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投我以桃,我报他人以李。
不,她对我好一分,我要对她好十分!
我说:“杜故被高队长的枪打中了肩膀,应该伤的不轻,我想他没有胆子再来找我了。而且,我回去之后,基本上是与成哥、农哥在一起,他们两个人的本事很高,十个杜故估计也伤害不了我,所以你不用担心。”
郑蓉蓉“哦”了一声,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说的成哥和农哥就是你的那两个徒弟吧?”
我笑道:“对,成哥是个武痴,农哥是个神医。”
郑蓉蓉也笑道:“明明是你的兄长,还叫你师父,感觉真好笑。不过,你们三个在一块,也挺奇怪的。”
我说:“玄门五脉,山、医、命、相、卜,我们三个算是相门和医门,如果再凑三个人,我们就齐全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邵薇,她究竟在做什么呢?
我也想起了王贵华和王荣华,嘴角隐隐浮起微笑,这两个大个子,在全真教过的可好?
“咦,你笑什么?”郑蓉蓉诧异道。
“没什么,我想起了两个山门中的老朋友。”我道:“他们很有意思的,都是道士。”
郑蓉蓉睁大了眼道:“现在还有真的道士?”
“当然有啊。”
“他们结婚不?”
“有结婚的,也有不结婚的。”我道:“道士也分类,我的那两个朋友,是不结婚的。”
郑蓉蓉道:“你们这些东西我是搞不懂的。不过听起来也挺有意思。”
我笑道:“跟我接触多了,就懂了。”
我们两个一路畅聊,很快就到了山下停车场,在说话的过程中,郑蓉蓉没有问我一丝一毫有关《义山公录》和神相令的事情,这让我对她更添好感。
因为杜故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这些东西应该能让很多人好奇,感兴趣。
但,它们也是我的秘密。
不窥探别人秘密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
我下车以后,对郑蓉蓉说:“如果高队长给你或者你爸爸打电话,要我的手机号码,你就说给他。”
郑蓉蓉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道:“我没给他留手机号,如果他的虫邪发作,一定痛不欲生,在医生束手无策时,他会想起我的。”
郑蓉蓉“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好。”
我说:“那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郑蓉蓉“嗯”了一声,神情却有些迟疑。
我说:“你怎么了?”
郑蓉蓉看我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说:“没关系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们是朋友。”说完,我朝她微微一笑,以示鼓励。
郑蓉蓉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又怕你不高兴。”
我点点头道:“是问你哥哥的事情吧。”
郑蓉蓉说:“是。”随即又赶快补充道:“但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我哥哥才故意接近你,请你吃饭什么的,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了……”
“我知道。”我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道:“别忘了我是个相士,能看出来人情真假。”
郑蓉蓉也笑了,她说:“谢谢你。”
我说:“你是问郑景岳的事情吧。”
郑蓉蓉点点头,道:“我三哥已经走了,我不想我二哥再出事,虽然他们的品行有些不端,但是还罪不至死,是吧?所以我想问问,有什么补救或者防范的措施,让我二哥脱离危险。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看着郑蓉蓉一脸渴望的表情,我沉吟道:“人的命天注定,很难改,妄改天命会遭天谴,得不偿失。但是命难改,运可变。”
郑蓉蓉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二哥有救了?”
我说:“他现在本来就没有出事,所以也不存在救不救这一说。但是为了避免之后可能出现的危险,他还是需要做一些事情,来改变一下自己的运势。”
郑蓉蓉道:“怎么改?做什么事情?”
我说:“吉人天相,相逐心生,生门有法,法在人为,为善为恶,存乎一念。死,往往是人自己作的。”
郑蓉蓉愕然道:“我听不懂,这是咒语吗?”
我笑道:“不是,是做人的道理,很容易懂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知道吧?”
郑蓉蓉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吉祥如意的人,相就好,这便是咱们常说的吉人天相。你哥哥之所以面有厄运之相,固然是有外因存在,比如说运气不好,比如说有人要害他,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决定一切的往往是内因,内因就是他本身,所以说,相不好,是因为他心中不纯。因为心中阴邪,所以才会招来阴邪的东西,这就是相逐心生。要想改变这一现状,那就把心中不干不净的东西给去掉,让纯洁阳光的东西给收纳进来,这样,他的厄运就会远离。这就是生门有法,法在人为。而能否做到,能否坚持,就看他自己是什么想法了。所以说为善为恶,存乎一念。简单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身正气,百邪不侵,就算有鬼怪,遇见你也会绕道走开。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死,都是自己作的。”
郑蓉蓉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就是说少让他出去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多做些修身养性,积善行德的事情。”
第六十一章 此令一出,莫敢不从
郑蓉蓉确实很聪明,很快便领会了我的意思,我笑道:“对。只要你能说服他,让他这一段时间少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少干那些不该干的事情,以去掉身上的邪气、秽气、祟气、戾气、阴气,多接触一些喜庆正义的场所,多干些光明正大的事情,积累一些正气、阳气,他应该不会死于非命。”
郑蓉蓉连连点头,说:“好。我一定劝他!”
我严肃道:“让他记住我说的那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郑蓉蓉也郑重道:“好。”
我挥挥手:“快回去吧。”
郑蓉蓉发动起车子,然后朝我嫣然一笑:“谢谢你,铮子哥。”说完,她驱车而去。
“铮子哥……”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郑蓉蓉居然叫我铮子哥。
这算是在表示对我的亲切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吗?我笑了笑。
看着绝尘而去的红色跑车,我突然又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管信不信,报应总是有的,不落己身,就害亲人啊,但愿郑景岳不要干什么蠢事,搭上自己的命不说,还会祸及蓉蓉。”
蓉蓉可是个好姑娘!
唉,这一家子人,为什么性格差异、作风差异这么明显?
果然是一树结果,有酸有甜,一母同胞,有贤有愚,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
我心事重重地走到别墅,刚敲了一下门,门就猛然开了,紧接着成哥和池农就像两条砧板上的活鱼,奋力蹦了出来,把我吓得惊呼一声,道:“你们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