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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千千岁(200)+番外

“亘庾之巫祝弓止大人的侍奉,青龙一族钟王公之子,公子锦,今日特意造访祁凤山所为何事?”青麓稍稍迟疑,才挂上礼节性的微笑回过身来,客套道。

世人所说公子,大多不过是一个敬称,并非是真正的王公之子。然而青龙族的公子锦,却是一位真正的“公子”。青龙一族上古大神钟王公的小儿子,即便青麓是册木之巫祝,也须得对这位“王公之子”称呼一声“公子”。

锦身形极高,又生得清秀俊美,然而举止之间却近乎死板,在青麓已经开口后,仍旧恭敬得近乎刻板地行完一整套如今只能在古书当中才能看到的、上古时期觐见册木之巫祝的礼节,才垂头拱手回道:“即颂册木大人近安,锦此来乃是特来告知大人,弓止大人昨日醒了,想邀请册木大人一聚。”

青麓微怔,五年前他们便听闻弓止即将醒来的消息,不曾想这个“即将”,居然一直拖了五年。青麓略略沉吟一阵,才终于道:“多谢公子锦特来告知,吾即日即启程前往鹫峰,还劳烦锦公子回鹫峰告知弓止大人,多谢弓止大人挂念。”

锦隽秀的脸上没有丝毫除了礼节性的微笑以外的表情,仍旧扫膝拱手行礼:“册木大人言重了,这本是锦分内之事。若册木大人无其他事情吩咐,锦便先行告辞。”

青麓稍稍欠身,随即更是无奈地看着锦古板地独自行了一遍上古时期告退用的礼节,才重新化作龙形长啸一声,在祁凤山之上徘徊三周,这才终于离去。

青麓站在原地稍稍思量一阵,才回过神,收好手中刚刚写好的打算寄给姬弘的信件,快步出了院子。

“临渊,我想我们恐怕不能继续呆在山上了。”青麓正绕过门口的竹林,心情颇有些郁卒,话未说完,便看到临渊面前站着的猫妖姑娘。

临渊回过头浅笑:“好巧,我也正好要去鹫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弓止篇基本跟青州篇一个作用,承上启下……

临渊其实一直喜欢小孩子,虎妖篇的时候他就跟小虎很亲,然后帮青麓教弟弟,再然后鬼公子篇也很喜欢小浣。

只是可惜青麓不能给他生一个自己的小孩了……不过祁凤山不缺小妖怪,可以说随时抱过来养着

☆、南都之行

著墨骤然惊醒了过来,下意识惊觉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在院子里撑着头睡着了。

“墨公子!”一袭红衣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门口。

著墨语气刹那间便带上了属于上位者的倨傲:“好久不见,魅公子,可有什么事?”

一身火红长袍的魅公子笑道:“说起来应该是件喜讯才对。祁凤山脚下的探子刚刚来报,久居祁凤山的临渊和册木二人,半个时辰之前驾车离开了祁凤山。”

“果真?”著墨眼神刹那亮了亮,“既然如此,魅公子,请动手吧!”

他们的计划因为临渊突然回去祁凤山而已经搁置了整整五年,事到如今,著墨的心情居然有些急切。

魅公子脸上露出微笑,稍稍倾腰:“谨遵墨公子命令。”

著墨目送魅公子离开,心情颇为振奋,立刻就想要跟草姑娘唐渔沁商量,一回头却发觉平时都在他附近的唐渔沁今日不在,只有他与唐渔沁的养母、琴姑娘琴诉正安静在他身旁给花草修剪枝叶,著墨出声问道:“渔沁呢?”

“在为‘痴情’研究解药。”琴诉起身轻轻给著墨披上一件秋袍,道,“已经大半天不曾出来了。”

“哼,”著墨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随口刻薄道,“她亲手下的这毒也都快九年了,那位容少爷也不过就剩一两年好活,现在她倒是天天开始忙着找有没有解药了。要是不知情的,还真看不出这痴情是她亲手下的。”

琴诉皱了皱眉,没理会著墨语调尖锐的嘲讽。

“我愿意下毒是我的事,我现在乐意救他也是我的事,你少对我指手画脚!”唐渔沁正巧端着一碗药走到屋子门口,她与著墨一同为琴姑娘琴诉抚养长大,因而平日相处也只如同正常姐弟一般,并没什么上下之分,此时听到这一句话,也没什么顾忌,伸手就把手里端着的药死命往地上砸。

琴诉身形一动,刹那从著墨身边消失出现在唐渔沁面前,转瞬之间稳稳地接住了那碗药。

“哼!”唐渔沁对养母总是偏袒著墨的行为颇为不满,“你看看他这个样子,连他亲爹都不肯认他,凭什么我得天天帮他熬药!”

著墨同样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你当我稀罕你的药?叛出剧毒唐门的人,如今居然弃毒从医在熬药了,这种笑话说出去谁会相信?你就不要说出来贻笑大方了!”

“够了!”琴诉一声喝斥,“你们两个都住口,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好受!你们就非得这样互相揭伤疤么?这样会舒服一点?!”

唐渔沁和著墨都住了口,唐渔沁哼了一声,一跺脚:“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么!我这就走,不给你们添堵行了吧!我去看看魅公子那边怎么样!”说着也不等著墨回答,一转身就离开了。

著墨看着唐渔沁飞速消失的背影,犹自讥笑:“今天火气这么大,看来‘痴情’的解药不好做啊。”

“墨儿!”琴诉沉下声音斥责了一句,著墨也知道琴诉真的动了肝火,终于闭了嘴,揉了揉额头。

“墨儿,你先前梦见什么了?”琴诉见著墨不住地揉额,忍不住问道,“你梦中一直在抖,莫不是又是当初的事情?”

著墨闻言顿时露出不甚耐烦的表情:“没梦见什么,只是觉得冷就发抖了。当年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你不用管我的事,有空不如去管管渔沁那个臭脾气。”

琴诉闻言白了著墨一眼,转过头没再说话。任是谁都听得出来,著墨不过是在嘴硬罢了。

有些事情,刻在骨子里地疼,哪有那么容易忘掉?

著墨和唐渔沁,都是琴姑娘琴诉养大的孩子。

著墨不堪忍受上一任鬼公子的折磨,动手在杀了上一任鬼公子之后,才从他的书房里面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那时候才知道,他是狐姬和魏君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他居然还有亲人在。

狐姬居无定所,或许难以寻找,然而魏君却容易找得很。

上一任鬼公子最后领进门的那个少年青梵继承了鬼公子的位置,因而著墨也就暂时无事,又因着他情同姐弟的草姑娘唐渔沁半年曾救了一个少年,她对那个少年一见倾心,想要再去寻他。著墨便与唐渔沁一起,向青梵告假,结伴去了南都。

他最后站在魏氏的门前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在那些几乎没有自己的意识的日子里,在那些被前一任鬼公子当成工具折磨的日子里,那些黑暗到看不见光亮的日子里,如同每一个孤儿一般,都描绘过自己父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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