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扭过头来,这才发现齐宁过来,脸上现出惊喜之色,道:“侯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竟是情不自禁往这边迎出两步,但走出两步,忽地意识到边上还有其他人,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妥,忙欠身行礼:“民妇拜见侯爷。”
齐宁挥挥手,示意素兰二人先退下,等两人离开之后,齐宁这才上前去笑道:“夫人和我之间何必拘礼?”向内室房门那边看了一眼,问道:“唐姑娘还在给田姑娘治病吗?”
田夫人心想咱们之间又为何不要拘礼?却还是恭敬道:“还在里面,唐姑娘进去之前说芙儿的眼疾已经恢复不少,今天要施针,时间不会太短,只怕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出来,这进去也才半个多时辰,还要一些时间。”
齐宁微微点头,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所以屋内已经点了一盏油灯,灯火闪烁,这时候看田夫人,在灯火的映照下,愈发觉得这妇人艳美无比,五官说不上十分精致,组合在一起,却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一股子成熟妇人的体香弥漫过来,让人心荡。
田夫人穿一身对襟襦裙,领口处敞开,腰间系一条淡蓝色的腰带,齐宁这时候随意一扫,便瞧见她欺霜塞雪的脖颈,昏暗之中,从脖子往下都是雪腻一片,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又或者是田夫人担心屋内的田芙,在她香腮边上,竟是渗出汗珠子,而脖子处亦有丝丝汗珠往下流淌。
田夫人身体偏丰腴,容易出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田夫人没听见齐宁说话,不禁看了一眼,见到齐宁的目光正落在自己丰隆的胸口,雪腻的脸颊一红,心中一跳,看似不经意地转了个身,轻声道:“侯爷请坐。”
齐宁想了一下,瞧向对面的那间房,这屋子的构造中间是正堂,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间,唐诺一直住在左厢房,所以右边的屋子里倒是空的,向田夫人轻声道:“夫人,我正有些小事要找你,咱们在这里说话,不知是否影响到唐姑娘?”抬手指了指那间空房,道:“不如到那边去说。”
田夫人想着齐宁刚刚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看,这时候突然要自己跟他到对面的屋里去,脸上一热,心中有些忐忑,她毕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越是成熟妇人,经的事情越多,想的也就越多,低头不敢看齐宁,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却又不好拒绝,只能轻声道:“侯爷安排就好。”
在田夫人心中,田家的产业远及不上女儿的健康,齐宁当初帮她打通太医院,她心里固然十分感激,但却也是紧守底线,绝不会因为齐宁帮她做成了太医院的生意便答应齐宁一些非分之想。
上次在田府,因为误饮南疆春酒,为了给齐宁解毒,田夫人与齐宁肌肤相接,但那已经是无可奈何之下最大的底线。
但是齐宁为田芙找到了唐诺,而且田芙的眼疾日渐好转,田夫人口中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对齐宁的感激却是难以言喻,有时候甚至想着,只要田芙的眼疾治愈,便是自己的性命送出去也无妨。
她心思敏锐,又何尝看不出齐宁对自己有些意思,心里其实也一直忐忑,但有时候却也咬咬牙,心想如果有朝一日齐宁真的提出那种要求,自己为了报答齐宁的恩德,答应他也未尝不可,只要不被人知晓便是。
她也是血肉之躯,并非铜皮铁骨,丧偶多年,又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孤单之时,又何尝不希望有个男人将她有力的抱在怀中?只是她谨守妇道,从不越雷池一步,但和齐宁几次接触,这位年轻的小侯爷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撩拨,还是让这美妇人心中泛起一丝丝涟漪,特别是解毒那夜过后,她多次在梦中梦见与齐宁在一起鱼水之欢的情景,但这种事儿,却也只能压在心中,哪里敢表露出分毫。
见到齐宁已经背负双手,径自过去打开了门,田夫人心儿直跳,那张白皙的俏脸蛋儿红扑扑的娇美动人,一咬牙,终是跟了过去。
齐宁推开门,进到屋内,回头见田夫人跟过来,似乎有些拘束,又见她呼吸微促,显得十分紧张,愣了一下,但瞬间明白过来,心中好笑,暗想这妇人还真是多心了,就算自己真的要对她做什么,也不至于在唐诺的屋中,轻声道:“夫人将灯端进来,屋里太黑,看不清楚。”
田夫人“啊”了一声,抬起头,这时候看到那屋内黑乎乎一片,而齐宁神情如常,并无那种亢奋表情,更是羞臊,暗想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小侯爷确实是有正经事情找自己商量,自己连灯都不拿,两人这般进到黑乎乎的屋子里,那才是古怪。
她勉强一笑,过去端起油灯,向唐诺那边看了一眼,心知唐诺一时半会根本出不来,平复了一下心态,这才端着油灯进到屋里。
第0749章 看法
屋里的陈设其实十分简单,这倒并不是因为屋里不住人,而是整个锦衣侯府素来都是简洁为主,不似其他达官贵人府里金碧辉煌。
这里本是作为餐厅之用,所以最显眼的便是屋子中间摆了一张古木圆桌,四周摆了六张椅子,田夫人将油灯放在桌上,屋内顿时便亮起来,齐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田夫人回头看了房门一眼,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侯爷,要不要……要不要关门?”
齐宁心想和你这样的美妇人独处一室,关上房门自然是极好,不过这是在唐诺的住处,真要是关了门,回头有人过来或者唐诺出来,看到孤男寡女在屋里,那是好说不好听,齐宁终究还是为田夫人的声誉着想,摇头笑道:“不必,这离那边屋子有些距离,在这里说话,不会影响到唐姑娘。”
田夫人还真担心齐宁要关上门,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略略宽心,齐宁抬手道:“夫人坐下说话吧。”
田夫人这才微提起群裾,十分小心地在齐宁对面坐下。
她是见过场面的人,也知道深浅,知道这里不比在自家,自己在家中可以随意一些,但到了锦衣侯府,还是要注意一些。
毕竟锦衣候乃是大楚帝国四大世袭候之一,位高权重,这锦衣侯府也不是寻常地方,所以虽然坐下,却只是搭了半边屁股,不敢坐满。
她抬头看了一眼,见齐宁正瞧着自己,心知自己若是太显紧张,反倒像两人有什么事情一般,整了整衣衫,这才笑道:“侯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吩咐可不敢当。”齐宁笑道:“夫人最近生意如何?”
“托侯爷的福,一切都好。”田夫人微笑道:“侯爷,你的那份我一直都给你记着,随时都可以支取。只是不知道侯爷已经回来了,所以没有将账簿带过来,侯爷要是要看,我现在就回去取。”
“那倒不必。”齐宁笑道:“夫人,其实今日也是想谈谈这件事儿。”
田夫人立刻道:“侯爷是要银子用吗?”
“也可以这样说吧。”齐宁想了一下,才道:“夫人可知道,锦衣侯府有一项开支,在老侯爷和……和家父在世的时候,都会贴补一些战死疆场的兵士,让他们的家人后顾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