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两个老板?”绫清觉得这个理由说得通。
宁忧摇摇头,“我和她聊过几次,她说自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幸好被别人收养,毕业后就用所有的钱开了这家宠物店,自己做老板。而且支撑我一直来这里给椰椰洗澡的原因,除了这家比较近外,就是店主对小动物们的态度,她很温柔,也很喜欢小动物,不像是会虐待动物的人。”
白知徒突然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妹妹。”
被这么一说,宁忧也不确定了,“店主好像身体不太好,我看她经常喝药,脸色也比一般人要白,不会是生了病……所以没办法继续照看宠物店了吧?”
“别猜了,让我来看看。”
白知徒第一次开眼是在林家那次,虽然用一次对身体损伤比较大,但这么久过去,他早就养得差不多了。
可以支撑他再开一次。
白知徒看了一圈,把视线定格在宠物店门口的风铃上。
这个风铃挂在玻璃门中央,系着紫色的铃兰花,而且风铃光滑干净,和宠物店风格格格不入。
手指轻抚风铃,白知徒闭上眼。
【哇哦,主播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看起来好像很神秘】
【主播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别人都是画符点烟,他是闭眼静止】
【笑死,主播要是睡过去了,咱们不会就这样看一天吧】
幸好绫清还记得自己的工作任务,他结果白知徒直播的手机,清了清嗓子,“大家好。”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记得这个清秀的小道士,纷纷和他打招呼。
正经的打完招呼后,就开始不正经的调戏。
【道长道长,你多大了啊】
【道长你看起来好像电影里的那种道士,怎么会和主播在一起啊】
【道长,你们能结婚吗?能吃肉吗?你们那有网吗】
【道长,普通人能像你一样修道吗?】
绫清果然手忙脚乱,好在苏云檐陪着他,帮他一点一点顺清观众们的问题。
“今年刚过二十。”
“我和白道友是朋友,现在他是我的领导。”
“咳咳,我们师门并不介意恋爱结婚。”
“普通人当然可以,只是需要看慧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道。”
挨个回答后,绫清终于说到自己想说的内容:“白道友这是在开眼,所谓开眼呢就是俗称的开天眼,可以透过媒介看到所有事物的本质,横贯古今,不受时空限制……”
绫清态度温和又有理有据,仔仔细细地给观众们上了一课。
听得大部分人云里雾里,但不得不说,绫清比白知徒会讲课。
白知徒也讲过如何看面相,只是他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在插科打诨,剩下两句还要再夸一夸自己。
“今后我和白道友会多向大家解释这类问题的。”绫清总结道。
在绫清讲课的时候,白知徒眼前的景象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干净明亮的宠物店,调皮可爱的宠物。
穿着围裙正在给小动物们喂饭的店主,黑色长发,应该是宁忧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耐心的蹲在笼子外面,看着小动物们吃干净,然后摸了摸它们的头。
画面一转,有另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出现,金色波浪长发,性感而妩媚,只是一直背对着风铃,导致白知徒看不见这个女人的样貌。
两个人似乎吵了一架,声音很大,还摔了东西,吓到了旁边的小动物们。
金发女人不愿意继续争吵,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再后面一直都是黑发女人照顾小动物的镜头,如宁忧所说,黑发店主对小动物很温柔。
她并没有虐待小动物。
只是她身体似乎真的不好,经常咳嗽,腰疼,需要不停地吃药。
直到某一天,她正在打扫猫舍,一切祥和而安静。
突然,她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便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旁边的小动物们似乎感知到这份痛苦,焦躁不安地挠着笼子。
黑发女人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好像好了一点,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之前的金发女人出现,扶着病人走出了宠物店。
再之后,黑发女人没有再出现过,照看小动物的人换成了金发女人。
但是这个人对动物没什么耐心,喂饭也只是放进去而已。
很普通很平常的场景,白知徒不明白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发女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小动物们饿得叫唤。
白知徒听了这些叫声都觉得难受。
金发女人终于来了。
只是这次她没有喂饭,而是抓起一只小黄狗,慢慢抚摸它的脊背。
小黄狗被人类摸得很开心,忍不住肚皮朝天,四个jiojio翘起。
金发女人似乎笑了,她抱起小黄狗。
白知徒因为风铃的位置问题,看不清金发女人做了什么。
只是看到她抱了一会,再放下小黄狗的时候,小黄狗气喘吁吁,四肢乏力,完全没有刚才的活力。
脖子上的毛也杂乱不堪,像是被人狠狠揉开一样。
诸如这类的情形后面又发生了好几次。
白知徒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这个金发女人在夺取小动物们的灵气。
他不想再看小动物们受难的场景,正当他想退出的时候,金发女人突然转头,碧绿色的眼睛直直看向风铃。
好像透过风铃在注视着谁。
半晌,她鲜红的双唇微微翘起,盯着风铃缓缓张开嘴。
“白知徒。”
金发女人的口型如此说道。
伴随着这三个字的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像是一把火焰灼烧了眼球。
“啊!”痛得白知徒扔开风铃,忍不住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主播,主播你怎么了】
【快打120!!!】
【冷静,打120怎么说啊,说主播闭眼睡觉然后崩溃了?!】
苏云檐跑过去扶住白知徒,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急迫和紧张,“老白,老白你怎么样!”
白知徒其实就是眼睛被刺了一下,本想拍拍屁股站起来,但躺在苏云檐怀中的感觉令人沉迷。
于是他表情痛苦,气若游丝,“苏、苏苏,我的眼……我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苏云檐急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能抱着白知徒,慌乱的查看他的眼睛。
哭腔顿显。
黑色的长发发尾扫在脸上,痒痒的。
白知徒睁开一条缝,不出意外看到苏云檐焦急的表情和眼里逐渐积蓄的泪花。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混蛋。
心疼了。
白知徒靠着苏云檐慢慢爬起来,狠狠闭了闭眼,确保那股疼痛消失后,笑了一下,“我没事,就是刚刚被发现了。”
这是第一次,居然有人能提前预知到他的开眼。
甚至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谁,这个金发女人是谁!
而且,这段回忆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里面的小动物们也和现在看到的小动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