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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1773)

作者: 沙漠 阅读记录

虽然太子利用抄没的家产暂时稳住了东南的局面,但是对于齐王党来说,裘俊篙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齐王党中人都欲杀之而后快。

为此,齐王党中人在困境之中,也努力作出反扑,甚至雇佣了刺客,欲将裘俊篙刺杀,只要裘俊篙一死,刑部尚书的位置就会空缺,虽说太子身为监国,但是六部堂官的任免还非他权力范围之内,必须要向皇帝请示。

在齐王党看来,杀死裘俊篙,就等若毁了太子的杀人刀,这把刀一旦损毁,齐王党面临的困境将会得到大大的换机,而且新的刑部尚书人选,也非太子一人便能说的算,到时候齐王党完全可以在刑部尚书的空缺上,与太子党一争高低。

只是这样的打算,因为刺杀的连续失利,也都化为泡影。

裘俊篙作为刑部尚书,双手沾满鲜血,仇敌更是多如牛毛,想要杀他而后快的敌人不知凡几,这一点裘俊篙心知肚明,自然不可能给敌手以机会。

他出入之时,身边最少也有八名护卫,而且很少出入人多眼杂的地方,许多人常去的乐坊茶楼,裘俊篙很少涉足,即使前往,事先也会作出周密的安排。

刑部作为帝国的刑事衙门,少不得一些身手厉害之辈,而且他们对于跟踪潜伏这些手段,有着天生的警觉,所以想要刺杀裘俊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裘俊篙协助太子党大肆清洗齐王党之时,裘俊篙也就成了太子党最为关键的人物,他的安全,自然也就更加被重视。

刺杀不成的齐王党几名官员,非但没能达成所愿,反倒是被裘俊篙顺藤摸瓜,借机反手一刀,因此而又抓捕了一批齐王党官员。

皇帝离京不到三个月,齐王党在太子党的连消带打之下,已经是兵败如山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由汉王党转换而来的齐王党,曾经也算是风光一时,当初汉王在时,汉王党以安国公黄矩为核心,朝野党羽众多,汉王文武双全,黄矩狡猾多段,而且掌握着帝国的财政,以汉王和黄矩为首的汉王党,凝聚力甚强,太子党一度被压得透不过起来。

但是今时今日,在太子党的猛烈打击下,齐王党众人终于明白,齐王不是汉王,齐王不但比不上汉王的政治才略,而且身边也没有黄矩这样的支柱,在太子党连消带打之时,齐王党的人期盼着期望能够扭转乾坤,但事实上,齐王根本没有能力反击太子党的凶猛进攻。

于是,损兵折将之后,不少齐王党官员开始主动请辞,希望辞去官职,远离朝堂,虽然没了官职,但好过连性命也丢掉。

更有甚者,私底下开始与太子党中人接触,耗费重金,希望转投太子门下,一时间京城乌烟瘴气。

齐王的压力越来越重。

他当然清楚,齐王党已经是分崩离析,人心惶惶,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有齐王党官员来到齐王府,找寻齐王商量的对策。

但是在官员们的一次又一次争执之中,面对太子的攻势,齐王党束手无策。

自从太仆寺少卿吴堂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刑部官差从齐王府抓走,往齐王府登门的官员也就越来越少,齐王明白,那些官员显然是觉得齐王已经靠不住,他们甚至会敏锐地察觉到,太子的雷霆手段,或许并非是为了对付整个齐王党,主要的目标,恐怕就是冲着齐王。

许多齐王党官员想要转投太子门下,这就更让他们不希望自己与齐王有所牵扯,更不可能登门齐王府。

皇帝未曾北巡的时候,太子党和齐王党分庭抗礼,看上去倒像是实力相当,但是现在人们才豁然发现,这两党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现在的齐王党就像一头绵羊,而太子党则是一头猛虎,太子党这头猛虎正有滋有味地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这头绵羊。

齐王党的风光,已经是一去不复返,已经很少有齐王党的官员愿意承认自己是齐王党,哪怕是倾家荡产,都要脱离与齐王党的关系。

对于发生的一切,齐王瀛仁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可是他并不甘心,刑部官差登府抓人,根本不将他这堂堂的王爷放在眼中,而其后无非是太子撑腰,这让齐王感受到了刻骨的耻辱。

他闭门不出,心中的怨念却是一天比一天深,到了这种地步,他并不希冀能够扳倒太子,但是他却咬牙切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扳倒裘俊篙。

他是皇子,是帝国堂堂的齐王,是辅国。

可是却要遭受刑部的奚落,这口气让他憋在心中难以忍受。

不扳倒裘俊篙,如何对得起自己身上流淌的尊贵血液?齐王心中一直是如此想,所以他等待机会,一定要找寻一个机会,致裘俊篙于死地。

而这个机会,就要寄托在朗毋虚的身上。

第一三零四章 冤案

齐王府似乎成了刀山火海,登门拜见的官员越来越少,但是有一人却是隔三岔五必然登门,却正是户部侍郎朗毋虚。

朗毋虚是齐王党的核心人物,他本是汉王党的成员,背叛了汉王党,投奔齐王党,朝野对朗毋虚的定位也都是十分的明确,铁杆的齐王党。

朗毋虚没有退路,哪怕是危在旦夕,却也只能抱住齐王的大腿。

夜色幽幽,冷清的齐王府内,齐王瀛仁双眸此时却是闪烁着神采,朗毋虚就坐在下首,眉宇之间,也带着些许兴奋之色。

“他们是否可靠?”齐王压低声音问道。

朗毋虚带着自信之色,“殿下请放心,此事一直都是卑职暗中进行,虽然暗中找了一些人,但是这些人忌惮于裘俊篙的残忍,都不敢出面。可是这陈果与裘俊篙有着杀父之仇,他一直想着报仇,却始终没有机会,这一次有殿下支持,他愿意站出来检举裘俊篙。”

“他手中的证据,当真可以扳倒裘俊篙?”齐王依然是谨慎问道。

朗毋虚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裘俊篙阴险狡诈,想要直接从他身上找证据,并不容易,但是他的儿子裘昉却是一个嚣张跋扈之徒,不但嚣张跋扈,而且愚蠢透顶。陈果的父亲本是金陵道秋鄠县的县令,与裘俊篙是同乡。裘家在秋鄠县是大族,田产众多,家财万贯。裘俊篙虽然奸诈阴险,但是做事却十分谨慎,他知道以裘昉的性子,在京城迟早要闹出事情来,而且他仇家众多,所以早年就让裘昉回到了老家,毕竟不在京城,就算闹出点事儿,那也可以挽回。”

齐王冷笑道:“裘俊篙害人无数,自然是睡觉也要提防着。”

“裘昉在老家,自然是地方一霸,他是刑部尚书之子,倒也没有多少人敢惹。”朗毋虚轻声道:“其实陈家以前也是仰裘家的鼻息,陈果之父陈岚能够坐上县令的位置,据说还是因为裘俊篙的关系。”

“既是如此,两家为何会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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