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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9)

作者:咚咚锵 阅读记录

安平不遮掩:“抱歉阿姨,我手头钱不多,这鞋有点奢侈,刚才一冲动就买了。鞋子我没有穿,如果您能接受的话我还是想退掉。”

蒋艳看她一眼,转头对服务员道:“退吧!”

第6章 chapter06 .平安

蒋艳晚上回家的时候刚好七点半,她在门口抖了抖帽子上的雪,又把皮靴上的泥水在门口的水泥地上蹭了蹭,又在地毯上擦了一番才拿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跟外面两个季节,暖气房里跟过春一样,外面这会风雪阵阵,打滑的紧,脚底搭不住地面。

她边脱衣服边冲亮着的那间房门说话:“儿子,出来吃饭了。”

王培清下午回来摸了两把游戏,然后开始写卷子写到这会,卷面上还剩下最后一道大题空着,怎么也解不出来,他暗骂这个密押卷也太变态了。

听见蒋艳叫他,应了声便出来。

蒋艳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心情愉快道:“你爸不在,我们两改善改善。”她嘿嘿一笑。

王培清打开袋子瞧了眼,一份是老虎菜,还有一份拌三丝,另外一个大袋子里装着炸鸡。王崇礼要在家里,肯定又要叨叨,他总觉得外面这些东西添加剂太多,不干净,平常很注意食品安全问题。

蒋艳偶尔会跟他争两句,但是很快也会败下阵来。她跟王崇礼最初结婚,是真正高攀了。那个年代有个文凭进学校当了老师,那祖坟要冒青烟了,尤其是宜阳这地方,管你赚多少钱,吃公家饭的,就是气长。

她呢!初中念完就没念了,后来自己做点小生意,虽然现在生意做大了点,钱也没少赚,但是总比不上王崇礼的工作有面,家里的事两家长辈也都更倾向于听取王崇礼的意见。

后来有了孩子,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家里有个老师,她的意见就成了脱裤子放屁,白瞎。

难得王崇礼不在家,她也懒得做饭。

王培清从厨房取了碟子出来,直接将塑料袋子套盘子上就算装好盘了,他坐下等蒋艳。

蒋艳洗完手出来坐他对面,拿了个炸鸡腿啃了起来,她问王培清下午在干嘛,问完又自顾自地说下午那事:“今天我在店里碰着一姑娘,跟你一般大的,买了鞋子又要退,我问她为什么要退,她跟我说有点奢侈。”

王培清夹了老虎菜放嘴里咀嚼:“所以呢?你是觉得她麻烦还是感慨她有点自知之明。”

蒋艳抬眸看儿子一眼,嘀咕:“你嘴里长了刺,跟你说话真的费劲。我是觉得她挺坦诚的,跟你差不多的年纪,能接受自己穷还挺难得。”

“那是事实,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太刻薄了。”蒋艳嘟囔着吐槽,“儿子,你这样学校里估计都没有姑娘愿意和你玩吧,你爸今天不在,你跟我说说,学校里有没有跟你关系比较好的女生。”

王培清不情愿,“你就不怕我早恋?”

蒋艳把骨头吐在卫生纸上,挑了挑眉:“我才不跟你爸一样呢,你到底有没有谈女朋友?”

王培清笑了下,试探:“你不会是我爸的卧底吧?”

“不能,”蒋艳摆手,“说说。”

王培清摇头:“没有。”

蒋艳半信半疑:“邹喻呢?你们两经常在一起,也没点意思?”

“没有,她就是朋友。”

蒋艳有点失望,王培清不解:“别的家长都害怕孩子恋爱耽误了学习,你怎么反其道而行?”

蒋艳盯着儿子那张帅脸说,煞有介事道:“我觉得你爸把你养废了,一点都没有情趣。他的有些教育理念我实在不能苟同,什么网络世界瘴气很重,就彻底要屏蔽掉,人这一辈子要遇到的事情很多的,比起他那样子小心翼翼,我还是希望你多经历,多多试着去面对自己遇到的问题。”

王培清若有其事点点头,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还差两分钟就八点,他说:“妈,我吃好了,你吃完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再写写作业。”

蒋艳放下手里的鸡翅,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一本正经看儿子,忽而问:“你就没有什么心事想跟妈妈说的,我可没有你爸那么装腔作势。你可以跟妈妈谈谈心的,妈妈还是很开明的。”

王培清觉着他妈今天有点反常,思忖一下说道:“还真有事跟你说,我初中关系很好的同学,他爸爸前几天给镇上搭戏台子摔下来残了,最近正是难处,我初中班主任到处帮助募捐,我想从你这支点钱给他救救急。”

蒋艳问:“你想支多少?”

王培清一手撑着椅子,有点无奈:“一万您能支出来吗?”

蒋艳眸子睁大:“你这钱是借还是直接给?”

王培清回:“您要是手头倒不开就算了,我手里有多少支援多少。这钱说是借,估计他短时间内也还不了。”一万也不是小钱,他补充,“妈,这钱就当我是从您这儿借的。”

蒋艳别开眼:“你先坐,钱的事我再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几百几千的,她就直接给他了。但是一个 w,她手里虽然有但还是需要考量一下。

王培清又就着身边的椅子坐下,蒋艳语重心长:“我感觉你一下子就长大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你这马上就成年了,个头也这么高,我看你还得仰着脖子。”

“妈,你今天有点肉麻。”王培清不太适应这样煽情的场景,有点别扭。

蒋艳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儿子,原本这些话就该你爸跟你说的,但你也知道他的,假正经。你放心妈知道到了你这个年龄生理开始变化非常正常,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正常。但是这个事情我跟你讲......就......怎么正确处理,很重要。”

生理变化?

王培清反应过来,打断她:“我知道,妈,这话题有点别扭,我们有机会再探讨。”探讨个屁,他实在感觉尴尬,赶紧逃离现场。

蒋艳也不是心血来潮,只是她发现王培清屋里的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让她洗了,每次她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放洗衣机里洗了。以前房里的垃圾桶还需要她帮忙收拾,后来总是处理的干干净净。

她是既怕自己家的猪不会拱白菜,又怕他会拱。

早上起来,王培清把脏了的内裤脱下来,换了条干爽的。昨天晚上写作业到十一点多,睡着后梦见高考,自己找不见考场,快急死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没控制住。

想起蒋艳昨晚提起的话题,他有点想笑。

这个阶段确实难搞,尤其是压力大的时候。他和几个朋友之前偶尔聊起大家遗精的话题,有个说对男女之间那事还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时候梦遗了,梦见自己对着一颗树在做。还有个说梦见邻居家的大姐姐,王培清觉得他这被高考折磨的也没那么离谱了。

早上进班的时候,班里人差不多都齐了,但是大多都懒洋洋的,周一的状态多半是一周里面最差的。王培清从后门进来,他同桌正揪着后面的女生讨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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