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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千千岁(232)+番外

临渊点头:“这样便好,我来细分兵力,皓王要一起讨论么?”

青梵嘴唇动了动,道:“你随意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

刺耳低沉、宛若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持续不断而令人难以忍受地响着,青麓有些神情恍惚地木然瞪着牢房门口漆黑无边的黑暗。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想来应该是一个由著墨最为擅长的结界术造出来的异界,只要找不到门,或许是一生一世都绝不可能逃得出去。

亦或者这个异界根本没有门?

这里的时间流动也不知道与外面的世界是否一样,不过一片看不见底的黑暗之中,青麓也并不能感觉到过去了多久。

“清愁”不断抽干她的灵气,再兼之饥饿而脱水,嘴唇干裂,力气被时间一丝一丝抽干,即便青麓再是如何不愿意,终于也在这肮脏污秽的牢笼里跪坐了下来,膝盖前深蓝的长衫浸在脏水里,颜色愈发厚重宛若无法调开的墨汁一般。

牢外一片黑暗而没有光,没有天日,没有星月,没有那个世界可以看见的一切,那个临渊所在的世界。

或许她这是真的快要死了吧?即便不是真的死去,被永生永世困在此处,许也是死亡的一种。青麓不甚确信地想着,究竟还要过多久,她才会到达濒死的状态,册木的冻结机制才会启动?

不知何时,铁链声愈发逼近,亦不知何时,黑暗中有刺眼的绿色光芒,有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越过那重重死气,几乎是铺天盖地般压了过来。

那样迫近的生气慢慢浸润了青麓近乎油尽灯枯的身体,青麓的眼神慢慢地再度有了焦距。

青麓终于抬起头看去,囚室外面,立着一只异兽。

那是一只,绝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异兽。

那只奇异的巨兽只有三足,身形似豹而脸似獒,三只肌肉健美的腿迈着优美而奇特的步伐走来。

那样美丽的皮毛与异常凶恶的长相,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极端锋利的牙齿与暗绿色的垂涎,脖子上挂着的沉重锁链,让这只异兽看起来异常扭曲。

更不必说那几乎翻涌而出的生气,与沉寂于那生气之下暗流汹涌的死气。

生气,死气,诡异的平衡。

它身上,布满了与活死人身上一模一样的紫黑色花纹。

青麓的眼神陡然亮了亮,骤然明白,这只异兽,就是活死人的原因,那浩瀚的生气与死气的源头。青麓甚至无比迫切地想着,若是在这里杀掉这只异兽,必定就能毁了活死人的源头。

异兽自然不明白青麓的想法,只是盯着青麓看了好一会,青麓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异兽,直到异兽忽然发出阴沉低哑却又乍听起来很是沧桑的声音:

“居然在囚室里,又建了一间囚室,真是无趣的凡人。”

青麓心惊,显然是没料到这只异兽居然能说人话。随即她立刻醒悟了这句话的含义。

囚室里的囚室,是指这一间的话,那这个异界本身就是更大的囚室。而这个囚室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不言而明,自然是囚禁这只异兽。

异兽,被用来制作武器的异兽,居然是被囚禁着的。青麓皱眉,如此的生气死气,究竟是谁能够囚禁它?这只异兽并不可能被凡人囚禁利用才对啊?

青麓忽地想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把柄,这只异兽对囚禁它的人投鼠忌器。

它有什么非常在意的东西吗?青麓心念急转,一时没有说话。

那异兽再无兴趣盯着这间囚室看下去,转过身去便再度离开,青麓踉跄着起身刚想喊住它,只见那异兽尾巴轻轻一甩,青麓四周的囚室便轰然坍塌。就连身旁点星的烛光,都忽地碎裂成点点光片,坠.落一地,渐渐熄灭了下去。

束缚着她双手的“清愁”被碎石打断,青麓活动着双手,努力向四周看去。

黑暗中,眼睛终于慢慢适应了没有光源存在的黑暗。那异兽隐没于暗影中的身形也在那双眼睛微弱的光芒中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年轻的巫祝,请不用惊讶,”那异兽生硬地道,“若是你在黑暗中被囚禁数以千年,也必定如我这般难以忍受蜡烛那过于强烈的光辉。”

说着,那异兽径自趴下,它脖子上锁链互相牵扯的声音慢慢静止,四周又是一片寂静。不多久,有轻微的纸张声翻动的声音响起,青麓才恍然大悟,这只异兽,居然是在黑暗中看书。

“尊贵的异兽,”青麓如是称呼它,“我冒昧问一句,你在此囚禁了多少年?”

异兽转头,显然不甚有聊天的兴致:“我也记不清楚究竟多少年,或许也有千百万年了吧。”

青麓见那异兽并不太想说话,也值得安静地盘膝坐在它身旁,随手捡起一本书,就着自己手中施术放出的微弱光亮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书本。

那异兽似是很是享受这样静默的时光,无声无息的甩了甩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实在是写不出来……大家请原谅我……

☆、伯岐之战

黑夜笼罩之中的淮水之上,两座浮桥正在慢慢成型。

“元帅以为如何?”中年男子扬声问道。

暂代平州元帅一职的子桑有知点头:“让三军听令,尽快从浮桥之上度过攻入伯岐郡!谢将军已经带人吸引了对方的大军,正是我们渡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好时机!”

子桑有知说话之间,一座浮桥已然搭完,大军最前面的数十人已经顺着浮桥飞快地走到桥对面了。

正在这时,子桑有知身后的副将突然惊叫一声:“元帅,你看上游!”

子桑有知抬头一看,顿时心里一凛,上游朦朦胧胧的雾气之中,居然慢慢地现出几盏灯来,灯光模模糊糊,看得出巨大的船只的影子。

建造浮桥的人立刻停下了手,怔怔地看着那艘大船。虽说若是不抱着同归于尽的勇气,那大船应该也不敢轻易撞上浮桥,然而却不能保证对方并非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子桑有知看着那大船驶近了一些,隐约能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站立在船头。淮水汹涌澎湃,那男人在颠簸着的船上却站得极为挺拔。

若是青麓在,想必能认得出来,这男人便是当时将她掳走的那位魍公子。

雾气略微消散了些,子桑有知在看清那船上装着的东西的一刹那,脸色煞白。

魍公子声音冷峻,扬声道:“子桑元帅看我这一船的滚木如何?”

浮桥是依靠泊船架在水上的,滚木顺水冲下来,谁也不知道浮桥能不能顶得住。

子桑有知没有答话。魍公子声音渐高:“尔等一旦登上这浮桥,我便在此放下滚木!滚木冲击,你以为你区区一座浮桥能撑到几时?子桑元帅,若是不能到得了苍山,却半路死在江中,元帅一介英雄,未免可惜!”

子桑有知听到挑衅反倒是镇静了下来,声音亦是激昂:“尔等奸贼,视人命如草芥!有知不过三尺微命,为天下苍生而死,有何值得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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