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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家的康康(觉迷录系列之二)(34)

作者: 柏君 阅读记录

逐渐相熟起来,菩提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苏荷如何伤成如此这般的,不过显然苏荷只是不语。

倒是从上官静慈那里零零碎碎的知道些。

苏荷被齐王乱军挟进宫里,她不愿受辱,划破了脸,齐王暴怒,断了手足扔到先王的冷宫,被个好心的冷宫妃子救了,才残活到段炳震的大军攻入宫里。

显然对于这段惨事,上官静慈也不愿多提。

菩提奇怪,为何苏荷不让那个冷宫妃子向外传讯,以苏家财力和金家上官家在朝中的根深蒂固,真是救一个人出宫,应当不是不可能的。

上官静慈摇头道:“那个妃子,是个傻子,据说当年也得过宠,被人构害,孩子胎死腹中,脑子便糊涂了。疯疯癫癫的也没人管她,也幸而如此,姐姐蒙她照顾才侥幸得存。可惜,大军进宫的时候,她一时惊惧,跳了井,也没能好好答谢于她。”

逢此剧变,苏荷也不愿拖累凌迟,便让上官静慈为她保密,只说没寻到。上官静慈乍一见到她如此模样,也是方寸大乱,竟然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后来更是骑虎难下,为这事一直对凌迟愧疚非常。

不过当时凌迟却是不信,明明听人说是被掳进了皇宫,可是,新皇登基,人员更迭严重,齐王又是个暴戾无情的主,宫中人心惶惶,是以花了重金也打听不到消息,况且以前和皇室也不曾有甚关联。但心中是认定了在宫里的,不遗余力的资助段炳震起兵,只盼着段炳震的大军攻进皇宫,好救苏荷出来。如今说寻不到,那可真是晴天霹雳。她不信,自己一人在皇宫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直找了三个月,可还是人影也无。

苦苦支撑一年的信念瞬间坍塌,是个人都受不住吧。这才有了在君见来买醉的后事。

菩提听了也唏嘘不已。也盼着凌迟能早日回来。

上官静慈却苦笑着道:“唉,前段时间传来消息,说是她和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了草原,这事我还瞒着众人,谁都不知道。姐姐也是,固执以一年为限,这期间难保要有什么变故,愁死人。”

菩提也不禁摇头叹气。是造化弄人,还是好事多磨呢?

第四十章 苏府

待收了针,多日未曾露面的金玓瓅终于再次出现在清浅阁,菩提便告辞了。金玓瓅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但苏荷绝口不提金致尧之事,彷佛不曾发生过一般,最后还是金玓瓅有些局促的道:“姐姐,我二哥那天是来的莽撞了,我代他赔罪,不过,他也只是负气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苏荷淡淡的一笑,道:“我已然忘了。”她自然知道金致尧只是负气话,她知道金致尧不过是来激她。怕康康在外受了损伤,是以激自己,只要自己现身,只怕康康真到了天边也得跑回来。

以金致尧的性情脾气,哪怕再不喜欢安琳儿,既然成了亲便再也没有撇开的道理,那自然更不能让凌迟受委屈,是以他也只能说说负气话,叹叹此生无缘罢了。当然其实说这些都没用,因为所有认识凌迟的人都知道凌迟心中只一个苏荷,如果世上没有苏荷这个人,谁都无法想象凌迟会是怎么个另一番模样。

这些曲里拐弯的心思苏荷都清楚,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说,任由知情的人在旁边胡乱的猜测。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说了再给凌迟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便不会半途而废。

苏荷只淡然说了句,“那日匆忙也未恭喜你哥哥新婚,等康康回来我们二人再送上厚礼吧。”

这话说的似乎也有点示威有点咄咄逼人,金玓瓅却明白,苏荷已然给足了面子,她那样淡漠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是真的将自家看做亲近之人,已然是极为不易了,她的温柔估计是指留给凌迟一人的。

苏荷冷淡自持,对所有人都极为疏离,其实也不是疏离,而是除了凌迟,其他任何都不入她眼不入她心的。金玓瓅其实都明白,苏荷对自己和上官静慈客气亲热其实完全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屋呢,自然是凌迟,而自己和静慈就不可否认的就是那可怜的乌了。反而自己还特别没志气,哪怕只是乌,还是乐滋滋的。唉!世间怎么会有苏荷这样的人儿呢?唉,苏荷这样的人怎么又落在凌迟这样一个傻孩子手里呢?这样的想法,从她认识凌迟的那天开始,每次见到苏荷都要暗暗的叹一番。

今日又是如此,心内长吁短叹一番,然后告辞。

凌迟的行踪,上官静慈也不曾告诉苏府之人,只怕那两人知道会立马派人去将人寻回。而苏绿童和苏青奴也不担心,她们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她们知道,上官静慈不会对凌迟放任自流,她自会用朝廷的势力护的她周全。却不知上官静慈遵了苏荷的嘱咐,把随在凌迟身后的尾巴都撤了,苏荷希望凌迟能在完全自由没有任何一丝丝的牵绊的情况下选择自己以后的人生。这样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上官静慈却不得不遵。苏荷一向固执。

而蒙在鼓里的苏府中人,还傻兮兮的自在逍遥呢。呃,尤其是那个得偿所愿的苏绿童。

绿童以前也曾多次说过为瑶姬赎身,让她搬到府里居住,不过都被瑶姬拒绝了,她说她要的就是这种生活,也不知她是什么心思,真非常人。苏绿童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而自己则成为继凌迟之后又一个长宿君见来的女子。这种惧内行径,被苏青奴嘲笑无数次,可苏绿童依然故我,实在是中毒已深不可救药。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故我的瑶姬竟然突然主动要求住到苏府,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令人费解的是,她吩咐不论什么人如果来苏府找她,打死都不能说出在君见来做花魁的事情,要知道这可一向是瑶姬最引以为傲的啊!呃,瑶姬这种诡异的行径源自一封诡异的信,苏绿童对那封有神秘力量的信很是好奇,不过瑶姬却呵斥一声:多事!可怜的苏绿童便也不敢再问,只能老老实实的迎接瑶姬的大驾。不过奸商终究是奸商,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她也不命人收拾客房,只自作主张的把自己房间里的单人架子床换成了一张双人架子床,并欢迎瑶姬来此下榻。

大家都认为,呃,这个大家就是苏府众人,包括苏府的厨子花匠,总之大家都认为苏绿童的这次的无赖行径必然会被瑶姬大人再一次用铁血手腕无情镇压,不过让人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瑶姬听了之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貌似对于苏绿童摆了她一道似乎毫不在意。呃,这个反应让所有的人都有点无所适从,好像听到了老虎说,我从良了,我再也不吃肉了,我发现我还是适合吃草一样奇怪,一样一样的。苏绿童笑的很鸡贼,笑的好像终于盼到了好日子,农奴终于翻身做主人一样的鸡贼。不过,小奸商的姐姐大奸商——苏青奴却在瑶姬答应知道了的时候,看到瑶姬的眼中貌似泛出一丝诡诈的寒光。还是那句话,奸商就是奸商,奸商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妹妹就手下留情放弃了看好戏的机会,所以苏府唯一清醒的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