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揍你。你今个来送上门来。真是蠢!”
众妇人盛怒之下,对赵七婶拳打脚踢。
赵七婶吃痛,坐在地上大哭道:“我要告官府去。”
“你赶快去官府告,不去是王八羔子。”花氏乐得捧腹大笑,“县令大人不打你几十棍子才怪。”
赵七婶双臂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你们打了我,你们是被告,我是原告。县令大人怎么会打我。”
花氏狠狠踢了赵七婶肚子一脚,冷声道:“赵七弟是辑拿大恶凶犯没的,你是他的遗孀,还拿了抚恤银钱,按律至少给他守三年,待子女都成年了方能改嫁。你触犯了律法都不自知。”
赵七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辩道:“抚恤银钱还给族里了!”
花氏振振有词,“衙门里面领银钱的单子上面是你按的血手印,可不是族里的人按的。你亲自去领的银钱,从那一刻起,你就是衙门记了名的遗孀。你胆大包天,违法改嫁。我们赵族不想让丑事宣扬出去,就没有告你。”
这些话都是赵德与赵明圆说的。花氏记在了心里,想不到今天用上了。
众位妇人干脆把赵七婶衣服剥光了,拿柳条抽身子,打得她遍体鳞伤,连声惨叫。
赵族的男人得知此事,心里特别痛快,就连赵德都不去阻止。
赵七婶被众位妇人套上衣裤,从祠堂里丢了出来。
她浑身是伤,走一步每寸肌肤都疼痛无比,由儿子扶着逃离了小梨村,头都不敢回,自此也不敢来敲诈两个女儿。
许淼淼、邓红听赵兰说完此事,均是大笑,都道:“恶妇就得恶法子治。”
赵兰点点头,“这回可真是解气。”
许淼淼道:“花嫂有勇有谋,是个人物。赵大哥只当个里正屈才了,花嫂的本事也显不出来。”
邓红、赵兰点点头。
这几个月小梨村一件事接一件事的出,赵德这个里正当得很不容易。
许淼淼道:“兰兰,小南南说五风练武的天赋比文文还要高,你要是舍得,每天早上就带着五风一起去观里梨林练武。”
邓红在一旁提醒道:“流云仙姑在梨林里传武,说不定能指点五风一二。你可不要因为舍不得,耽误五风的前程。”
赵兰一听,自是一百个愿意,感激道:“多谢你们家。我自是舍得,五风肯定也会很高兴。”
赵五风跟着赵兰生活,吃的用的比在家里强十倍不止,又在许家识字习武,不能说知书达理,也是知道了最起码的礼仪,言行举止脱了粗鄙之气。
一个他,一个洋芋蛋,变化翻天覆地。
村里的小孩子无比的羡慕他们,可是家里人入不了许家的眼。
马小草怀了身孕,为了孩子着想,开始跟赵兰套近乎,经常上门坐坐,借个东西,然后还得时候送些菜、梨什么的。
刘氏跟马小草一个院子住着,马小草常去赵兰家还送东西,渐渐反应过来。
赵六风今年五岁,每天脏兮兮,开口没说几句就是骂脏话,跟赵五风站在一直,根本不像亲兄弟。
刘氏自是希望赵六风也能识字习武,日后能有出息,就让赵六风常去赵兰家。
赵五风教赵六风认字,也教武功,但是只要到了饭点,无论赵六风怎么央求,定要把他赶回赵林家去,不会留他在家里过夜,更不会把他带进许家。
赵兰跟许淼淼学道:“五风指着六风鼻子说,你爹娘想省下你的口粮,让我姐再替他们养你,没门!”
许淼淼笑道:“这个五风,你对他好,他心里知道,你养着他,生活不易,他也知道,真是个人精。”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赵明正从集福楼带着月钱回来,也带来了许氏父女期盼已久的金城的消息。
原来端午节那日,静王一家从陆路返回金城,途经峡谷时几百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刺杀。
静王妃为救静王重伤。骑兵队护送静王一家冲出重围,被黑衣人追杀几里,终于与出城迎接的军队汇合。
静王盛怒之下回到金城,派人去传禁闭的三个儿子李武陌、李文泽、李夜琰问话,结果发现人去楼空,不但是他们,包括他们的妻妾儿女都不见了。
静王亲自审问抓住的几个黑衣人,顺藤摸瓜,找出了幕后主使者,竟是他的嫡五子李文泽。
李文泽不但派人刺杀静王,还派人煽动北地的大族及读书人联名告静王没有按新皇的旨令在北地开季秋季科考。
静王派人找到李文泽,当时就直接一杯毒酒毒死李文泽。李文泽的家眷包括儿女也全部赐死。
与此同时,从朝廷及边防传来密报。
庶二子李武陌与庶七子李夜琰联手,两家的家眷现在金城与边防之间的一个小镇。
李武陌手里有三万大军。李夜琰一万大军。
李武陌、李夜琰一边向朝廷新皇上了奏折,告静王无法无天、蔑视新皇、蔑视朝廷、私结党羽等十大罪证,一边派手下的四万大军攻打金城,要取静王而代之。
静王为了给自己正名,也为了迅速安定金城及边防,不得不亲自写奏折上报朝廷。
一是恭贺新皇登基,二是请朝廷降旨罢除李武陌、李夜琰的官职军职,三是新皇册封最小的儿子也是由静王妃亲生的嫡子李文琰为世子,待他百年之后,由李文琰继承王位。
“金城要打战了?”
“边防的军队离开边防,边防城门无人看守,马上要到秋收,匈奴军队必会趁机攻打进来,抢边防百姓地里的粮食。”
“李武陌、李夜琰的军队会不会打到咱们县城?”
“这可不得了,北地要大乱了。”
“子弑父,天打雷劈,李武陌、李夜琰要杀静王,不得好死!”
“静王不能战败,金城绝对不能落入他的两个儿子手里。”
小梨村的村民都在村口激动无比的议论着政事,甚至有村民问能不能去金城参军守护城门。
全村上下都笼罩着战前的紧张气氛。
许南站在人群里倒不多言,等到了家里的书房,跟许清林、许淼淼激烈探讨政事时话就很多了。
许南感慨道:“新皇真是有福之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静王的臣服。”
许淼淼道:“你爷爷料事如神,之前说过静王的庶子李武陌拥有三万军队是个祸端,现在他就联手庶弟李夜琰攻打金城。你可得好好向你爷爷学学。”
许清林却是淡淡道:“李静是真的臣服吗?”
许南反问道:“爷,静王已经向朝廷写了奏折,这不就是臣服吗?”
许清林摆摆手,“北地各地衙门前至今没有张贴新皇登基的告示,这难道就是静王对新皇的臣服?”
许淼淼点点头道:“不错。明正侄子说的新皇登基的事是从酒楼的酒客嘴里听到的,不曾说是县衙门口贴了告示。”
许清林坐下来,蹙眉冷声道:“静王纵容几个儿子拥兵自重,养虎成患,北地兵祸是他一手造成。如今几万大军兵马上兵临金城城下,他想要得到新皇的支持,占住大义,却对新皇一点诚意都没有,只是上了份奏折,就想堵住悠悠之口,把世人想得太过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