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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暴君宠幸了(96)+番外

作者: 宋昭昭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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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后韩桃采了很多很多止血的草药回来,留下了所有干粮,交给她。

“殿下,快去吧。”空青轻轻道。

“空青,”韩桃看向她,夜色太浓重,看不清晰。“你能等我回来吗?”

“能。”空青回答了声,“肯定能。”

“两日的时间,你等我回来。”

空青深深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好。”

韩桃把唯一的长剑留下,看了眼黑暗中的空青,最终匆匆隐没于林中。他把他们进林中后的痕迹都抹除了,还在相反的方向故意留下血渍,迷惑追赶之人。

他又撕裂自己的衣服,在泥潭中滚了一圈掩盖血腥味,抬头看星空辨方向,连夜徒步往最近的城镇赶去。这是赵琨被困的第四日,韩桃也已经不眠不休三日了。

直到天亮的时候,一个形似落魄侠客的人手持竹竿进了城门,他拿着兜里的几贯钱,和路过的商人换了马匹。

“快了,就快了。”

隆冬时节马蹄达达,那人最终在城外扔了竹竿,骑上马直奔都城而去。

第82章 是侯爷来了啊

“高将军,抓到个可疑之人。”

一日后,城外的军营内,两个巡逻回来的斥候押着个狼狈之人过来,那人也实在狼狈,身上不知是裹了泥巴还是什么,衣衫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本模样了,身上好像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但是闻不仔细。

高信抬起眼来,微微眯眼。

“带来给本将军做什么,你们的负责校尉呢?”

“将军,这个人说要见你,身上还有半枚极为贵重的玉佩。”

“哦?”高信站起身来,从斥候手中接过玉佩,忽而一愣。那是半枚摔裂的竹纹青玉佩,他不曾见过,但是他知道陛下的身上,挂着另外半枚。

被押送的人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仍然很明亮,定定地看着他。

高信的手指敲着桌,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原来是故人啊。”

“将军……”

高信的眼沉了下来。“都下去吧。”

“是。”

几个斥候退下去了,韩桃半跪在地上,竭力撑起身子来,但是他几近乏力,试了几次还是徒劳无功。

一只手忽然伸到他面前。

韩桃抬头看了眼,伸手想要搭着起来,那只手忽然又松了劲,害得他一下扑倒,闷哼一声。

“无限风光的承恩侯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高信负手哂笑道,自上而下俯视着,“这是陛下不要你了,不闻不问,叫你流落街头?”

韩桃蜷在地上,没有说话。

一个月前先前因为高信想扭断他的手,被赵琨卸了军务,禁足家中,如今高信对他这副态度也是理所应当,但高信平生最恨南燕人,故韩桃此时能信的,也唯有高信一人。

泥巴干了之后黏在身上,已经有些盖不住血腥味了,高信眉头微微皱起,将玉佩扔还给他。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陛下呢?”

“……陛下出事了。”韩桃沙哑嗓音道。

“什么意思?”

“先前十日,可曾有过绣使持虎符入京调兵?”韩桃问道,虚弱地撑起身来,“……南郡已成国中之国,陛下被困白水城中,断了联系已有五日,城中粮草不足支撑……高将军,我与三十六绣使,二十四暗卫,及南郡忠诚将领亲信共计百余人快马加鞭,前来报信,可有一人将消息传至都城?”

高信笑意缓缓凝住。“侯爷,你在说什么?”

韩桃抬起头,一字一句看向高信道:“本侯并非玩笑。”

“砰”一声,军帐内传出碗落地上的声音,外头无声无息多出几人把守,以防有人窃听。

韩桃被高信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看向高信,此刻这位战功赫赫的青年将军眉头紧蹙,却丝毫不见意外神情。

“你知道?”

“七八日前,有红衣指挥使策马入京,但他入京时已被断去一手一脚,伤得极重,至今未醒。”高信负手道,“陛下确实没再从南郡传信来,朝堂众臣以为陛下称病宫中,但我等知晓内幕之人心急如焚。”

“为何不派兵救援?”

“无陛下旨意,我等擅自调兵,是想谋反不成?”高信骂道,扬衣落座,“一群迂腐文官。”

“那你们就按兵不动?”韩桃急着喘气道,“你们既知指挥使重伤入京,就知道陛下应是出事,又岂可墨守陈规?”

“我已派人前往南郡,一探究竟。今日壮武将军已上朝去,想要告知众臣内幕,即便你不来,”高信瞥他一眼,“最晚今晚,高某也会启程。”

“今晚太晚,现在便走。”

“姓韩的,你是没打过仗,真以为调兵遣将是件容易之事?”高信嫌弃看他,“传个信的事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就算了,如今陛下不在,你还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韩桃握紧拳头,上前一步。“高将军,我来时已见你军营内众将准备完善——如今你若还要与我论私仇,大可给把大刀,叫我自刎便是,但如今你要不管君臣只论个人,我就是作断头鬼都要叫你不得安宁!”

“晦气。”高信骂了一声。

韩桃见状就要挥拳上来。

“行了你这细胳膊细腿,”高信躲了一下,“壮武入宫’请旨’了,即便是假圣旨,但那群迂腐文臣信这些,如今指挥使已被我’偷’到军营中,虎符也在我手,一炷香之后大军便能出征。”

“此话当真?”韩桃诧异。

“你待陛下倒还真是真心实意,”高信抱胸,上下打量他,“我本来还以为陛下身陷险境是被你害的呢。”

高信抽了抽鼻子,说实话他看见韩桃一身狼狈地被押进来,心中也是震惊,从南郡到这里日夜兼程也得四天四夜,这四天四夜的时间,一个文文弱弱的承恩侯竟都撑了过来,更别提这一路上多少暗关与阻击。

那身上的血腥味一闻便知受了不少伤,如今还能与他站着说话,全凭毅力。

“你别等会儿一个放心,原地就死过去,”高信嗯了声,淡淡道,“不然到时陛下还以为是我动的手,少不了被你连累。”

“……不会。”

“那你便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传唤军医过去为你包扎伤口。”

“成陵西北山林处,还有一个受了伤的绣使,”韩桃有些站不稳了,一把扯住他袖子,抬起头来定定看着,“请你也派人去救她。”

高信挑了挑眉头。“成。”

“一炷香后便出征?”

“本将军还能骗你?”

“那便好。”韩桃得到答案,点点头,苍白着脸转过身,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高信一个眼疾手快,嫌弃地接住人,就叫手下亲兵唤军医过来。

他本想直接领兵去南郡,再打探具体情况,如今知道陛下就在白水城,还知道了杜贼的算计与安排,省去不少功夫。

他又低头看了眼昏死过去的韩桃,面容脏污,都看不大出原本相貌了,身子轻得和一张纸一样,这四天四夜的风竟也没将人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