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情怔怔地看着那把匕首狠狠地j□j了她的床,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真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不然那看起来很痛啊!
那只手将匕首拔起来后,半弯着身子缓缓地转过身子,将正面朝向洛情。
虽然不知道对方脸上此刻的神情,可是洛情可以感觉到,要是她的头在,肯定是正对着自己笑得一脸阴险。
见那个诡异的身体又持刀朝自己走了过来,洛情瞥了搁在一旁的布袋一眼,迅速将它揣到自己身上。
从里面抽出了平日用的桃木剑后,她直接朝女鬼的身体攻击过去。
可那身体似乎长了眼睛那般,竟然闪过了。因为洛情的攻击,让她更愤怒了,直接举着匕首乱攻击。洛情找了机会用桃木剑撞了她持着匕首的手腕一下,匕首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咣啷’声。
就在洛情暂时松了口气时,女鬼的身体却伸出了双手,一眨眼来到了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还扫走了她的桃木剑。
洛情差点就破口大骂了,怎么就专挑她的脖子下手?!
不过,这次她没像在树林里那般慌张了。辛苦之余,洛情也不忘了反击。
她抽出了随身带着的黄符,将其贴在女鬼身上。
双手叠合在一起规律地比划的同时,洛情开口轻声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黄符亮了亮,成功给了女鬼狠狠一击。
这是传说中的九字真诀,有驱除鬼怪的作用。除了可以与符并用,也能赤手使用,前提是手法绝对不可以有错。
见洛情拾起了掉在一旁的桃木剑,女鬼忙闪到了门口,然后带着飞快的速度,用着瞬间移动逃走了。
女鬼逃走是应该追,但是洛情更担心她的那颗头会不会趁机跑到孩子的房间捣乱。匆忙地跑过去后,发现白谨正悠闲自在地在院子里踱步,似乎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白谨好笑地看着一脸狼狈的洛情问道:“做恶梦了?”
“你可见过做了恶梦还拿着法器跑出来的天师?”呼,她刚才差点就被杀了好不好?
“孩子们都没事吧?”洛情不安地看了看白谨身后的房间,房门依然紧闭着,里面也没有传来任何怪异的声响。
白谨自信一笑:“有我在怎么会有事?”
洛情默默瞥了白谨一眼,顿时无话可说。
“那东西,刚才差点把我给杀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狼狈,心跳到现在都还没完全静下来呢……
白谨朝洛情走去,伸手轻轻将她的头往自己那里凑近,低头在她耳际轻笑了一声道:“那你想不想看看,那东西差点被我杀是怎么样的情形?”
洛情愣了愣,侧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白谨,后者正笑得一脸神秘,眼底的笑意中带着丝丝的冷厉。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拔剑声‘咣’地一声响起,白谨竟然抽出了一把剑,剑上还闪着凌冷的锋芒。
将洛情放开后,白谨笑了笑,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漠然淡定的背影,洛情怔了怔,她不知道在白谨那白色外衣之下,竟然藏了剑!正确来说,是她没发现原来白谨一直都随身携带着一把佩剑……
将房门不轻不重地踹开后,白谨直径走了进去,脸上仍挂着一抹笑容。
房里左右两旁列满了整齐的床铺,床铺上隆起的模样是一个个睡得正香甜的孩子。他们竟睡得如此深沉,丝毫没有察觉突然闯了进来的白谨,还有正漂浮在其中一个床铺上的人头。
见白谨正朝自己踱步走来,那颗人头飞快窜到了孩子上方,愤怒着脸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把这孩子吃了!”
仿佛没有听见它的话那般,白谨依旧带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往它所在之地走去。
洛情看着那颗人头如此靠近床上的孩子,心都提到嗓子口了,那一排惊人的獠牙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白谨离自己越来越近,那颗人头着急地晃了晃,瞥了头下的身影一眼,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一咬——
洛情几乎就要喊出来了,可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她及时捂住了嘴,止住了声音。白谨也正好走到了人头面前,停下脚步俯视着它。
房里寂静依旧,没有预想中的血花四溅,没有孩子吃痛的叫喊声。嘴里软绵绵的触感让人头瞬间一愣,半响后才明白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又愤怒地盯着白谨。
白谨嘴边的笑意缓缓加深,眼里满是冷冽自信的神情。
“棉被的味道,如何?”不轻不重的话语缓缓从他嘴里传了出来,连站在房外的洛情也不禁愣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床上隆起来的身影……其实是弄成一团的棉被?
那么,那些孩子都跑去哪儿了?
正疑惑时,一旁传来了轻轻的唏嘘声。洛情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房间,发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昭芯只探出一颗头轻声唤着她。
昭芯说:“白谨哥哥在你睡着后,偷偷让我们换了房,在床铺上做了个假象,欺骗那只鬼……”
原来是白谨将他们换了房……?
房内,在头颅发愣之时,白谨举起剑飞速地往下一插,准确无误地与头颅擦面而过,直直透过它的长发,插入床铺。
白谨轻笑了一声道:“好险。”
它抬头看着白谨,脸上终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剑身虽与它擦面而过,可它却似乎可以感觉到剑气带来的刺痛。
眼前的男子,红眸里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冷冽,那似乎,是盯上猎物的神情。一记眼神,却可以带给你无法动弹的压力。
回过神来的头颅挣扎了几下,见自己无法脱身,只好舍弃被剑插着的头发。
黑色的长发突然变成了灰烬,摆脱了白谨后,头颅的头发又长了出来。
白谨轻松将剑拔起,不给头颅喘气的时间,转身精准一划,剑锋与它正面擦过。
洛情站在房外,望着里面的白谨,默默赞叹他舞剑的动作也能优雅之至。
白谨看似正在攻击它,可实际上每一招都与它险险地擦过,每一击都让它感到莫名地压迫、危险。似乎是刻意,要让它感受面临危险的刺激感。
轻笑了一声后,白谨突然变换了招式,招招致命。头颅倒也不简单,它长发突然延长,紧紧裹住白谨手中的剑,止住了他的动作。
白谨持剑的手轻轻一动,当剑被往上举起时,头颅的长发突然‘唰’的一声断裂。头发离开它的头后瞬间变成了灰烬,往下跌去。
洛情见白谨下个动作似乎是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正想出声阻止,可为时已晚,他手中的动作已落下。
只见头颅在裂成两半后突然消失,房内只留下它低沉阴森的笑声道:“一把普通的剑就想解决我?嘿嘿嘿嘿……”
洛情轻叹了口气道:“它说得没错,普通的剑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因为那不是它的真身。”
虽然它可以在那个状态咬人,可是它真正的实体是那颗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