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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公子竟是皇帝(20)

作者:竹家少爷 阅读记录

王阳十分喜欢这少年,恰好自己老早便想辞官回家,正好把这位置给他,也算是实至名归。

任忌感动地谢过王阳,同时在心中盘算着,督尉已经是五品官职,应该能够的上小白母亲的要求了,没想到,短短一年,他就已经完成了原本的规划,剩下的便是等着小白从京城回来,从此就能团聚一起,再不分离。

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仿佛已经看到与小白幸福甜蜜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王阳很快向朝廷递交了辞呈,并且举荐任忌顶替自己的位置,任忌活捉阿骨黑有功,平日又口碑极佳,因此破格从副团练晋升成督尉,管理整个端涯营。

至于魏翔,任忌依然任用他为团练,这人虽说做事莽了点,但是为人正直,不压榨兵卒,加上武功也还不错,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魏翔自觉理亏,来找任忌请罪,二人冰释前嫌,从此更卖力的替任忌管理军队。任忌在初墨的帮助下,改革了些制度和训练模式,将兵卒按照各自擅长的地方,分开训练,又自己研究了几个阵法,破有成效。在他的努力下,端涯营已经成为云中八军中纪律最严明,战斗力最强的营队,深受朝廷重视。

春去秋来,四载已过。

初墨已经从一开始的排斥小乙到现在十分喜欢这孩子,小乙人瘦瘦小小的。但是力气挺大,能帮初墨干不少活,而且这孩子话少,平时一言不发,这让初墨觉得很是满意。二人每天待在仓库里干活,互相少有交流,却是默契十足,用任忌的话来说,这是“死人的相处模式”。

萧小乙每天吃着任忌省下的口粮,茁壮成长,转眼已经从小小的个子蹿到快与任忌一般高,早在四年前,他就正式拜任忌为师,学习武功,他的天赋极佳,别看才十五岁的年纪,已经能把任忌大多数功夫学到精通,更是把任忌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的功夫学的最好。

任忌看着自己的爱徒日渐成熟,总是感叹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就按小乙这个势头,将来影下鹤的江湖地位不保啊。

任忌不单只教他功夫,还从识字开始,一点一点教他学习汉文化,并且逼着这孩子读兵书。

初墨曾经来找他,问道:“你干嘛非要逼着这孩子读书,人家痛苦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任忌白了他一眼,回道:“谁帮你干活你就向着谁,这孩子要是只学武不读书,将来就是个莽夫,要是读了兵书,才能封候拜将,统帅千军万马。不读书,怎么能成为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呢?”

拜最后一句话所赐,任忌的脑袋被初墨抽了一下,疼的他捂着脑袋缓了半天。

小乙的头发留了起来,已经长长了,任忌帮他用发带束了起来,耳朵上的耳环早已取下,再加上长袖衣物的遮挡,身上的纹身也看不出来,一口流利的汉话,小乙俨然成为了地道的汉人,小时候没发现,长大后一看,萧小乙也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仪表堂堂。

任忌对于他,亦师亦友,亦兄亦父。小乙对任忌,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一切都好,至于任忌自己,也从十七岁的年级,长到了弱冠之年,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五年的军旅生涯给了他太多历练,高强度的训练让他比以前壮了一倍,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很瘦,但是身上的肌肉已经结实的硬鼓鼓的,蕴含无限的力量。

任忌自己能感觉到,这五年,他是真的长大了,扛下了整个军队的责任,让他体会到哥哥一人抗下任家的艰辛。

少年人的洒脱和不羁在他身上,已经沉淀成一种深沉和稳重,纵使依然不喜欢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他的思考方式已经更加周全,城府也愈发深沉,猛然间发现,自己和哥哥,越来越像了。

蜀中险峻的环境,将他塑造成更加坚毅硬朗的样子,年少时满脸稚气已褪,客观来讲,这张成熟而又俊郎的脸,确实足够吸引人。蜀地民风自然淳朴,他总能收到附近村寨中少女们求爱的信件,只好一封封委婉措辞拒绝,然后摆在军营外面,白花花一地,蔚为壮观。

有次他去河边洗澡,引来一大堆附近的少女们红着脸看,他实在是被盯得毛骨悚然,只好半夜再来。这件事,被初墨和小乙笑话了好久。

初墨有时候盯着他的脸,嫌弃地道:“你这张脸到底为什么对姑娘们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任忌心想:我还能吸引男人呢。

不过没敢说出口,初墨打人是真的很疼。

这五年中,天下也发生了不少事情,殇朝老皇帝在两年前驾崩,太子却突然病亡,老皇帝的五子——岭南王枫华,继承大统,吴巍成了丞相,这些消息都是任无双给他的家书中提到的,太子枫锦曾是任忌十年同窗,听到这个消息他也难受了很久。更加记挂着小白,不知道在吴巍府中过得如何,有没有生病?

数着日子,日夜翘首以盼,与小白约定的五年,还有七天就要到了,任忌请了假,又把事情安排给了魏翔,准备第二天启程,赶往临水郡。

正当任忌坐在军帐中,欣赏着外面黄昏美景,期待着与小白的重逢时,一骑快马冲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任忌走出军帐,看到来人,是旁边岭阳营的督尉。

“怎么了?”任忌问道。

来人气喘吁吁,从怀里拿出一张诏书,宣读起来:

“端涯营督尉任忌接旨——”任忌跪了下来,“朕新登基,国家动荡,蛮夷侵犯,家土遭辱,朕即命蜀郡端涯营督尉为总督,统领云中八军,誓死与蛮夷一战,守卫国土,愿卿尽忠竭力,大胜而归。”

任忌楞在原地,机械性地扣头谢恩,抓起那人问道:“什么意思,蛮人与我们开战了?”

那人回道:“是的,蛮人前几天攻打了最北边的茶远县,并给朝廷下了战书。”

任忌无力的垂下手,国家有难,他不能不救,手底下的云中八军千万人马,不能弃之不管。与小白五年之约,恐怕是去不得了。

微微燥热的风拂在他的脸上,烦躁的不行。

黄昏快要过去,天地间已经一片昏暗,残阳如血,任忌借着最后一点光辉,眷恋地向着临水郡的方向望去,最终叹了口气,走入大帐。

“通知所有人,进入战时戒备。”

国家的责任压在只有二十二岁的任忌身上,在个人与国家之间,他不能不选择救下天下苍生。

纵使再撕心裂肺的思念着小白,也无可奈何。

任忌提起笔来,给小白写了两封同样的信,一封寄到临水,一封寄到京城。

这五年来与小白也有书信往来,但只是在一开始的三年,枫华登基后,任忌的信便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因为相信小白,所以他从来没多想,加上路途遥远,送信困难,久而久之也就只写不寄了,任忌的包裹中,留着这些年写给小白的一封封未寄的信,已经满满一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