,对吗?”

[谈话结束]

(正文完)

(附2000+字后记,请打开作话,作话字数不计费)

第219章 Chapter 33

谢黎很少谈及自己的父母, 不是耻于谈及,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她是个坦然的人,却一直不知如何处理的私欲——任何过分舒适的事物, 都会让她感到忐忑不安。

有时候, 她被一件精致华美的衣服攫住目光, 都会生出微妙的罪恶感,仿佛下一刻就要为这件衣服借-高利贷。

除此之外, 美味的饭菜, 温暖的被窝, 让人上瘾的短视频,甚至是好看的影视剧, 都会让她感到这种不安。

以前在警局工作时, 她会看点儿剧,但如果一部剧的开头过于惊险刺激, 让人非常想要看下去,她反而会关闭画面。

就像,脑中始终有一根神经紧绷着, 告诫她,享乐是罪恶的、危险的。

任何舒适的事物背后, 必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谢黎当然知道这种看法是片面, 可是这种不安就像一粒种子,不知何时埋进了她的骨子里,在她血液的滋养下,开枝散叶,深根蒂固。

然而, 她却爱上了一个自私自利、极端重欲的人。

修真的太重欲了。谢黎有时候忍不住怀疑,他似乎是把对金钱的贪欲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几乎每天都是一副欲-求不满、饥肠辘辘的样子,恨不得永远黏在她的身上。

她不由有些好奇,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沉迷享乐,难道不会感到不安或危险吗?

她有心想采访修两句,但又怕他借题发挥,再表演一遍“孔雀拔毛”,只好闭上嘴巴,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修已经跟她坦诚相对,事无巨细说了一遍自己的童年往事,她却没怎么跟他敞开心扉。

也许,坦然享乐的第一步,就是学会跟身边人倾诉心事。

然而,谢黎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内心就涌起一阵强烈的罪恶感,受贿了似的坐立不安——除了跟犯罪分子套近乎,她从来没有主动跟别人倾诉过心事。

就连“谢启则”,也只得到过她一句似是而非的梦话,以及一个情不自禁的拥抱。

是的,在她看来,跟身边人倾诉心事,也是安逸的、让人舒适的。

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谢黎决心要改变。

她拿出刮骨疗伤的态度,准备晚餐时跟修好好聊聊。

当天晚上,修做了一桌子谢黎爱吃的饭菜——作为曾经的赛博霸总,他倒也没有贤惠到这个地步,大部分都是机械臂出品,他只负责优化算法模型。

谢黎坐下来,喝了一杯果汁,纠结怎么跟修开口。

谁知这时,修侧头看了她片刻,冷不丁说道:“你父母已经被我接出来了。”

上一篇: 怪物复苏 下一篇 家养小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