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随意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这么用心,那被你喜欢的人还真是有福了。”秦子华微微一晒。
“也许吧。”想到再也见不到的那人随意心中一痛。她耸耸肩:“你不去也没关系,只是我觉得那人实在可怜,病殃殃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咳得厉害,夜晚这么凉风寒露重,搞不好就......”
“哐当”一声,却是秦子华手中的茶杯掉了。
小样,还不现出原形!随意心中冷笑。
“他病了?”秦子华有些神不守舍。
随意用力点头。
秦子华拆开信阅闭脸上一片死灰。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秦子华摇头,她又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
你这是拿自己当牛还是以为自己在喝酒啊!随意瞧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二小姐,你怎么了?”
“他家里要给他定亲了。”秦子华双眼微红却笑了。“也是,有哪个男儿家二十有二了还没嫁人的。”
“呃。”随意见她这样难过有些过意不去,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二小姐,你可以去提亲啊,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自己又有官职......”
“不可能的。”秦子华打断她:“他生在相府,且不说丞相会不会答应,便是这边......我怎么可能去娶丞相之子,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秦子华收敛心神:“多谢关心,不过这是秦某的私事......”
看来是要赶人了。随意点点头,问道:“是因为你弟弟香雪吗?”
“你......”秦子华霎时变脸:“你知道了什么?”
“不多。”随意摇头:“只是你们欲盖弥彰,我胡乱猜测罢了。”
“欲盖弥彰?”
“解散仆役、不用女侍、不与相府来往......”
“如果你不是香儿带回来的我会杀了你。”
“啊!”随意一呆,看秦子华神情决不是开玩笑,她摸摸脖子:“二小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乱说话的人,我对你说这些只是、只是......”
“其实你们做错了!”
“我们做错了?”
“你们做的这些都是希望能让香雪开心,让他不要想起当年的事,可事情做得过了却会起反效果,你们做的这些反而会时时提醒他记起当年的事,香雪他很敏感。”
“你们为了香雪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大小姐抛下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你有了心上人却不敢说,想来是怕刺激到香雪,可是见到你们年纪大了却不成亲难道香雪不会想些什么吗?”
“我能怎么样?香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也许从香雪决定回来的那个时候起他就作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秦子华思虑良久:“不,我不能冒险。”
“谁叫你冒险了?”随意道:“香雪怎么想的要问他才知道,这个不用急。当务之急,你不觉得应是去会会那个还在寒风中等着你的人,也不知会不会遇到色狼,或许早就昏倒了......”她话音未落,眼前的秦子华已不见人影。又是个高手!随意悻悻地回去,经过秦香雪院子时她停了半晌,最终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今天所做的不知是对还是错,但愿我没有高估你的坚强。
是夜,秦子华一夜未归。
自那夜后秦子华待随意极好,她交游广阔朋友众多,经常拉着随意出门,混吃混喝随意也没意见。容儿忙着替齐康安治病,说等他治好凤后的病后帮她做她想要的什么膏,于是随意放心吃喝玩乐,整日地往外跑一天也难得和秦香雪见上一面。
且说容儿医好凤后当今圣上宁文帝龙心大悦。
“小药王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实在难得。不知赏些什么才好?”宁文帝看向凤后,凤后但笑不语。
“陛下谬赞,治病救人乃吾辈应当之事无需赏赐。”容儿低头恭谨地回答,这些话奶公都曾教过他。
“话虽如此,还是要赏的。”宁文帝想了想:“若是赏些黄白之物倒真是俗了,药王谷什么珍稀药材没有恐怕我皇宫大内也比不上......”
“陛下不妨问问小药王的意思。”凤后笑着道。
“小药王莫再推辞,你治好了梓童的病朕自是应好好谢你。只要宫内有的你尽管提。”
“陛下,”容儿想了想:“容儿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不妨请陛下许给容儿一个承诺,若是他日容儿有所央求还望陛下成全。”
宁文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好,只要是不危及我大宁江山朕都答应你。”
“小药王,”一旁的太女笑着问道:“紫金果为稀世之珍,药王谷的那棵树多年前被毁,不知你从何寻来的紫金果为父后医病?”太女说完瞟了坐在凤后身边的同胞弟弟四皇子南无忧一眼。“四皇子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我才不想知道。”南无忧插嘴。
宁文帝笑了:“是了,当年无忧可是说过要嫁给献果之人。”
“母皇!”南无忧不满。
“小药王,你另半颗果子不知是给谁治病了?”凤后发问。
“回禀凤后,另半颗果子是为秦大将军正君治病所用。”
“秦大将军正君?”凤后与宁文帝对视一眼:“是出身经商世家齐家的那位主子么?我记得他也是患了此病,现下应是好了。”
容儿点头。
“那这果子?”
“紫金果乃秦大将军的三公子寻得。”容儿谨记随意的嘱托。
“秦三公子?”凤后略一思索:“莫不是当年与无忧并称帝都双绝的秦三公子?”
太女点头:“是他。”
“这孩子......”凤后目光闪动不再多说。
“既然知道是秦家小三寻得的紫金果可要好好赏赐才行,只是,”宁文帝看了看儿子笑道:“无忧的婚事可不成了。”
太女与凤后都笑了,南无忧哼了哼。
容儿告退,宁文帝允了,回头见凤后双眉微蹙柔声道:“你身子才好就别费心思了。”
凤后摇摇头:“这紫金果恐怕不是秦三公子寻得。”
“怎么说?”宁文帝知道他话出必有因。
凤后一笑:“秦大将军的正君你还记得吗?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他那人骄横跋扈又精明得很,能白白送我们半个果子?”
太女不解:“不是还有赏赐么?”
“这些赏赐对常人自是稀罕,对将军府......”秦大将军已经官居二品,齐家又是天下闻名的商家,高官厚禄、黄金万两自然不会在意,况且秦三公子为男子也不能娶皇子。
“恐怕这果子也是他人转赠给秦三公子。”凤后推测道。
“这倒有趣了。”太女笑道:“居然有人对高官厚禄、黄金万两不上心,还是瞧不上咱家无忧啊?”
南无忧涨红了脸,将手里的锦帕绞成一团。
而此时正倚在榻上看书的齐康安突然叫道:“失策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