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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相公/男人如炉鼎(148)+番外

他凤眼带了些许笑意,弯下腰,慢吞吞又从桌底下摸出了两个酒壶。

谢摇篮乌黑的眼睛一呆。

他右手支着额角,头发斜着铺了满背,用一块布松松在发梢打了个结,才没落在地上,他眼中含笑,轻轻拉着她垂在肩膀上的辫子,绕着手指玩弄了一会儿,用眼睛斜她:“继续喝?”

谢摇篮酒量差,酒品更差。

她慌张摇头。

谢琅将她拉进了一些,盯着她脸上飞速涌起的绯红,疑惑道:“才喝一点,就上头了?”

谢摇篮不说话。

他嫌无聊,松开了揪着她辫子的手,她却待在原地不动,他奇怪回头,正要开口询问,谢摇篮却突然压了下来,她用力含住他的嘴唇,使劲地吸吮,满满是压抑已久的委屈。

浓郁的酒气压住了她唇齿原有的味道,她蛮横地吻了他一会儿,醉醺醺放开他,谢琅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呢……

她呆呆地顺了一会儿气,拉住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房间里拖,他先是疑惑,而后眼角眉梢荡漾出一股浓浓的春意。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她又开始踮着脚尖闭着眼睛去寻找他的嘴唇,他侧头将避开:“姑娘家太主动不好,你若真想好了要给我,我……”

我来二字还未说完,他已经被谢摇篮灵气所制。

他直接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如今如凡人一般,谢摇篮随随便便练气大圆满的修为足以将他制得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毫无反抗之力!

他是喜欢她,他是对她的主动欣喜无比,但是这不证明他想要在燕好之时被她这般压制啊,他……他虽然是天狐之身,但是人形的时候,也是个男人啊!

谢摇篮,你不觉得反了吗?!

“我不要!你放开我!”他懊恼道。

谢摇篮眼皮松松一垂,晕乎地晃着身子,傻呵呵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

谢琅忧郁看着她将自己衣襟扯成死结的笨爪子:“……”

“我知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在那树林中亲我,就是在警告我放弃,是不是?”她顿了顿,“我也如你所愿,放弃了。可是你为何又要撩拨我?你我朝夕相处,我纵使有意躲避,还是一日三餐似地与你见面。我就像是那枕着咸鱼睡觉的老猫……”

她手一震,碎了他的衣襟带子。

“你也知道,让猫枕着咸鱼睡觉有什么后果。”她慢慢凑了上来,“就算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会负责的。”

谢咸鱼更忧郁了,他满肚子话想说,可是到喉咙里却不知道先说哪句,他何时警告过她要她放弃?他巴不得她多凑近一点,而且他哪点长得像咸鱼?他不要对不起,他只要……“你放开我,我来!”

谢摇篮垂眼笑了下:“你爱骗人,我不放。”

而后,得了他元阳的谢摇篮心满意足,酒劲涌上来,轻轻打了个哈欠,将欲求明显不满的谢琅丢到一边,她枕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

谢琅不能动弹,他死死盯着帐顶,软香在侧,堪比酷刑。

之后许多年夫妻敦伦之时,他总喜欢提前封了她的灵气,让她连个普通法术都用不出来,原因也就是当初埋下的怨念。

在那以后,误会烟消云散,十个月后,萌萌出生,宝宝在她肚子里,她就给他取下乳名,谢琅虽然嫌弃,但是没有反对。

萌萌也很嫌弃这个名字,但是反对无效。后来,白毛小绒团挂在他袍子上打滚撒泼要求改名,都被他驳回了。

萌萌出生时是伴随天劫而来的,在那之前谢琅几乎忘了这茬,他被初为人父的欣喜冲昏头,完全忘了妖修出世之时,孩子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恐怖天劫。

他匆匆去提醒谢摇篮,但是隐去了妖修的身份。

谢摇篮匆忙应对。

她以为那场天劫是她带来的劫难,还险些将灾祸带给了自己的夫君和儿子,闷闷向他提出前去千雾森林闭关。他无言以对,将她赶出家门,警告她在他死之前回来。

谢摇篮出关之后,他委顿下界这场灾难也快到了尽头,萌萌能凭借血脉感应到谢摇篮所在之地,他带着儿子去寻找她。

他喂她吃下了子母符。即便他是天狐,也无法推算她的位置,每次都靠儿子毕竟不靠谱,子母符虽然是通常喂给妖兽的,但是他可以感应她的位置,而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只要他活着,就能保她元神不灭。

再后来,就是那玄清池一别。

青铜古境内的谢摇篮悠悠叹息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依旧睡得口水横流,睡姿极为不雅观的于红意,她咂咂嘴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谢摇篮眼角余光瞥见一片青色衣袍,她眉头一皱,仰头一看,那人抿着薄唇,温雅一笑,乌发垂领,神观爽迈。

谢摇篮握紧禅杖,冷冰冰的招呼:“秦山主为何在此处?”

秦山主没在意她冷言冷语,只是弯着唇角:“梦醒感觉如何?”

谢摇篮没有放松警惕,但是心中却有触动,她估量了下自己的实力,随后轻松一笑,道:“好梦。我进入他的回忆之中,曾经过往恍惚而过,我这前半生,就如同一场真实一点的梦境,包括我自己都像是虚幻泡影,不知何为真,何为假。究竟是人梦蝴蝶,还是蝴蝶梦人。”

他侧耳倾听。

“但是我的平时所为,终究只有我自己才清楚啊。”她温和浅笑,“是所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他让她学禅不安好心又如何,他隐瞒妖修身份让她误会又如何,旧账翻出来,争论个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夫妻之情犹在,其余的,包容既可。

第107章 青铜古域六

秦山主安静看着她,目光神色如同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晃神片刻,他轻轻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睡姿销魂的于红意似乎有清醒的迹象。谢摇篮低头瞥了她一眼,又道:“敢问外边此刻境况如何?”

“你是要问谢琅吧。”秦山主挪揄笑道:“他很好,只是你的女儿很生气,觉得他害了你,小初浑身茸毛炸得像只刺猬,伤心透了。”

“他是小初的亲生父亲,你是小初的义父,你伤她亲父,小初以后不会原谅你的。”

秦山主挑眉,轻轻掸了下青色衣袖上的皱痕,清雅温润道:“论起父女亲情,他给予小初的,恐怕还不及我。”

“只是误会,况且你同我夫君本无冤仇,那般暗算于他,不是君子所为。”谢摇篮眉毛紧紧皱着,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秦山主到底想打什么主意,他暗算谢琅,即便成功,又能带给他什么益处?

“想为夫报仇?你暂且还没那个能耐,姑且先忍着吧,休要再质问我了。”秦山主半是讽刺半是无奈地笑道。这时候,于红意抱着脑袋坐了起来,她环视四周,发现还是在青铜古境内,失落地叹了口气,“我倒是不知道阿弟竟然是这样看我。”她看了看谢摇篮,哼了一声,道:“你醒的倒快,你梦见谢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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