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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14)

陈薇眼神闪了闪,又往孔不二怀中缩了缩:“相公为何想到他?”

孔不二指指身后的屋子,道:“你不觉得里面此人与我那老师极像,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平反,又有什么好处?我就是讨厌这种人,像块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忽然站起来对着屋里嚷,“你就不会拐个弯啊?奶奶的。”说着甩手走了。

陈薇看着他走开,若有所思,拿了一缕发在指尖缠啊缠,难道,刚才看到的那个表情是真的?

☆、逃离

谢怀青第二日便不辞而别,出山阳县衙时又是一脸胡子和昨天的清俊男子差别极大,他走了一段,身上的伤实在挨不住,没办法便叫了路边一个小乞丐帮着雇了一辆马车匆匆离开。

马车一路沿着大路走了一段,在一条小路的地方忽然一拐,便进了那条小路,车上的谢怀青看看不对,想叫车夫停车,但无论怎么叫,车夫连头也不回,马车越行越快。

身上的伤被震的生疼,他咬着牙,正想跳车,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谢大人,没想到你命这么大竟然还活着。”有人在车外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车帘掀开,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站在马车前看着谢怀青。

谢怀青咬咬牙:“你们要怎么样?”

“交出那件东西,放你活路。”

“休想!”

车外的人哼了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前一次让你侥幸没死,这次我非亲眼看到你断气为止,我就不信一个死了的人就算有那件东西在手又如何?”

谢怀青正想顽抗,忽觉身后有谁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怎么马车内还有人,正要回头,有极轻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别回头。”

可能是吃惊到极点,所以那声音让他别回头他真的就没有动。

“照我的话说。”那声音又说。

谢怀青一怔,如果第一句他因为惊吓过度没听出来,第二句他却已听出说话的人是谁,他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又想回头证实。

而正在这时,外面的红衣男人一把明晃晃的刀已拿在手中,看来是真的要动手杀他,谢怀青来不及向后看,忙照着后面的人所说,道:“你杀了我也没用,那东西我已交给别人,就算我死,仍然有人会将它送到京城皇帝的手边。”

红衣人果然停住,却满脸不信:“不要跟我耍花招。”

“不信,你上车来,我告诉你我把东西给了谁。”

那红衣人狠狠看谢怀青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叫车夫牵好马车,提着刀上了车,刚上车他就一眼看到谢怀青身后的人,表情一惊,正要反应,腰间却忽然一麻,跌进马车,昏死过去。

“我老哥的东西看来满管用的。”看人倒下不动,谢怀青身后的人才走出来,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同时走上去在那红衣人的身上又踢了几脚,确定不动了才放心。

他也不看谢怀青表情有多吃惊,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孔兄,孔兄,”谢怀青终于反应过来,连叫两遍“孔兄”,才往下说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回在车里?”

“我不在车里你还有命吗?”孔不二一副看傻瓜的表情看他,伸了两根手指扯开谢怀青的领,看着他胸口包扎好的伤口已向外渗血,又缩回手道,“小爷我一看就知道你这是刀伤,居然跟我说百姓打的?谢大人,你倒说说看,这红衣社的人到底问你要什么?”说着又往那红衣人身上踢了一脚。

谢怀青,愣了愣,忙摇头道:“没,没什么?”

孔不二白他一眼,身体一挤,将谢怀青挤开一点,自己占了大半张位置道:“知道我在衙门里为什么不问你吗?因为衙门里都是红衣社的眼线;知道我要躲在这么小的地方问你吗?因为这马车外还有好多双眼睛盯着车子;还有刚才帮你雇车的乞丐也是红衣社的人,他们要你的命,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所以反正要死,不如先告诉我。”

他说得危险重重,表情却自在不过,然而谢怀青的脸已苍白的吓人,他知道孔不二决不是在吓他。

“我可以相信你吗?”他想了一下才问道。

“不然你还可以相信谁?”

谢怀青看着他,他仍是一脸的痞相,却不知为什么,此时看着竟让他莫名的信任,他又看看车里躺着的红衣人,知道红衣社不会放过他,他可能没法活着回自己的县衙,不如试着相信这个孔不二。

“大约一年前,我在红衣社按了个眼线,他是红衣神社的神棍,每次见面我都是这样到红衣神社,倒也没人发现,”说着他在脸上抹了一下,满脸的胡子便被拉下来,露出他原来的脸。

怪不得发现他时脸上没有胡子,孔不二睨着他,不就是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

“但在这一年里他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给我,直到五天前我去红衣神社时他跟我说让我四天后再来他有一样重要的东西给我,所以昨天我就去了,也顺利的拿到了一卷东西,可在下山时忽然遇见了这个红衣社的人,”谢怀青指指躺在车内的红衣人,道,“他要我交出那卷东西,我不交,便砍了我一刀,见我没死,还要再砍,我就滚下了山崖,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有点意思,”孔不二摸着下巴,“那卷东西呢?”

谢怀青脸色一黯,道:“说来惭愧,在我滚下山时,那卷东西也遗失了,我现在正是要去找的。”

孔不二一根手指就快点在谢怀青脸上了:“说你是小白脸,还真没用。”说着有些愤愤的站起来,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在那红衣人旁边蹲下。

“你要做什么?”看他拿了匕首,也忘了孔不二称他小白脸,谢怀青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孔不二没答话,提起刀便朝那红衣人胸口的地方用力刺下去,刀锋破开皮肤的声音竟然在窄下的轿内听得极清晰。

看着孔不二提着带血的匕首无事人般又站起来,谢怀青脸都吓白了。

“他看到我了,不能留他命,”孔不二拍拍手,又坐下来,“把你的衣服脱了,胡子给我。”

“做什么?”谢怀青有些摸不清头脑,却看到孔不二已经动手在脱他自己的衣服。

“愣着干嘛,快脱。”

谢怀青已乱了方寸,忙跟着动手脱衣服。

孔不二拿了谢怀青的衣服穿上,两人身形相似,孔不二略高些,谢怀青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算合身,他又拿了那几片胡子贴上,谢怀青看着不由愣住,总算反应过来,道:“你是要冒充我?”

孔不二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道:“你就坐着看戏便行。”

说着拎起地上的红衣人,一把扔出车外,外面的车夫吃了一惊,正想反应,孔不二抬起一脚便把他踢下了车,然后抢过马鞭,对着前面的马就用力打下去。

马吃痛,朝着一个路口扬蹄狂奔而去。

马车在一家名叫“风月轩”的妓院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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