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挺好看,”林陌烟点头,然后拿起一直挂在胸前的相机也拍了几张照片,又指挥孟微之,“去去去站在那个种底下,我给你拍一张洋气的写真。”
“不行,我头发被风吹的特别乱!”
“没事,你现在的发型有一种后现代的艺术美感……”
春泳的大爷在河里一圈都游上来了,关恺和叶北还在争论水到底冷不冷,大爷轻蔑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瓮声瓮气道:“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关恺和叶北同时摇头:“不了不了!”
大爷“哼”了一声,转身念叨道:“现在的年轻人呐……”
许朝露摇头感叹:“看,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关恺对她道:“你恺哥永远是你恺哥。”
“好的开哥,”许朝露做了个虚假的绅士脱帽礼,“开哥你的挖掘机学的怎么样了?”
关恺:“……”
林陌烟喊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站在那个钟底下!我给你们拍几张照片!”
最后,这天的主题活动变成了拍照,收获形态各异就是没有好看的照片一百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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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好玩的地方多吗?”
在孟微之刚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晚上,杜草问她。
“其实不是很多,”孟微之把手机上的照片调出来给她看,“我们也没有跑的很远,都是在市区里,就和燕京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吧……”
“哦,地铁没有燕京的挤,”孟微之道,“不再高峰期上主干线还有座位。”
“真好,”李嘉言抱着一包薯片,“燕京的地铁使人头秃。”
“对了,”薛晗从床上探下头来,“微之,后天下午去舞蹈室吗?带上我。”
“没问题!”
她去整理手机上的照片,李嘉言又转回去玩去了,孟微之抬起头一瞥忽然觉得她电脑显示屏上那个管道错综复杂的画面有点熟悉,再定睛一看,果然是《来自末日的下水道工》。
李嘉言蹲在椅子上,嘴里叼着薯片,手指在在键盘上敲得快要飞起来了,可是没过多久,她的工人依旧被下水道拐角的鳄鱼吃掉了。
“诶我去,这个怎么这么难搞……”她气愤的一张嘴,薯片就掉在了桌面上,随手将薯片渣滓扫进了桌面上的小垃圾桶里,李嘉言又重新开了一局,但是没过多久,就又死了。
“你该不会是个游戏黑洞吧?”孟微之调侃。
“黑黑黑,我就是个非酋本酋,”李嘉言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但是技术确实不在地,我之前玩那个什么来着,去年特别火的那个,对战总是输,十连抽都是sr,我就把它卸了……”
“这个是隔壁的李睿推荐给我的——诶我还不信了,怎么就过不去!”
“来我帮你,”孟微之从她手里接过鼠标,非常熟练地操纵着小人经过了一条又一条的下水管道,不过五六分钟,小地图上显示她跑出去的直线距离已经两公里,然后飞速的顺着一个窨井爬了上去,打倒两个麻风病人,距离一个要和她组队的玩家越来越近。
“我靠,你这么厉害?教我!”
“行啊……”
毕竟她可是从这个游戏还是个简单的火柴人雏形的时候就开始玩了。
孟微之把位置让出来让李嘉言继续玩,自己在网上一搜,发现关于这个游戏的讯息已经不少,有推荐贴,有求助帖也有少数的几个技术贴,孟微之有心想给秦羲带带宣传,干脆按照刚才教李嘉言的方法写了个攻略帖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本来她更博速度就如同龟爬,每次更新要么就是出新视频了,要么就是帮别人转发。冷不丁忽然更了,粉丝喜极而泣的点进去一看,竟然是个游戏攻略???
你有事吗??
你的微博认证特么不是“知名舞蹈up主”吗??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游戏主播了!
再仔细一看,我靠这不是最近很火而且传的很邪乎的《来自末日的下水道工》吗?据说这个游戏,不管多牛逼的大佬进去,不死一次绝对通不了第一关,也就可见其难度……
于是很多人就专门跑去下载来玩,发现不仅死一次通不了关,死好几次也通不了关,连通关副本都打不破,地面都上不去,更别说进入组团对战模式了,不存在。
一颗大苹果:【小老弟你怎么肥四??】
冷落cyc:【说吧今晚哪个平台直播房间号多少,老铁火箭炮准备好了。】
老子是攻:【别说了我先去试试,昨晚打了一晚上‘集市’副本过不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一直到了晚上,孟微之再看的时候,评论已经变成了——
Grerte:【大佬!跪求直播!我给你刷深水鱼雷!】
起舞弄清影:【这年头的up主都这么全能的吗?我昨天见一个沙雕视频的up直播吹唢呐???还特么有点好听???】
橙子绿呀绿:【我卡了三天终于上地面了,拜大佬。】
黑眼镜框:【有的人,你别看她是个跳舞的,其实背地里游戏玩的贼6!】
三里屯吴彦祖:【不会打游戏的舞见不是好鬼畜up,诸君,这个up小姐姐我爱了,你们随意。】
最早孟微之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也两眼一抓瞎,因为初始火柴人版本虽然设定简单,那是曾署这个游戏狂人写来自娱自乐玩意,难度其实是要高于现在上线的完整版的。
孟微之对这个游戏从陌生到熟悉是一个伴随着它各个版本的成长过程的,而且每次还都会附上游戏设计者的详情讲述,她写的攻略当然都是一针见血。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篇攻略在《下水道工》的游戏论坛里高高飘起了好几天,最后官方出来手动给飘红加精,供后来者瞻仰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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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时候,迟来的春天终于染绿了校园里所有的草木,老校区高大苍老的树枝在风里摇曳,枝头连绵模糊成一片无限的绿意。
孟微之又开始了和上学期开学的时候一样,闲暇时候就去舞蹈室的生活。薛晗也几乎每次都和她一起,杜草和李嘉言说待在寝室里寂寞,于是就跟着孟微之她们一起去体育馆,打打羽毛球,就当锻炼身体。
“哇,你真是比我们舞蹈系的学生还要勤快!”一个正在压腿的女生见孟微之进来,笑着和她打招呼。
因为经常来的缘故,孟微之和舞蹈系日常过来做基本功的学生都认识了个七七八八,有时候还会一起交流技巧,连她们的训练课老师都记住了孟微之,有时候她不过去,老师还会问自己的学生她怎么没来。
“那我也算半个你们舞蹈系的学生了吧?”孟微之玩笑道。
“说起来,你和薛晗到底是哪个院的?”女生好奇的问。
“文学院的,”孟微之把外衣脱下来挂在壁钩上,“古代文学专业。”
女生感叹:“那你们文学院的学生可真是够多才多艺的……”
她说着,忽然看向门口,轻轻“咦”了一声,语气疑惑:“副院长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