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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50)

那是大理国皇后曾用在皇帝身上的药,里面有米囊花的花粉,行房时涂在身上,极至欢 爱时便会沁入肌肤,对纯阴之体并无伤害,对男性,久而久之便会上隐,即使之后不再用,也会终身不忘。

现在的药,本是要用在孔不二身上的,此时为了脱身竟再次用在齐筝身上,她故意含在口中,让药效加重,只要嗅到香气,齐筝体内对此药的记忆便被唤醒,这重了一倍了芳香可以暂时让他暂时迷了心志,听她使唤。

“所以齐筝,你其实不爱我吧?一切不过是药的作用,你只是迷恋着那股芬芳,”什么情深似海,什么念念不忘,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如此,叫她如何相信齐筝的深情是出自肺腑,又如何心安接受,何况一切已成过去,她与他再无可能。

本是宁死也不会再用在齐筝身上,而且方才被强行带走时她也没办法使用,此时有了机会,她却不得不再用一次,因为她终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孔不二被烧死。

她知道自己此时跑过去,他可能已经葬身火海,一切只是徒劳,但是不二,她拼命的向前跑着,无比的痛恨自己的小脚,心中万千的顾虑被抛在脑后。

不二,你可要活着。

“是你?”孔不二愣了愣。

“是我,看来我来的正好,晚来一步你就没命了。”熊莲手里拿着火把,脸上似笑非笑。

孔不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看了看四周:“原来这龙王庙下有地道啊。”

“没错,当年我爹看我没事可做,就派我来盖这个龙王庙,我没事就修了这地道,还从没用过,”熊莲道,同时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这里越来越热,我们得往外走。”说着带头走在前面。

孔不二没有要说谢的意思,就这么跟在熊莲身后,老黑断后。

走了一段。

“说说看你为何要救我。”前方终于有亮光,孔不二忽然的问熊莲。

熊莲一笑:“还你上次没杀我的情。”

孔不二想了想,点点头:“也对,”说着伸手拍拍熊莲的肩,道,“你比姓齐的有道义。”话是说完了,只是手还未触到熊莲的肩,熊莲忽然一个反手扣住孔不二伸来的手,将孔不二手反绑在身后,而与此同时孔不二身后的老黑也同时出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烧焦的木棍已抵在熊莲的喉间。

孔不二知道这是习武人的忌讳,如果有人自身后拍自家老哥的肩,估计手臂就废了。

“撒手,撒手,老黑你也撒手,误会,误会。”孔不二手臂被抓得生疼,不由的叫道。

熊莲果真松开手,道:“你不必试我武功,我会武功。”

看到被揭穿,孔不二“嘿嘿”的笑,干脆承认道:“我只是想看看老黑是不是你对手,待会还如有不测,好提早准备。”

熊莲看了眼老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只一会儿就出了地道,外面是某处的山谷,眼前豁然开朗,孔不二贪婪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老黑虽然身上有伤,却尽职的站在他身后。

熊莲抛了一瓶东西给老黑,道:“金创药,止血很好。”

老黑接了瓶子看看孔不二,孔不二没回头,只是道:“给你就用吧。”

老黑冲熊莲抱了抱拳,咬开盖子,往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倒上药。

此时天已黑,熊莲用力将火把□石头缝里,也就地坐下,看了孔不二一眼,知道孔不二在等他开口,他早知自己救他并不完全是为了还恩情,却很承得住气的等他先开口。

“如果我告诉你,今夜齐筝就会攻太原,你就不会这么悠哉了吧?”他道。

孔不二回头看看他:“我悠哉?我现在一身焦味还悠哉?不过呢,”他皱起眉,“熊太君的路断了,他要攻太原我也没办法,只能看我老哥有没有办法,如果我老哥也挡不住,大家就等着玩完吧。”

他不似说笑,却并没有方寸大乱,熊莲不由得怀疑,这人临到死了也是这副德性。

而他不想绕弯子,也没有时间绕弯子,看着孔不二道:“熊家的路没断,我可以帮你。”

孔不二轻笑一声:“你帮我?你不过是挂了个二当家的名头,我可没时间等你把熊家夺到手再来帮我,到时我估计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不用等,熊家本就在我手中。”

孔不二眼里开始冒光,口中却不信道:“你就吹吧你。”

熊莲不急不徐:“熊家太君虽然也是个厉害人物,却总是个女人,除了待在熊府,从不出太原,而我看似游历各地,其实却在聚集熊家在山西的势力,看似都在那女人手中,其实却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且势力已扩展到山西以外。”

“无凭无据。”

“这个呢?”熊莲自怀中拿出一块金牌来,孔不二在灯下看了眼,他是认得的,京城,包括京城以外各大商号的第一块牌子“兴隆号”的信物,金,银,铜,铁表示不同的等级,他只见过铁的,而手中这块却是金的。

“相信我,熊家是空的,被我掏空了。”熊莲又加了一句,眼中掠过一丝锐气。

孔不二掂着那块牌子,半晌,才抬起头,看着熊莲,道:“说说看,你要什么?”

熊莲只是笑。

“让你倾尽所有救山西于水火,你要什么?”孔不二又问了一遍。

“我只要一声道歉,”熊莲终于开口,“当今皇帝的道歉。”

孔不二怔住。

熊莲继续道:“三年前被砍头的红衣道士,其中为首的洪真人是我的师父,他是我此生最敬佩之人,在他有生之年他从未想过要谋反,都是朝廷给他扣的罪刑,我要你派人快马赶往京城,让皇帝写下山西事态平息后,为红衣道人平反的圣旨,还我师父一个公道,到时我再开仓震灾。”

孔不二看着他,忽然的就想到那位撞死在皇宫门柱上的陈鸿儒,眉都拧了起来,停了会儿道:“这事儿,可不是一夜可以办成了,快马去报,也要两天一来回,你要么先解了我的近渴。”

熊莲却道:“不急的,我已经看过天象,今晚必有雨,且一下便是三天,齐筝刚鼓起灾民的士气,会因此溃散,他是聪明人,今晚不会行动,至少也要几天后,而这几天够你派人去京城,拿了答复回来,看到回复,我即刻行动。”

☆、及时雨(二)

火还在烧,但已将一切烧成了平地,天很黑,眼前却火光冲天,陈薇站在大火前,心中尽是绝望,死了吗?孔不二被烧死了吗?

“不二,孔不二。”她冲着大火拼命的喊,火一吹,烟灰吹过来,呛进她的口鼻,她捂住嘴咳嗽。

怎么对得起孔家?若不是孔家,她们陈家怎么可能免去满门抄斩的罪罚,爹因为要为红衣道人平反,撞死在皇庭之上,牵连陈氏一族获了私通红衣社秘谋造返的罪名,满门抄斩,是孔全带着满朝大臣在皇庭前跪了一天一夜,才免去满门抄斩的罪,即使她现在只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也不曾真的想伤害过孔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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