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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香小狼狗救夫记(82)

今天夕阳正好,皓月晴朗,小兰王站在银辉灿烂中,吕岚先生隐匿在阴影阑珊下,截然分明。

“先生,你说常宁兄什么时候能做出选择呢,铁图走后,我会很孤独的。”花河停住脚步,轻声问道。

吕岚先生仍握着他的手,轻轻写道:“再给他些时间。”

小兰王哼一声,“那要快点,小王我耐心有限。”

过了好一阵,吕岚先生才捏了捏他的手表示回应。

或许是铁图即将离开触动了他,深夜心思脆弱,心底冲动难抑。小兰王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吕岚先生推进更深的黑暗中,抵在墙边,呼吸纠缠。

花河揽住先生的劲腰,在他耳边道:“现在我们都在阴影中,我看不到你的。”

吕岚先生有些慌乱,小狼崽的气息不断喷在他的脖间,奶香扑鼻,上一次如此贴近的拥抱已相隔许久,怀中的触感竟让人如此留恋。

“你是吕岚先生。”小狼崽又道。

两人虽看不见,却能通过身上传来的触感与温度,耳鬓厮磨间,给予彼此安慰。

先生终于抬起手,捂住小狼崽的眼睛。

下一秒,落下温柔缱绻的吻。

小兰王抬着脸,与吕岚先生唇齿纠缠,浅浅品尝彼此的味道,用温柔的吻安慰着脆弱与伤痕。

许久,唇瓣分离,恋恋不舍,朦胧隐约中能看到吕岚先生微肿的唇。

先生的手贴在小兰王背后,将他紧紧固定在怀中。

“去睡觉吧,好梦。”吕岚先生轻声道。

铁图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在小兰王再三“驱赶”下,踏上前往扬州的路。花河送他到宫门前,眼见着车马缓缓消失在视线尽头。

花河想起热玛的一句话——“我会嫁人,乌罗铁图会各自成家,等你成为呼兰王那天,会很孤独的。”

孤独吗?

从小视作神明的老巫离开了,从小陪伴的玩伴铁图也离开了,生命中来来往往,过客匆匆,他们都在无声无息中,渐渐离开少年的生活轨迹,独自踏上命运的归途。

长安的宫殿入了秋,梧桐银杏萧索而落,枝叶渐黄。小兰王久久凝望着正华门恢宏的匾额,品尝着说不出的愁滋味,心乱如麻。

第68章

“皇上头疾又犯了,霍将军稍等片刻,奴才为您通报。”

霍渊看着宇文恪身边的太监匆匆钻进内殿,还未开口就被宇文恪扔了一个茶杯赶出来,瓷片飞溅。

“滚!”宇文恪怒吼起来,头疼难忍,性子也比平日更差。

说起宇文恪的头疾,简直莫名其妙,每逢下雨阴冷天便会疼,这一年来更为严重,简直到了日日都要疼的地步,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纷纷以为自己小命不保。奇怪的是宇文恪并未责怪他们,也不再另请高明诊治,每日硬熬着。

“皇上,是霍将军来了。”太监哭喊一声。

过了好一阵,宇文恪才疲倦道:“进来吧。”

太监感激看一眼霍渊,每一次宇文恪的无端怒火都能因为霍渊平息。

“寻常述职免了吧,朕不想听。”还未等霍渊开口,宇文恪先发制人道。

霍渊垂眸,将手上资料递给太监,小太监毕恭毕敬托举到皇上眼前,又垂手退下。

“户部尚书来禀,这几年来大新连年征战,军费开支巨大,早已入不敷出。”霍渊一字一句禀报,神威将军身亡后,大新消停几年,百姓安稳度日,几度繁荣,到了近年,宇文恪四处征伐,大有恢复当年盛世的雄心,军费如流水,大新看似日益富强,实则财政亏空严重,内里空虚。

连续几月亏空,户部尚书满头急汗求见宇文恪,谁知宇文恪因为头痛难忍拒绝面见,这才不得已求了霍渊,霍将军不忍见同僚如此艰辛,揽下这档子事,顶着龙颜怒火禀报。

果然,宇文恪面色一沉,说道:“你难得主动找朕,竟是替户部那些老头儿禀事。”

霍渊道:“此乃民生之计,耽误不得。”

宇文恪压下怒火,皱眉道:“那就征税,他们不是有钱吗。”

“皇上,”霍渊上前一步,“我朝的税额早已是前朝的一倍有余,遇到灾年,百姓交税都已勉强困难,更遑论自留,现在还要再加税,他们要如何生活?”

宇文恪头疼更甚,拍案怒道:“为朕交税,那是他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朕的保护,这些百姓早就被野蛮部族扫荡干净,根本没有活路!”

“皇上殊不知民为贵,君为轻,百姓流亡,必是动乱。”霍渊大有以死相谏言的架势,面对宇文恪滔天怒火不退反进,唬得在场太监皆大惊失色。

“霍渊!”宇文恪沉声怒吼,像一只暴躁的猛兽,“不要违拗朕!”

“皇上,”霍渊一甩衣摆而跪,“暂缓征伐柔北吧,大新已经不堪重负,不能再开战了。”

宇文恪背对着他,一言不发,整座大殿安静的可怖。

“霍渊,你在护着谁吗?”宇文恪冷笑道。

霍将军本想接着户部施压一事劝宇文恪收手,既保护了小狼崽子的柔北,又保住大新百姓的安乐,一举两得,可谁知宇文恪竟敏锐如此,一语中的,好在他多年伴君面圣,早已练就波澜不惊的本事,于是面色如常,拱手道:“臣护着的是大新百姓和宇文氏的江山。”

宇文恪锐利的目光打量他许久,末了才道:“罢了,既然如此只要柔北听话,倒也不急于一时,修养一阵再做打算吧。”

“皇上圣明。”霍渊道。

“还有什么要报?”宇文恪神色稍缓,估计是头疼减轻了些,人也从方才阴郁暴躁中平复下来。

霍渊起身,翻开手中奏折,“裙带岭叶马利文节节败退,现在手下部族只剩不到二十人,柔北呼兰王不日将其抓获,在长安的诸位质子可以回家了。”

“不不不,“宇文恪摆手,”这件事朕再打算一阵,不急放他们走,你且压下前线的战报,莫让人知晓。”

“是。”霍渊恭敬低下头,脖子上的项圈露出一条边。

宇文恪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伸出冰凉的手摸上霍将军的脖子,在那项圈上来回摩梭,好像欣赏什么满意的艺术品。

“东西很适合你,常宁。”

霍渊回去时候已是黄昏,习惯性向小狼崽的宫苑中看了一眼,正看到花河骑坐墙头,怀中抱着马头琴,他总喜欢坐在高处,这样就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楼宇,看见夕阳斜落。

“前方来报,呼兰王殿下已将叶马利文击退,很快便能将其活捉。”霍渊走到墙角下,抬头说道。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小狼崽兴奋起来,铁图走后,陪伴他的只有怀里的马头琴,思乡更甚。

“是,只是皇上还另有打算,但是终归是好消息,另外。”霍渊顿了顿,压低声音,“皇上有意暂缓入侵柔北,你有更充分的时间去准备了。”

小兰王看着霍将军,突然笑起来,说道:“这些事情一下子都告诉我,我都要以为你是吕岚先生了,别忘了你可是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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