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挂了电话, 卫寒说:“邵逢一会过来, 他刚好在附近。”
简宜觉得这样不太好:“会不会太打扰他了。”
卫寒替邵逢回答:“不会。”
十来分钟后,邵逢到了。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 他走上二楼尽头的包厢。
刚才在电话里卫寒没说简宜也在, 他推开包厢走进去看到简宜还愣了愣。
简宜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来沪市的那天多亏了他, 她才能拿到工作证混进会场。
邵逢先开口:“我还以为你昨晚已经回江城了。”
今天是周一,不怪他会这样想。
“我调休了,晚上才回去。”
“都订好机票了?”邵逢在对面的位置落座。
“嗯嗯, 下午五点的飞机。”简宜点头。
邵逢当下了然, 难怪卫寒提前了两天行程今天就要急着回去,原来是为了简宜。
寒暄了几句他们开始用餐, 邵逢看着卫寒戴着手套一会给简宜剥虾一会给她夹菜,忙个不停,剥虾也就算了,后来又剥起了螃蟹,蟹肉和蟹黄还分开装在不同的碗里。
敢情卫寒今天喊他来吃饭是为了看他们秀恩爱的?
这么想着,邵逢故意把筷子伸到装着蟹肉的碗里,还没夹起,卫寒就转过头,眼眸半眯看向他,那眼神暗含警告,很有压迫性,邵逢打了个寒颤,内心又有些不忿。
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吃一块他剥的蟹肉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即便如此,邵逢还是把筷子缩了回去。
算了,不和这种恋爱脑的人计较。
邵逢安慰好自己,戴上手套,准备自己动手,又听见卫寒和简宜在聊天。
卫寒:“刚才在车上我看到了你给我的备注。”
简宜:“嗯?”
“为什么你给我的微信备注还是‘捷麒营销中心卫寒”?”
卫寒似乎有些不满,刚才在车上他看到了简宜的聊天框,她给自己的备注竟然还和半年前一样,一直没变过,这生疏的备注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是情侣关系。
邵逢剥蟹的手一顿,他寻思着这两人大概是要吵架了,立刻竖起了耳朵。
简宜被问住了,拿出手机一看还真是,她自己倒是忘了这一茬。
她眨了眨眼,开始找借口:“我担心被孙经理看到,所以就没改。”
简宜只有一个微信号,工作微信和私人微信都是同一个,要是改太亲昵的备注,的确有被上司发现的风险。
卫寒哦了声,也不知道信了没。
没一会,邵逢看见卫寒用湿毛巾擦拭双手,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他眼角余光瞥见卫寒正在打开微信界面。
他听见卫寒说:“我改好了。”
邵逢好奇:“改什么?”
“情侣备注。”
邵逢凑近看了眼,只见卫寒把简宜的微信备注改成了“泽广第二事业部简宜”。
邵逢笑了。
好一个情侣备注。
——
晚上八点半,飞机在江城机场降落。
司机已经等在门口,见他们走出机场大厅,立刻上前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从机场到她住的出租屋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昨晚没休息好,简宜一上车就靠在卫寒肩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她一睁开眼,车已经停在她出租屋楼下,司机不在驾驶座,大概是卫寒让他先回去了,而她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睡了一路,也不知道卫寒的手麻不麻。
回到三楼的出租屋,简宜靠在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你刚才怎么不喊醒我。”
卫寒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现在睡好了?”
简宜点头:“嗯。”
她话音刚落,卫寒就凑了过来,亲在她眼睑处。
“既然已经睡好了,那现在可以做点别的事。”
刺眼的白炽灯下,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经过昨晚,卫寒的吻技几乎是在一日之间就提升了不少,简宜被他亲得双腿发软,双手虚虚地勾在他脖子上。
沙发太窄,卫寒单手抱着她走进卧室的床,她人刚沾到床,卫寒俯身就吻上了她的锁骨。
结束时,狭小的单人床他们紧紧抱着,窗帘已经完全拉上,月色隔离在外,简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浑身酸痛。
她忍不住问卫寒:“你这是憋了多久?”
这个问题刚才她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间隙去问。
“什么憋了多久?”卫寒没听懂。
“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卫寒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内容,皱眉转过头。
他的表情极其认真,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第一次。”
简宜错愕,眼睛瞪得浑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卫寒反问。
简宜迟迟没说话,但那眼神写满了质疑和不信任。
“不信就算了。”
卫寒好像生气了,来了个180°转身,脸面向墙壁,再也没说一句话。
整整半个小时,他都没有再转过身来,简宜看着他的背影,没弄懂他为什么会生气。
她知道卫寒还没睡着,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
“卫寒。”
他后背绷直,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问:“你睡着了?”
他还是没有动静,背对着她。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简宜故意自言自语,“那我也睡了。”
“干嘛。”
这下他终于应了,简宜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听到她说话,卫寒按捺不住转过身,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是第一次。”
“哦。”
简宜本来想说,她不介意这些,又听见他说:“连做梦,我也只想过和你一起。”
“可以了。”简宜打住了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估计又要走向奇怪的方向了。
谁知道卫寒忽然反问她:“你呢?”
“嗯?”
“你以前喜欢我舅舅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什么?”
卫寒刚问出这个问题,他就后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这么扫兴的事,他更害怕听到他不喜欢的答案。
果然,简宜迟疑了没说话,卫寒手心发凉,额头上青筋骤起。
“说话。”他压低了声音,咬着她的食指。
只见她认真地想了想,点头:“有过一次。”
得到确定的回答,卫寒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唇线紧抿。
“高考出成绩那天,他来了一趟境县陪我查成绩,那天晚上分开的时候他摸了一下我的头,回来后不知怎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开学那天他送我去学校,下车时他帮我解开安全带,然后凑过来亲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