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幽冥长女(32)+番外

作者:颜昭晗 阅读记录

他同情秋雅,也同情德鲁伊。这两个女人都渴望着法伦的爱,却什么都得不到;他嫉妒王既晏,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一切。所以他也哀怜自己。他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两个不幸的女人更幸运……

虞伯舜抹了抹脸颊。想必上面的湿润,只是雪花亲吻留下的印记。然后他冷冷地转过头对身旁的亲信说:“不必等了。启程回国。”

手伸进大衣口袋,攥紧了沾着体温的吊坠盒。他坐上车时,已经恢复了一副疲惫的病怏怏样子。这是他伪装的常态,如蝴蝶敛翼,只余枯败的色彩。枯叶蝶,是他的写照,也是他的信条。

----分割线----

2012年2月3日下午五点,对于王既晏和米琮的爱巢“狗宅”而言,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国家机器的代表林明思前来造访“狗宅”,并对当地老百姓的生活情况进行了一番亲切的慰问,由米琮负责接待林主任。

其实就是林明思四处联系不上王既晏不得不去大本营堵人,米琮开的门。

“王既晏在不在?我打她的电话一直在关机,在内城找了一圈都不见人。”

从北国一回来,林明思就跑去把头发理成了板寸,短得好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不过板寸的确是检验帅哥之利器。米琮心里暗想,不管是音乐才子路线还是劳改犯路线,林明思都挺适合的。

“在,睡觉呢。从昨天回来一直在睡。听说你们这次跑业务很辛苦,大概是太累了吧。”米琮请林明思坐下,给对方倒水。一回头就看到客厅墙上高H海报,尴尬地咳了一声。

“还睡?这睡了24个小时内脏都快衰竭了吧。”林明思怒道,“陛下这头还想要见她,大祭司不在,我只能先帮她顶着,烦死了。刚才花都的公主又给我打电话,说怎么都联系不上王既晏,让我帮忙联系。我就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成她经纪人了?”

“可能因为花都公主只能联系到你吧。”米琮想了想,“花都公主,是田蝶樱吗?她好像和既晏有点亲戚关系还是什么的,但既晏特别讨厌她,逢年过节田蝶樱寄过来的东西她看都不看就扔掉。”

林明思点点头:“‘本’世界里,花都公主在中国长大,但其实是日本国籍。她应该和王既晏不是亲戚,以前认识倒有可能。”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她叫起来。”米琮说。她推开里间门走进去。林明思正在幻想两个女生之间的日常互动,一个是怎样温柔地叫自己的小伙伴起床,想必那场景非常的治愈温馨……然后他就听见房间里“砰”传来一阵振聋发聩的巨响,吓了他一跳。以林明思音乐人的敏锐听觉,那应该是使出吃奶的劲用力一击大锣所造成的。想着米琮估计是贴着王既晏耳边狠敲铜锣,他在心里默默给王既晏点了一根蜡。

被敲醒之后,王既晏的脑袋里只盘旋着一句话:醒来即灾难;尤其是当林明思告诉她法伦和田蝶樱都急着在找她的时候,她只想呕出一口千年陈酿老狗血。

----分割线----

2012年2月6日,星期一,天气晴。

法伦黑色的长靴踩在皇宫花园厚厚的积雪之中,也显得那么干净。人帅果然就是穿什么都好看。既晏跟在他身后偷偷想。幽冥国现任国王穿着黑色军装制服,领口金质的纹章映衬白雪闪闪发亮,当他站在雪地里,仰头张望灰蒙蒙的天空时,就像是模特在出外景。

法伦回过头,见王既晏还站在原地发呆,便招呼道:“过来。”

既晏走过去,法伦大概还嫌她慢,自然而然弯腰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在地毯一样平整铺开的雪地上。两行脚像一条延伸至远处的线。

在他们身后的皇宫城堡楼上,虞伯舜抱着双臂站在窗户后看着两人在雪中越走越远,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袖。然后他低着头,心事重重地踱出了房间,在黑暗的走廊犹豫徘徊许久,敲响了其中的一扇门。

绕过皇宫哥特式的城堡,就是久未修葺的花园。夏天的时候此处还有及膝的荒草,盛开着带刺的野蔷薇和绣球花。如今一切都被白雪覆盖着,像是大地厚重的裹尸布。

穿过花园后是古老的槐树林,槐树林的正中央,在树叶落尽的苍天古木之中那里赫然是几个坟茔。法伦带着她走到正中一座坟前,亲自拭去墓碑上的雪,石刻发黑的碑上显出一行字。

LuciferⅠ 1779-1831

这个名字下还有一个阴刻皇冠的图案,象征了他的身份。

既晏默默地算路西法一世活了多少岁,然后她发现自从高考后不用学数学以来,自己的心算已经烂成了渣渣。

法伦又擦拭掉另外一个墓碑上的积雪,出现只有一个拼写的名字:

Xin-Huangfu。没有生卒年。

姓名下是阴刻戒指的图案,同既晏手上戴的一模一样,表明这是幽冥国第一代幽冥长女的坟墓。不过据说两座坟茔都是衣冠冢,他们的尸体确切葬在何处尚是未解之谜。既晏放弃了计算路西法享年多少岁,开始思索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是“辛黄腐”这种豪放派的还是“皇甫新”这种小清新派的……

随着幽冥王国第一代朝臣的墓碑都被整理干净了,法伦站到既晏身边,双手按住胸口,垂头闭目,做默哀状。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动用了幽冥国的秘密武器幽灵军队之后,国王要亲自前去先皇的坟前祈祷一番,有祈求庇护的含义。幽冥国对是康汀奈特五国中繁文缛节最少的,这一程序完全可以省略。法伦之所以今天跑过来扫墓,还非要拉着既晏作陪,原因只有一个:他,实在是太寂寞了,太想调戏他人取乐了……

雪扑簌簌地从树枝上落下来。树林里近乎寂静无声,偶尔远远传来几声寒号鸟嘶哑的鸣叫,还有风掠过树梢时拨动雪花的轻颤。

“既晏。”法伦终于装模作样地祷告完毕,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还爱着他么?”

“……哪个他?”

法伦绕到既晏面前蹲下,抓住对方的双手,仰头望着她:“王既晏,你不要跟我装傻。丁释忧去世已经两年了,你还在爱着他。”

既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法伦没有戴眼镜,那双蓝色的瞳孔如同令人窒息的深海,让她慌乱地移开目光:“他是我的师父。”

“那我呢?”

“……您是我的王。”

“你愿意效忠于我?用你的灵魂,你的一切?”

“我愿……”

法伦尚沾着雪水的手指掩住了她的唇。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当着已故国王和幽冥长女的面,对他们说,你永远效忠于我,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你的灵魂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说罢他放开手指,含着温柔到欠抽的笑意望向既晏。

如果可以的话,王既晏只想仰天大吼……草泥马!中二病又犯了!何弃疗!

“我永远效忠于王上,永远不会背叛王上,我的所有包括银行卡都是王上的。”王既晏说。

上一篇: 星际之注定纵横 下一篇: 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