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战樱忙追上来,道:“前辈,刚才……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
齐宁也不回头,嘶哑着嗓子道:“老叫花总不能眼看一个姑娘家被人欺负。我说姑娘,你这性子也要改改,以后没事可别一个人到处乱跑,身边总要跟这几个人才是,这外面什么样的凶险没有,你可不能每次都碰到人帮你。”
西门战樱知道这乞丐所言不虚,道:“前辈的话,我记住了。前辈,敢问尊姓大名?”
齐宁一边走一边道:“只不过是一个吃千家饭的乞丐,无名无姓,姑娘,你快回去吧。”
西门战樱和齐宁保持两步距离,不敢超过,毕竟今夜不是这乞丐出手相助,后果当真不堪设想,西门战樱心下着实感激,立刻道:“前辈是不愿意告知名姓吗?”
齐宁停下步子,叹道:“姑娘,你是官家的人,我只是个叫花子,身份悬殊,还是不要太接触的好。”
“那又如何?”西门战樱立刻道:“叫花子难道比别人要矮一分吗?只要心地善良,没有高低之分。”
齐宁哈哈笑道:“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看。”
西门战樱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前辈,晚辈……晚辈有一事请教,不知……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齐宁道:“何事?”
“前辈……前辈刚才的步法,十分厉害,不知……不知是不是前辈自己创造?”西门战樱语气略带恭敬。
齐宁笑道:“怎么?姑娘觉得那步法还成?”
“其实……其实晚辈以前也见过这样的步法。”西门战樱道:“那人……那人的步法和前辈几乎一模一样,所以……!”
齐宁立时便想到,西门战樱当初可是见过自己的逍遥行,回转身,看向西门战樱,西门战樱忙后退一步,显得有些拘谨,齐宁含笑问道:“你看过有人走过这样的步法?那是何人?”
西门战樱却不回答,只是道:“或许……或许是我记错了。”
齐宁眼珠子一转,忽地想到:“姑娘,老叫花子实话对你说,普天之下,会这套步法的只有两个人,除了老叫花之外,就只有老叫花的徒弟学了去。”
“徒弟?”西门战樱一愣,才道:“那就是我认错了,前辈的徒弟也是丐帮中人吧?”
齐宁摇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我和我那徒弟很有缘分,也是偶然相遇,可是他心地善良,而且相貌英俊,人品优秀,虽然出身不错,但却毫无贵家公子的架子,待人和善,老叫花看他是可造之材,便将这套步法传了给他。”
“前辈说的……说的徒弟,可是……可是叫齐宁?”西门战樱眉宇间显出欢喜之色。
齐宁故意做出惊诧之色,反问道:“你认识齐宁?不错,我的徒弟就是齐宁。”
“认识。”西门战樱马上道:“晚辈……晚辈和他是……是朋友,和他很熟。”
齐宁“哦”了一声,奇道:“你是姑娘家,怎会和他很熟?我徒弟可从没有和我说起过还有姑娘家是他朋友。”想到什么,道:“是了,他上次去东齐出使,我刚好碰上,那次一起饮酒,他多喝了两杯,被我套出了真话,还真提到一个姑娘,对她念念不忘。”
西门战樱马上问道:“他提到哪个姑娘?”似乎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脸颊微红,略显羞赧道:“前辈,他……他和你说起哪个姑娘?”
……
第0676章 情窦初开
齐宁嘿嘿一笑,反问道:“姑娘,你为何会如此在意我徒弟到底提的是哪位姑娘?”
西门战樱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微低下头,不敢看齐宁眼睛,只是道:“我……我只是想看看我是否认识那姑娘。”
“原来如此。”齐宁微微点头,道:“唔,老叫花子的记性不大好,让我想想,好像是……!”微仰头思索,西门战樱却是睁大眼睛看着齐宁,甚至忘记呼吸,齐宁猛地一拍脑袋,笑道:“是了,记起来了,老叫花记得那姑娘姓郑!”
“姓郑?”西门战樱立时显出失望之色,随即咬着红唇,有些恼怒道:“原来他还记挂着一个姓郑的。”
“他不但记挂着,就是睡觉也忘不了人家。”齐宁叹道:“那晚他喝醉了,躺下之后,还说梦话,说什么郑樱我好想你……!”摆手道:“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儿,老叫花子真是说不出口。”
他其实被易容成三十多岁的人,只是脸上邋遢枯黄,所以看起来倒像四十岁的人,可是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却像半百老头。
“郑樱?”西门战樱一愣,“前辈,你……你说他记挂的姑娘叫郑樱?”
齐宁道:“好像没记差。我听他说,那姑娘脾气很大,总是喜欢和她抬杠,一见面就要斗嘴,不过他说那姑娘心地很好,长得也漂亮,还说经常做梦梦到那郑姑娘。”
“和他斗嘴?”西门战樱似乎想到什么,脸上泛红,月光之下,白里透红更是动人,她平日里冷若冰霜倒显得英姿飒爽,可是一旦害羞起来,便显出小女儿的情态,颇为娇媚,低头道:“前辈,你……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那……那姑娘真的姓郑?”
齐宁故意做出思索之色,道:“应该没记错啊,是姓郑啊,那晚喝醉了酒,说了半夜的梦话,都是郑樱郑樱,唔,不对,好像不是郑樱,你认识那小子,可见过他喝酒?他一喝酒,说话就大舌头,我也不能肯定姓郑,反正应该差不离。”
西门战樱一颗心怦怦直跳,红着脸道:“前辈,你……你再想一想。”
齐宁心下好笑,可是看到西门战樱脸颊晕红,月光一照,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心中竟是怦然一动,暗想西门战樱害羞起来,却也是女人味十足,娇艳欲滴。
他故意想了想,才道:“要不我真的急记差了,郑……唔……好像又是在梦里叫……对对对,是战樱,叫花子记起来了,这下子没错,肯定是战樱。”
西门战樱已经猜到几分,听齐宁这般说,心跳更是迅速无比,俏脸瞬间通红,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前辈,他……他真的做梦……做梦也想到那个叫做……叫做战樱的?”
“肯定没跑,就是战樱。”齐宁笑道:“说了一晚上梦话,许多话……哎哟,老叫花听起来都有些脸红,不能说了……!”
他越是这样说,情窦初开的西门战樱越是想知道齐宁究竟在梦话里说了些什么,却又不好直接问,只能道:“他……他还会说胡话吗?我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齐宁笑道:“他都是半夜说梦话,你又不是他媳妇躺在他边上,又怎知他说了些什么?”
西门战樱此时脸若桃花,咬了一下嘴唇,才问道:“他……他说的梦话……都很难听吗?”
“不是难听。”齐宁对这种情犊初开的姑娘心思自然了解,故意道:“这要是小男女两个人在一起说倒也无妨,可是外人听了总是有些尴尬。我就说个例子,他说什么战樱嘴巴长得好看,像樱桃一样,他每次看到都想咬一口,又说喜欢看那战樱姑娘生气的样子,越看越漂亮,让他心里直跳……!”故作尴尬摆手道:“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让姑娘觉得老叫花老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