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是个好大夫,他健健康康地可以帮到更多的人。我也希望他健康、快乐。前辈,你准备好了便叫醒容儿吧。”本来她想瞒着容儿,毕竟在这个世界输血太过骇人听闻,但她又担心会有输血反应,需要时不时地问容儿感觉,想来还是让容儿保持清醒的好。
老药王又看了她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容儿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师傅的药庐中,身旁的躺椅上正是随意,为什么四周要用帘子遮住?容儿很好奇,但身体动不了,他知道这是点穴,奶公也会的。
“容儿。”随意看着他微笑着,她的一支胳膊在布帘外,老药王正在给她抽血。容儿在山上养病的时间她去药王谷拿药,和老药王商定了此事。注射器什么的也在她的建议下做了出来,只是质地是陶瓷的,经过煮沸消毒。
随意见到容儿脸色一变,知道是老药王抽好自己的血正在注射到他体内,问道:“怎么了?”
“外面是谁?在做什么?”容儿只觉得胳膊上痛了一下,那只胳膊在布帘之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之后便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外面的是你师傅啊。”随意笑着:“上次我不是说过你师傅得了一样东西可以治好你么?现在她正在给你治呢!”
“容儿别怕,是为师。”老药王的声音传来。
容儿惊惧稍定:“那为什么……”
“嘘!”随意用帘内的那只手捂住容儿的嘴,眨了眨眼,低声道:“其实那个东西有点可怕。”
“可怕?”容儿呆了呆。
“是呀。”随意点头,笑着:“前辈知道容儿胆小,特地让我来陪着容儿的。”
“我不胆小。”容儿弱弱地辩了一句,小声地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随意笑笑:“保密。”她感到手臂上一痛,知道老药王回到自己这边了。
“容儿现在感觉怎么样啊?”随意盯着他,第一筒血注射进去了,大概是50毫升,如果出现急性溶血就已经有反应了。
“没什么感觉啊。”
“那就好。”随意拿过容儿身侧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
“随意。”容儿一阵害羞。
“脉搏快了,”随意大为紧张:“容儿有没有不舒服?有不舒服就赶快说,别硬撑着。”
“没有没有。”容儿想摇头可惜动不了。
“真的没有?”随意不放心地追问,好在容儿的脉搏又慢了下来,她见容儿脸上红红的,意识到自己这算是揩油了,想放开他的手,但想了想自己等会还是要摸他脉搏的,一会儿拿起一会儿放下还让容儿多加怀疑,于是四指搭在他腕上和他说些话分散他注意力。容儿的脉搏又快了一阵,她知道是老药王再次给他输血了。
随意又捡了些有趣的事和容儿说说,把容儿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随意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冷,不是真的冷,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老药王给她把了把脉,查觉她脉象弱了,也不再抽血了,将她衣袖放了下来。
“随意脸色变差了。”容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是吗?”是她坚持要尽可能输多的血给容儿,在现代医院换血疗法那可是大把大把的血输进去,几乎会将全身的血液换上一半,她自然做不到,但换约五分之一的血还是可以,只是自己会虚弱一阵,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也顾不得了。
“随意有什么事瞒着我?”
“会吗?”随意轻声笑着,眼前一片发黑,她咬着舌尖,让自己不要昏过去:“前辈。”
老药王收拾好器具用品,掀开帘子,抱起容儿。
“师傅。”容儿叫道。
“容儿先回自己房间休息。”
“师傅,随意……”容儿从老药王肩上看着随意,脸上焦急之色难掩,随意尽量挤出笑容。
“师傅,我不走,放下我……”容儿的声音越来越远,随意终于昏了过去。
醒来是被老药王用针扎醒的,随意灌了自己满肚子的盐水糖水,仍旧躺着不动。
“明天秦香雪就下山了,你这副样子怎么见他?”老药王见她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模样没好气地道。随意是寻了个借口陪着洛清提前下山的,洛清虽然替她打了掩护,临分别时却好好地“叮嘱”了随意一番:千万不能辜负玉龙公子的一番深情厚意,娶到玉龙公子这个天仙似的人儿,你该知足了,还有我弟你也别辜负了……活像她是下山去会奸夫似的。
“我就照实说是被前辈折腾的。”
老药王看了她一眼:“事是我做的,主意可是你出的,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她顿了顿:“我倒是担心容儿以后追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前辈又不是第一次骗容儿了,继续骗下去呗。”
“真的不说?”老药王在她对面认真地问。
随意摇头:“我不想让容儿觉得他欠我什么,这事在我看来很稀松平常,前辈也别放在心上。”
“那哪能?”老药王瞪眼道:“这法子很好,我要将它流传下来。”
“那……等过一阵吧,至少让容儿的情况稳定了再说。”随意理解老药王这个科研狂热者的心情,想当初她只是提出这个设想,没几天老药王就把器具捣鼓好了,还在几只兔子身上作了实验,效率让随意瞠目结舌。
随意半夜醒来觉得口渴,毕竟是失了大几百毫升的血,一会儿也补不过来,就算她能配出生理盐水也不敢直接往自己血管里灌,毕竟杀毒灭菌的技术不过关,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口服了。随意又喝了许多的盐水糖水,倒在床上继续睡觉,半睡半醒见闻到一阵阵幽幽的香味,让人心情轻松愉悦,她感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睁开眼看了那人半晌,傻笑着道:“啊!你怎么来了?”
“随意。”那人摸着她的脸眼泪便掉了下来,一滴滴的滴落在随意体温偏低的皮肤上更是觉得发烫。
“别哭,哭什么呢?”随意笑着:“见到你,我好开心。”她抱住那个人,满足地喟叹:“好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呢。”她皱起眉,想了想:“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清楚了。”她又笑起来。
“你瘦了呢!”随意环着那个人的腰肢:“是想我想的吗?”
“随意,”那人靠在他肩膀上哽咽:“随意,我们……你要我吗?”
“要,怎么不要?”随意的双眼弯成了月牙:“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啊!”她用力地亲了那人一口,笑道:“你今天很害羞呢!平时都是……”话未说完便被那人慌乱地咬住了唇。
双唇分开,随意忍不住吃吃地笑了,把那人推倒在床,挑眉邪笑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抱住那个人,沉迷于他的温暖,他的青涩,他的热情,他低低的呻吟,他滚烫的眼泪,她的名字在他唇齿间回荡,似乎可以铭刻至地久天长……虽然有时脑袋里会闪过一丝怪异,可哪比得上眼前的人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