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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揣个崽(7)+番外

作者:墨子哲 阅读记录

听到最后一句,赵夫人拍了她一巴掌,“小小年龄,少信口雌黄,她规矩好,性子也柔顺,一瞧就是个好孩子,你莫要坏她名声。”

赵缈委屈地哼唧了一声。

赵夫人打完她,才道:“你父亲已是工部尚书,因得圣心,风头正盛,所谓树大招风,水满则溢,几位皇子又有拉拢你父亲之意,你哥哥的亲事只能慎重,陆莹除了相貌太过出挑,方方面面都很合适。”

赵缈不耐烦听,嘟囔道:“随你们去吧,反正又不是我娶媳妇。”

马车缓慢行走着,行至繁华街道上时,陆莹隐约听到了小商贩的吆喝声,纵使天很热,依然有不少人为了讨生活,不得不在烈日下做生意。

陆莹透过窗户,往外瞧了一眼,扫见“珍宝阁”三个大字时,才想起一桩要事,“娘,还有一个月就是四妹妹和五妹妹的生辰,我在珍宝阁给她们选两个生辰礼物吧,您先回府。”

章氏还要回去照顾陆父,点头应了下来。她将陆莹放在了珍宝阁门口,道:“等我回府后,让人来接你。”

陆莹含笑点头,带着木槿等人入了珍宝阁,珍宝阁内不仅有文房四宝、各种古玩摆件等,还卖一些女孩们喜欢的团扇一类。

因为两个妹妹喜好不同,陆莹便多逛了一会儿,才刚选好四妹妹的礼物,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却入了珍宝阁,正是睿王沈涵。

沈涵一袭月白色绣卷草缠枝纹锦袍,墨发高挽,含笑的眉眼中却透着一丝压迫感。

他径直朝陆莹的方向走了过来,“不料咱们如此有缘,竟是又见面了。”

他目光紧紧盯着陆莹,唇角微微勾起。

陆莹一怔,赶忙行了礼。

须臾,一位小太监匆匆入了东宫,璀璨的阳光直直照射在琉璃瓦上,整个东宫都沐浴在阳光下,檐上的镇脊神兽很是威风凛凛。

入内,映入眼帘的是巍峨的正殿,廊下是刻着龙纹的红柱,门口挂着的宫灯都比旁处独出心裁。

小太监将探查到的消息禀告给了宋公公。

此刻,太子正在书房与东宫辅臣议事,宋公公并未进去打扰,一刻钟,太子太保秦大人率先走了出来,宋公公亲自送了他一程。

书房内仅剩太子太傅刘大人和太子,议完要事,刘大人才一掀衣袍,欲要跪下。

刘大人已年近五十,两鬓已发白,他学识渊博,德高望重,太子一向敬重他,他伸手扶住了刘大人的手臂,“太傅这是作甚?”

太子瞧着瘦削,实则力道很大,因常年习武,修长白皙的指腹上也略带薄茧,刘大人被他直接扶了起来。

刘大人躬身行了一礼,道:“朝堂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愈演愈烈,再拖下去,势必会影响殿下,臣恳请殿下尽快宠幸司寝宫女。”

除太子外,成年皇子共有三人,唯有四皇子的生母,是宫女出身,不成气候,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皆出自名门,背后都有强大的母族为支撑,两人暗中也有不少簇拥者。

皇子之间表面虽兄友弟恭,实则争斗已白热化。饶是前段时间,大皇子不在京城,太子身有隐疾的流言,未必没有他的手笔。太傅是怕请求罢黜太子的大臣会越来越多,才有此劝谏。

阳光透过窗牖洒了进来,室内的温度也逐渐升高,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衬得太子清隽的眉眼,愈发有些疏离。

他淡淡道:“太傅不必着急,经此一事,方可瞧出哪些大臣已然战队,这于孤来说,是好事。”

太傅怔了一下,方才明白这事之所以愈演愈烈,有太子推波助澜的意思,经此一闹,确实试出一些人,他由衷道:“太子英明。不过,这事也不好一直拖下去,太子还是尽快打破流言的好。”

“孤心中有数,太傅不必担忧。”

直到刘大人也退下后,宋公公才进入书房,一进来,只觉满室凉意。室内摆着四盆冰,驱除了夏日的燥热。

太子端坐在书案前,正提笔写着什么。公文上的字苍劲有力,气势磅礴,自成一派。

宋公公候在一侧,帮他研墨,待他写完,才禀告道:“殿下,这几日礼部侍郎的嫡长女以及李千户的庶女都不曾出府,陈掌柜的女儿只去过酒楼两次,并未与旁人过多接触,唯独武安伯府的陆小姐出门时,接连两次遇到了睿王。”

留宿名单出来后,沈翌就让人暗中盯了一下这四位小姐,听到最后一句,他方抬起头。

睿王看似散漫,实则心思深沉,一向无利不起早。

宋公公将探查到的仔细禀告了一下,总结道:“第一次睿王与陆小姐险些撞到一起,不排斥暗中传递借条的可能,第二次,陆小姐选东西时,睿王也主动上前打了招呼,两人同样靠得很近。”

太子没多说旁的,只突然问了一句,“他们还在珍宝阁?”

见太子竟是想亲自会会他们,宋公公不由一怔。

宋公公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半个时辰前还在珍宝阁,如今已临近午时,不知回去没,奴才这就让人去查看一下。”

沈翌颔首,这才拿起一侧的奏折,皇上有意培养太子,已将一部分政事交给他,他每日都需要处理一部分奏折。

宋公公躬身退了下去。

陆莹此刻正欲回府,遇见睿王的事,令她颇有些不安,两人虽未说几句话,他眸中的占有欲,却令陆莹有些心慌。她只选了一样礼物,马车一到,就让丫鬟付了银子,冲睿王行了一礼,提出了告辞。

少女避之不及的模样,令睿王有些不悦。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跟前,似笑非笑望着她,“躲什么?本王是洪水猛兽不成?”

陆莹心中不由一紧,笑道:“王爷这话是何意?臣女作甚要躲您?只是府里尚有事,才不得已早回而已,难不成睿王还有事吗?”

她眸色清澈,神情也很坦然。

睿王深深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陆莹,你若聪明,近来就莫要议亲,否则……”

最后一个“否则”他稍微压低了声音,虽没有实质的威胁,眸底却是可怕的独占欲,陆莹对上他诡谲难辨的目光时,只觉胆战心惊。

她不由捏紧了帕子,低声道:“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就算贵为王爷,也不该胡乱干涉,臣女还有事,就此别过吧。”

她说完,就匆匆带着丫鬟离开了珍宝阁。

坐上马车后,陆莹手心出满了汗,见睿王没有再拦她,她才呼出一口气,木槿和莎草自然也听到了睿王的话,两人都止不住的心惊。

木槿最先沉不住气,忍不住道:“睿王这是何意?”

莎草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没再追问,陈妈妈神情有些凝重,见自家小姐心事重重的,她劝道:“小姐莫慌,就算他是王爷,也没有以权压人的道理。”

陆莹笑了笑,反过来安抚道:“我知道,你们也不必担心。”

日头逐渐偏南,待小太监返回东宫时,已午时三刻,大片的阳光笼罩着东宫,他额间满是汗,宋公公得到消息后,就匆匆入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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