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这才理解他的意思,所谓的附身说。
她不置可否,只道:“我一直都是林羽离啊。”
“不一样的,”苏鎏却道,“那个林羽离根本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说着伸手抚了抚姜璃的脸,分外珍惜。
姜璃心中无端涌起一股暖流,现实中易兰泽的脸又浮现出来,他在叫林羽离的名字,他是不是跟眼前这个人是同一个人?可是不可能啊,人不可能活几百年而长生不老。
对,长生不老。
外面又是猛然间一记闪电,她吓了一跳,抓住苏鎏的手臂,苏鎏以为她是害怕打雷,将她拉过来抱住,道:“不怕,有我在。”
姜璃靠在苏鎏的怀中,道:“相公,你相信长生不老吗?”
苏鎏显然是愣了一下,道:“岳父跟二叔不是炼成药了吗?”
“那你相信他们会长生不老吗?”
“我不知道,因为如果长生,我们看不到。”
“那你想长生不老吗?”
苏鎏推开姜璃,道:“你怎么老在长生不老上转?在我看来,长生没什么好的,所有亲近的人都死了,只留下你一个人生老不死,那多孤单,若是活得不开心,那更是一种折磨。”
确实是这样,何况长生不老到现在还只是传说,姜璃是不相信一颗药就能永生,感冒都要吃上好几颗药才能治好,而且以后还会不停地犯,何况长生不老?
姜璃看着苏鎏,伸手一寸寸地抚过他的脸,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这本来并不奇怪,历史尚在重演,何况人的长相,但易兰泽为什么能叫出林羽离的名字?难道说他也正好认识一个叫林羽离的人?这是不是太巧了?
“娘子,你在想什么?”苏鎏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姜璃一笑,道:“相公长得太俊,为妻一时看呆了。”
苏鎏当即脸就红了,随即一本正经道:“为夫当然是绝世风华,这是娘子的福分。”
姜璃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呃,性格好像差了太多,也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事情就是这么巧呢?几百年前的苏鎏和几百年后的易兰泽,根本只是一种巧合。
外面的雨不停,姜璃靠在苏鎏的怀中看着窗外,想到地道的事,如果大兴庄真有地道,那会不会有很多秘密藏在这地道中,也许找到地道,就能找到老爹的线索了。
只是抱着她的人啊,必须哄睡了他才能出去看那边有没有地道。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抬头对苏鎏笑道:“相公忙了一天,明天看来还要继续应付那些宫里来的人,不如早点安歇吧。”
苏鎏点头道:“是有些累了。”说完牵着姜璃的手走到床边。
姜璃脱了鞋和外套上床,正想躺下,却见苏鎏也上了床,她一惊,道:“相公不睡下面吗?”苏鎏不应该睡下面的地铺吗?
苏鎏看着姜璃脸就红起来,嘴上却哼了一声,道:“外面下着雨呢,这么潮,你让你的相公睡地上吗?何况,你不是怕打雷,我还不是为了你。”可能是怕姜璃看到他的脸红得厉害,他顺手就吹灭了蜡烛,不由分说地将姜璃抱住一起躺下盖上被子。
姜璃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听到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心也不觉地跟着狂跳,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苏鎏轻声道:“何况,是你回来了,我才想抱着你。”说完在姜璃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姜璃瞬间就觉得狂跳的心停了一下,脑中有个声音在喊着:姜璃,你完了。
苏鎏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将她包裹着,让她竟然有种强烈的安全感,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她不由得留恋地抓着苏鎏的衣服,也留恋起这个人来。
有点不想回去了呢。
苏鎏没有再进一步做什么,真的只是抱着她,外面的雨声渐渐停歇,苏鎏抱着她的手臂也放松下来,应该是睡着了。
她动了动,看他没有反应,这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开,黑暗中模模糊糊地看着他的脸半晌,下了床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了听,官兵还守在那里,她想了想又走回去,以前电视里也这样,她一直不太懂古人的逻辑,守住了门不是还有窗吗?这屋四面有窗,从后窗翻出去就可以了。
姜璃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后窗,刚开窗准备爬出去时,整个人忽然被人拦腰抱住,她吓了一跳差点就叫出来,手肘一抬就对着身后人打了过去,身后人闷哼一声,跌在地上。
外面即刻就有反应,冲屋里叫道:“屋里怎么了?”
“跌……跌下床了,没什么事,娘子,你……你半夜里就不要闹了。”是苏鎏的声音。
他说得暧昧,外面顿时就没了声音。
姜璃愣在那里,却听苏鎏道:“疼死我了,你还不扶我起来。”
姜璃这才伸手将他扶起来,轻声道:“相公,你干什么?”
苏鎏道:“我才问你要干什么呢?”他说着将姜璃的手牢牢地握着,“你刚才一下床我就醒了,你开窗干什么?”
姜璃道:“闷。”
苏鎏怒道:“你刚才分明是想爬出去。”
姜璃道:“屋里闷,想出去透气。”
“鬼话,”苏鎏轻骂,“这屋的四角都有人,你一爬出去就会被人看到。”
“这样?”看来这果真不是电视剧。
“你出去到底想干什么?”苏鎏又问了一遍。
正文 第37章 再回不去了(2)
姜璃只好实话实说道:“如果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长生斋下一定有地道,不然火烧成那样,那几个人怎么脱身?”
“你想找地道?”
姜璃点头。
“不可!”苏鎏摇头道,“我们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这事不揭穿比揭穿好,如果处理得不好,我们苏林两家都会出事。”
苏鎏虽然傲骄爱害羞,但此时却非常强势而认真。
姜璃知道是出不去了,她也并非为了揭穿,只是想找找地道的入口,那可能是找到老爹的线索。
这些苏鎏自然是不可能了解的,见姜璃不说话,他还以为她是不甘心母亲被杀,于是叹了口气,道:“羽离,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不是见惯了这种骨肉相残?就如同我,我大哥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上次若不是你提醒我那些药丸的事,我恐怕早死了,现在不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地与那些人继续待在同一屋檐下,羽离,”他扳过姜璃的肩,“至少我不会这么对你,我们要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任何时候都不会抛下对方。”
他说得真诚,姜璃抿着唇听着,她来这里时一直是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与苏鎏相处也多是游戏的成分,但此时那份游戏的心却怎么也提不起来,他的话句句出于真心,姜璃知道她已经做不了局外人了。
姜璃拉开苏鎏放在她肩上的手,握在手中,本来是有种冲动想说出真相,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会的,不过相公,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何事?”
“我小的时候因为一次生病,差点就死了,病好后性子却变了很多,平时都是正常,但某些时候因为害怕或者其他不知道的原因会变成另一种性子。就比如说现在,这件事过了就又会恢复,所以相公所说的附身是不对的,那都是我,”她说到这里见苏鎏想说话,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你能也试着喜欢另一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