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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攻受又爱上了我[快穿](226)+番外

去打扫浴雪山的台阶。

那浴雪山常年飞雪连天,前一刻钟刚扫净的青石阶梯,后一刻钟就又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若是不及时清扫下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堆上一指的厚度。

这惩罚对曲零濯而言不痛不痒,对宿时漾这个平日里修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摸鱼王者来说,就是最头疼的事了。

可他偏生还仗义,认为都是自己的错,非要包揽所有的活,常常前面的阶梯还未曾洒扫完雪,之后的台阶上堆了雪,他就赶紧噔噔噔地跑下去,拿着扫把胡扫一通。

后来,宿时漾看见自己的师弟不过使用区区两指,咒法一念,就叫那满台阶的雪都往四周飞散开,青石台阶原本干燥洁净的地面露出来,瞬间目瞪口呆。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教教我!师弟!”宿时漾是个没骨气的,谁强就崇拜谁,这一下简直纳头就拜。

曲零濯唇角抿出一个笑来,他还记得自己曾在家中时,于那些兄弟姊妹面前使出自己的修为能力,那些人的表情全都僵住,生硬地夸奖他实力高强,以后定然能让家族有出头之日。

那些人的嘴脸时至今日他都觉得可笑。

分明嫉恨,分明不满,却还要硬逼着自己夸奖他,不觉得可笑吗?

曲零濯就知道,自己的师兄并非那样的人,他刚才随手使出法咒之时心中生出的忐忑简直荒谬,他自己都惭愧于自己的狭隘。

他抬起头来,清丽的眉眼柔软,回答师兄先前的恳求:“师兄要什么,我都会给师兄什么。”

可惜他的师兄把他当做幼童,只认为这是小孩随口一句的甜言蜜语,并不放在心上,只有漫长的岁月会证实他话里的可信度。

曲零濯还记得自己修炼的时候,师兄也会偷偷来找他。

他习惯了苦修,日日栉风沐雨舞剑,修习心法。此后去闯那剑冢,尔尔辞晚,朝朝辞暮同那些剑灵打交道。

他师兄则不然,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每次都会被他们师尊揪着耳朵骂,他认错极快,可下次还敢。分明修者早该将睡觉舍去,他平日都在寒玉床上打坐修炼,偏生他的师兄非软床不睡,非琼浆玉露不饮。

二人平日出去闯那些秘境,宿时漾的储物戒里定要存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屋子,必须要住得舒适,才能忍得下去,谁见了不会叹上一句这哪是修炼啊,分明是来享福的。

曲零濯那时还天真,觉得他师兄现在不那么苦都行,他会护佑对方,哪怕是用丹药,用仙草灵脉将师兄的修为堆上去就是了。

何苦要逼得他师兄那么烦扰呢。

后来他方知此法不行,得来的修为如同空中楼阁,轻轻一碰就坍塌了,于他师兄而言并非是件好事。

此后他都会绷着小脸严肃地同他师兄说话,劝对方好好修行,莫要再荒废时光。

这时候脸颊就会被捏起来,让他师兄唾弃是小古板了。

二人一起长大,曲零濯十七八岁

时就开辟了他的洞府,峰头随着主人的性格而变化,他的山峰一年四季都是寒风凛凛,雪飘满山,一眼望过去皆是白。

寒,凉,他的师兄来得就少了。

曲零濯有点悲伤,头顶都出现了阴郁的小蘑菇,方在此时,他的师兄御剑来了他的峰头。

“还在修炼吗,不若出去看看,一直在洞府里窝着也不好吧。小濯,好师弟,同师兄去玩吧。”宿时漾咧开嘴,马尾高高梳起,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那时候曲零濯心上开了花,连峰头的雪都消融了,地里冒出几l株梨黄的小花来,瞥一眼,都觉心花怒放,灿烂无边。

他像是小时候一样牵起了宿时漾的手,师兄顿了顿,没推开他,他心上眼间的雀跃更多,轻轻问师兄:“师兄,我这峰头常年飘雪,你都不来了,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下雪啊?”

在外人面前,他是年纪轻轻就屠龙斩妖的少年仙君,如雪如月,外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他那冷清漠然的态度足以逼退所有想要来攀附自己的人。

唯独在他师兄面前,曲零濯就像是一块小甜糕,糯叽叽,甜滋滋的。

师兄脸上浮出诧异的神色,“怎么会呢,这才是小濯原本的性子,不要为别人而改变自我,师兄最喜欢的就是冷冷淡淡板着脸的小濯了,师兄不来……还不是因为师兄懒得动弹。”

他嗐了一声,尴尬得挠挠脸。

曲零濯因着他这句话一下放了心,眼睛弯了起来,“好,那我今后就主动来找师兄。”

“唔,好喔。”他的师兄显然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懒懒散散地回他,“小濯好乖啊,师兄待会儿奖励你出去吃好的。”

曲零濯没说话,他眸光微暗。

师兄,你知道吗?小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光风霁月,也没有你想的那样乖巧听话,小濯也曾偷偷亲过你。

他好想将这件事说与他的师兄听,但一直都埋在心底,这一藏,就是几l乎数百年。

“师弟,你好好修炼,以后师兄就是在这修.真.界横着走都没问题了!日后也不可忘了你师兄哦。”宿时漾眼睛弯成了月牙,甜丝丝的。

曲零濯这个执拗严肃的性子未曾把此话当作玩笑,他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好,我会庇护师兄的。”

所以他拼命提升修为,拼命证明自己,就是想让师兄看看,他做到了,他有在努力。

为了师兄的一句话就可以舍生忘死。

可是他最后还是败了,漫漫修途几l十年的岁月,终究敌不过那万年凶兽,师兄被他抢走,世界陷入百无聊赖。

但师兄还在魔界,他只要将修为提升起来,就还是有机会把师兄给救回来的。

阴寒的石洞中,千年寒玉成了他的床,曲零濯这样冷清的人在上边打坐,好似也成了一个雪人,眼睫和眉毛都冻上了冰霜,唇上无甚血色。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年在同他嬉笑

那是熟悉的一张脸,是师兄少年时的模样,青涩又漂亮,他同自己招手:“小濯,好师弟,别一天到晚傻傻地就知道修炼,快同我出来玩。”

曲零濯猛地直起身子,跌跌撞撞起身,直奔向他的师兄。

这个过程分明不远,他却走了好久,从成人渐渐变成幼孩,然后扑在他师兄的怀里,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师兄。”

……

…………

“快去看看,那位张先生在新开的那家茶楼讲书了。”

“真的吗真的吗?!”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去!”

因为这一消息而心潮起伏,喧喧嚷嚷的人还不少,不过一会儿就在茶楼前坐满了人。

茶楼的大厅里坐着的,包厢里面待着的,二楼一楼都围满了人,几l乎是水泄不通。有的人居然还在那茶楼外蹲着,更有甚者御剑飞行在那半空中悬着,乌泱泱的一大片,可谓是身体力行地说明了什么叫大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