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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鸟(26)

“这倒是事实。”薛宝添笑了一下,鼓弄了一口烟,口中的话像刚吐出来的烟雾似的,都轻飘飘的,“张弛,我们散了吧。”

张弛猛然抬头,看见了薛宝添面上讥诮:“你说咱俩这关系怎么定义?雇佣关系?妈的,哪家老板抱个女人都不行?还得处处看保镖的脸色?还是炮友关系?那就更不可能了,老子他妈纯直男。”

他拿过张弛倒的酒,一口干了:“咱俩散了对你也有好处,本来我们就是误打误撞遇上的,你他妈没开过荤,对我…一直有点雏鸟情节,可是日子还长,你不想想以后?”

薛宝添看向张弛,心平气和地问:“张弛你想过将来吗?”

年轻的男人怔了一下,缓缓摇头。

“退一万步讲,我他妈就算不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酒杯再次被倒满,张弛思考的时间更久了一些,和着酒香,他说:“二百块,你太闹了。”

薛宝添“草”了一声:“你看,你也没有和我天长地久的打算。”他挥了挥手,“散了吧,谁也别耽误谁。以前你睡我那么多次,就算薛爷做善事,给祖国花朵普及姓教育了,也他妈不和你计较了。”

起身拿来钱包,薛宝添咬着烟含混地说:“虽然你只做了我一天的保镖,但薛爷也不会亏待你,这些钱你拿着,以后要是遇上难事要用钱什么的就来找我,咱俩怎么说也是床上滚过的关系,薛爷该管还是会管的。”

“我不要钱。”张弛在薛宝添头上揉了一把,然后顺着他的肩头滑下,攥上了荡在胸前的项链坠子,“这个给我吧。”

薛宝添垂眸看了一眼,笑容无奈:“草,倒他妈挺会要,我妈在庙里给我请的。”他为难地看着张弛,“真要?”

“嗯。”

薛宝添沉吟了片刻:“能珍惜吗?”

“能。”

叹了一口气,薛宝添开始解链子:“给你,谁让你是薛爷唯一睡过的男人呢,还占了你的处子之身,想想也他妈挺牛逼的。”

通体玄色的无事牌被送到张弛面前,而青年只是微微倾身,意思不言自喻。

薛宝添将烟咬在齿间,笑着骂,“真是惯的。”

双手环上张弛的颈项,薛宝添在缓缓升腾的烟雾中眯着眼睛系搭扣。

类似拥抱的动作,让两人离得极近,脸侧的皮肤几乎相贴,体温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二百块。”张弛缓缓地唤人。

“嗯?”耳边温热的气息带来一阵酥痒,薛宝添想用肩头蹭蹭,却因两人类似依偎的姿势只能作罢。

“第一个伴侣是你,很好。”温柔的低语在最近的距离滑入薛宝添耳中,“虽然你有些闹,但是偶尔也是可爱的。”

“你他妈的…”

恼怒的骂声湮灭在一个吻中,张弛轻轻在薛宝添耳测落下一吻:“以后少惹事,保护好自己,实在忍不住想骂人就给我发信息,随你骂,不回嘴。”

薛宝添静默了一会儿,才系好搭扣推开张弛,他将烟蒂按灭嗤道:“管好你自己得了,二十多岁了还只能在工地上讨生活。”

他站起身向门口走:“以后没事就别见了,烦得慌。”

张弛也起身:“二百块。”

薛宝添不耐烦地回视。

“我行李还在你车上。”

男人啧了一声,无奈摆了摆手:“走,去车上拿。”

关上车门,张弛将编织袋子背在肩后,伸出手揉了一下薛宝添的脸颊:“我走了。”

薛宝添偏开脸,倒也没恼,只低低“嗯”了一声。

收回了手,张弛在巨大的停车场中辨别了一下方向,将编织袋子往上颠了颠,向出口走去。

刚踏出两步,男人的眉头便微微蹙起,眼风向上一扫,爆出凌厉之色,迅速转身伸出手,大叫了一声:“二百块!”

作者有话说:

是的,张弛还没有爱上我们宝添,现在只是雏鸟情节。

第23章 爱你爱得想你去死

“二百块!”

编织袋子落地,张弛迅速回身,一把将薛宝添拉离原地,动作间一片残瓦从天而降,贴着薛宝添的身体落在地上,骤然碎裂!

瓦片重抛落地,弹跳起来的碎渣四分五裂!薛宝添还在受到惊吓的愣怔中,张弛已经仰起头,目光一扫,迅速聚焦,在三楼的围栏旁看到了一片躲闪的衣角。

“去车里!锁上车门!”他将薛宝添向跑车的方向一推,自己则向楼梯跑去。

环形的公共停车楼一共上下六层,张弛一步跨越多个台阶,迅速上了三楼。停车场空旷,藏不住脚步的声音,张弛动了动耳朵,从脚步上听出了对方的大致方位。

他放轻脚步,却没放慢速度,弯下腰,在成排的汽车中寻找对方的踪迹。

车轮下,一条腿一闪而过!

确定了方位,张弛动作迅疾,跑步向前的同时,手掌撑在车身上猛然借力,身子轻盈一纵,几个起落就追上了那人。

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张弛挥拳而出,拳头带着风,呼呼作响,一拳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

一记沉闷的拳响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中,那人未能招架得住,踉跄地后退,张弛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直击对方不稳的下盘。

那人也是个大块头,身体倒地时发出了一声轰然的闷响!张弛臂力极强,趁人倒地不备,抓着他的胳臂用力一提,将人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了地上。张弛一只手紧紧攥住那人的胳膊,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扎带,熟练地将人双手反剪在一起,捆住了手腕。

一只大脚踩在那人脸上,张弛微微沉身:“我们认识,刚刚在包房里见过,你是黄先生的人对吗?”

脚下人也是块硬骨头,虽然受制于人,却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张弛还算和气,把脚从他的脸上拿开蹲下身子与他商量:“你给黄先生打个电话,把这事聊开了就算了。”

那人轻轻哼了一声,十分不配合的样子。

张弛缓缓起身,看着地上五大三粗的男人无奈道:“哥们,那我就得罪了。”

新买的皮鞋踏上那人的左侧肋骨,逐渐加力:“你应该知道这里很脆弱吧?这个角度踩下去,肋骨极易断裂,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就是疼一点,需要躺上三五个月。”

脚掌碾压,倒在地上的男人面部逐渐扭曲,额上冒出细汗,他的骨肉受到强力挤压,彻骨的疼痛从那处覆着鞋底的地方不断地传来。

绷紧的腿肌骤然施力,鞋子向下一踩,面无表情的张弛微微挑眉,便听到了一声惨烈地痛呼。

“啊!”被踩着的人脸色瞬间惨白,猛然睁开的眼睛短暂的失焦,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间沁出,身体也开始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继续吗?”张弛微微移动鞋子换了个地方,“这里还有几根骨头。”

“我打,我打电话!”男人紧咬的牙关终于松了,“电话在衣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