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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还没死(20)

止修带我离开了村子,好在,他没有疯狂到想要屠村,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在不停的奔波赶路,没有选择进城,而是选择了比较偏隅的山林。他来到的地方有几间房子,这是无领主地界,但少不了暗处活动的奴役主。

看这架势,这里应该是一处奴役主的地盘。

奴役主和领主不同。领主的统治往往摊在明面上,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自己的吸血鬼军团。就是驱魔人,也不敢随意接近打扰。只要不发生大规模的杀伤事件,四大堂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不找麻烦。卫玊统治的三区,以及十二贵族的领地,都是这类。

领主甚至能得到人类的认可,人类为了得到庇佑,心甘情愿的接受献血的条件。

可奴役主就不同了。奴役主手底下,大多是自己的继承种。奴役主感染人类,将他们变成继承种控制在手中。然后驱使他们,让继承种为自己寻好处。

他们往往统治着一两个村子。较少的资源,难以满足极大的贪欲。奴役主大部分都是残暴的,他会要求统治下的人类献上血液,献上女人,不停的压榨他们。

想当初,刚见止修的时候。我也以为他被奴役,是个可怜的继承种手下。谁知他才是背后真正的主人。他和我见面的一开始,就是个奴役主。

现在,看他对这附近这么熟悉,肯定打过这里的主意。

那个奴役主非常的弱,只有十来个继承种手下。止修一对上奴役主,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他。止修顺理成章的收服这里。吸血鬼服从于力量,止修的强大,让继承种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

止修把我安置在大床上,法力石一块块摆得整齐。

我看着房间,这里总算有了点住人的样子。

一个继承种走过来,递了封书信给止修。信封上印有非常独特的黄色小野花。

我知道这个,止修说过。这是联盟军的标志。

卡微亚喜欢这花,她的手非常巧。这些小野花到她手里没一会,就会编成花环手环,还能系在小包上挂着。卫拓用它来当联盟军的标志,这是傻小子特有的柔情。

我看着信封不由的露出笑容。止修却指尖一簇小火苗,瞬间点燃了书信。我恨得牙痒痒,只是这张床有点大,没办法走到止修那边给他一拳头。

我坐在地上,看着纸灰沉思,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有这标志,看来卫拓的联盟军,已经无处不在。

止修的兴起,对整个艾伯大陆来说,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连原始血脉都出手了,哪怕这些奴役主不愿跟随联盟军,也愿意为联盟军传递消息,必要的时候当个眼线。卫拓能说服这么多人加入联盟军,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当初那个被自己哥哥圈养献血的自然种小贵族,也能独当一面了。难怪止修这么忌惮。

我肯定自己很快就能解脱,肯定止修很快就会死。

这是大势所趋。这个我懂,我学过。

止修似乎有了翻身的计划,他离开房间,开始跟继承种密谋什么。我一个人坐着无聊,忽然想到先前跟随尸体的问题。

我急忙站起来,试探性的想要离开尸体的禁锢。我知道自己被困在一米之内,但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以前试着逃离,不成功也就放弃了。

我往外跑,没能离开,又很自然的回到了尸体身边。没有感觉到疼痛,没有感觉到拉扯,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动的。我又换了个方向,来回试了几次。

我努力记住消失和出现的大概位置,站立在尸体身边,忽然灵光一闪。

这不像是简单的禁锢,更像是……法阵。

我拍自己脑袋。“笨死了!笨死了!”

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坏处。我身处在法阵之中,不是尸体困住了我,或者说,不能简单的说,是尸体困住了我。

这和闪现的法阵是同一个道理。驱魔人法阵的类型很多,战斗中较常用的,有个就是闪现。通过两个传输法阵,令人快速的从一个地方出现到另一个地方,可以出其不意进攻,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闪躲。

当然,这样的法阵距离有限。再厉害的驱魔人,距离大概也就二十米。闪现法阵虽然是很基础的一类,但也要消耗不少力量。

没有驱魔人能够一直维系着法阵的存在,这是不可能的。

我大脑飞速转动,我见过的,却没有在意。当初我还躺在水晶棺里,止修擦马、不,错了,是给我擦棺材上的血迹,血水流到地上,就亮起了法阵的图案。我看了一眼,只记得法阵很稀奇,根本没见过……

我当时怎么就没注意?我努力回想,可惜想不起法阵全部的样子。

但仅是部分细节,印象里也没有类似的。而且这个和闪现法阵还非常不同。它将两个法阵固定成一个。外面是传输,里面是接收。这就是我为什么每次一想要出去,离开范围,就会莫名其妙回到尸体身边的原因。可我没有感觉到拉扯的力量,也没有感觉到法力的波动。

法阵的传输太快了,快到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闪现回来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撞回来的。虽然也不疼,但毕竟我死了,误会也很正常……

这么关键的时候,我还走神给自己辩解了一下。

这么厉害的法阵,究竟是谁在维系。而且还是以我的尸体为定点?

我后背忽然涌上一股寒意。水晶棺是止修准备的、法力石是止修准备的。那这个法阵呢?

如果是止修布的这个法阵,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

圣主,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习惯性留言。

第15章

我七岁之前,生活在一个普通的村子里。爸爸是个木匠,无论是盖房子还是做家具,他都很在行。村子里的人都认识我爸爸。有些时候,他们会请爸爸到家里干活,爸爸总是不推辞的上门帮忙。

妈妈照顾着我们一家人,她一个人在家里忙碌。洗衣服、扫地、煮饭,好像有忙不完的家务活。可她从不喊累,永远都带着温柔的笑容。

托妈妈的福,我们家里总是干干净净的,到点就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

我有几个时常一起玩的朋友,到他们家中,总能得到他们家人的亲切对待。

有一天下午,我和朋友约好一起去捉虾。妈妈给我准备了一个小竹篓背着,叮嘱我注意安全。那天爸爸也在家,他难得没有工作,在家里给我做木剑。等我有了木剑,和朋友玩游戏的时候,我就可以当骑士了。

我和三个朋友会和,在田间小道上遇见了三个人。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帽子,看不清表情。其中一个人拿出个木盒子,问我认不认识做这个的木匠。朋友催促我离开,可我认出了那个木盒。

木盒是我们家的东西,爸爸和我一起做的。

有一次我们家留两个过路商人歇脚,他们看中了这个木盒,我就做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