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那双漆黑的眼睛渐渐变成橙黄色的竖瞳,闪烁着兽类冰冷的光芒。
[白殊!白殊!!他要和别人出去!!]
[那个散发着发.情味道的人!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
愤怒快要冲昏他仅剩不多的理智,他忍耐了一夜却看到他的祭品身边围绕着对他散发出发.情味道的男人。
还要和对他表现出觊觎的人待在一起两天一夜!
徐灼握紧的手背、脖颈、脸上都鼓起黑色的细线,似乎藏在这具身躯里的怪物下一秒就会破开皮囊钻出来。
但他仍然没有动,意识空间里的肢节狂躁得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将一个祭品看得太重要了。
甚至在看着他走出门口,离他越来越远时,身体就无比焦躁,仿佛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他庞大的身体充斥满整个校园,无处不在。
有无数个瞬间,他都恨不得伸出长长的肢节将白殊的身影从学校门口拖回来。
只能看着他、只能跟他待在一起、只能接受他一个人的触碰!
一股莫名的恐慌制止了他。
仿佛在说——
如果他连两天一夜,这对于他来说只是短短一眨眼的时间都忍受不了。
他与那些他唾弃的、无法容忍空气消失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因为要上夹子了,所以下一更在20号十一点以后嗷!推推预收(扭捏)
《误入偏执怪物洞穴后》
一场山体滑坡导致一个偏远的村落从此与世隔绝。
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是在五十年后。
姜清越作为记者带领着摄像团队去探访这座与世隔绝的村落。
他和热情友好的村民亲切交流、吃了村民做的饭、喝了村里的水,参加了村里独特的祈福仪式。
在探访结束后,他带着摄像团队离开了村里,并带走了一个模样俊美的男人。
*
姜清越和带回来的男人一见钟情,举办了婚礼,并搬了新家有了新邻居。
睡在新家的每一晚,他都能听到黏腻潮湿的滴滴答答的水声。
隔壁新邻居衣冠楚楚,时常上门帮忙,看他的眼神却带着某种浓烈的欲.望。
转到他们部门的新同事,在大雨天送他回家时,不经意露出来的影子庞大又扭曲。
.
姜清越被周围发生的怪事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躲进男人怀里,怕得瑟瑟发抖。
他的脑袋靠在男人怀里,没看见男人身后扭曲又癫狂的影子,一根根触手挣扎着从影子里钻出,渐渐笼罩住整个房子。
像怪物的巢穴。
*
除了偶尔发生的怪事,姜清越的生活温馨又甜蜜,直到偶然间,他在网上刷到了一则帖子。
[搞什么,我就是那村子走出来的人,村里十几年前就没什么人了,现在就是一片荒地……]
姜清越吓得手机掉落在地,耳边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音,仓促回头。
他看见,被一条条触手围绕的怪物。
长着他爱人的脸。
第二十五章
白殊跟着孙江走在社团成员的后面, 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还是因为他即将要去做的事。
B市出名的道观修建在山上, 如果是假期会有很多人来这里祈福、求签。
但现在是工作日, 乌沉沉的天空将行走在山道上的一行人笼罩在其中, 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白殊时不时抬眸望一眼山道终点的道观,按照社团团长的说法,先去道观求个平安符,剩下的时间就能好好在B市玩两天了。
这也是他们才到B市,去酒店里放下行李就开始赶路的原因。
他和孙江走在队伍最后面, 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周围全是一片郁郁葱葱,整个人仿佛灵魂都被净化了:“别说,偶尔起床来爬爬山感觉人都精神了。”
道观不远, 他们与其说是在爬,更像是在散步,还有人拿着手机让人帮忙自拍。
白殊从今天早上就有点心神不宁,脚踩在楼梯上时,一个没注意脚滑了,下意识想拽住身旁的人稳住身体, 一双手却在这时抓住了他。
白殊稳住身体,松了口气,下意识朝旁边看去,萧承宇站在前面两格台阶上,微微附身, 语带关切:“没事吧?”
白殊摇摇头:“谢谢。”
萧承宇干脆走下台阶, 和白殊并肩前行:“你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
天气有点反常, 早上徐灼的安静仔细想起来又让他感觉不安,白殊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怪物虐太多了,他安安静静的,反倒感觉会出什么问题。
但能出什么问题呢?
白殊对萧承宇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最多就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学长,随口道:“可能是起太早了吧。”
孙江揽着白殊的肩膀,笑嘻嘻地接话道:“殊殊可是我们宿舍最自律的。”
白殊在孙江手臂搭上来的那一刻,被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抬头望了望周围,除了天气没有任何异常。
道观并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社长跟门口的道士说明了来意,道士领着一群人进了正殿,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来道观,好奇地东张西望,随后又按照道士的指导求了平安符。
白殊也跟着求了一个,上香许愿时,闭着眼睛特别虔诚地希望能将怪物顺利送走,趁着其他人被引到后院,他找到指导他们求平安符的道士。
他不好跟他说被怪物缠上的事,便模糊重点的说了做梦梦见蛇的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续做这样的梦一般是有缘由的。”道士顿了顿:“梦是潜意识的投射,如果在梦里梦到一些还没发生、或者毫无印象的事,极有可能是来自大脑的暗示。”
“你说你梦里的自己是个小孩子,那条蛇却有时庞大有时又只有两根手指宽,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你小时候与蛇有过接触,人的记忆越长大就遗忘的越多,只是你不记得了。”
道士沉吟片刻:“至于如果摆脱它,这可能还得从你和它的牵扯来寻找答案。”
白殊沉思几秒,认真道 :“谢谢。”
他对于梦境一直一知半解,梦境光怪陆离,就算是梦到那条蛇,他也一直没有往他小时候就跟他有过牵扯的方向去想。
下意识地觉得那是一种恐吓,如果梦境不是怪物弄出来的,而是他的大脑在帮他回忆呢?
他对于那段记忆没有一点印象,白殊道完谢,准备离开,身后的道士突然出声:“等等,你想摆脱他?”
白殊疑惑回头,蓦地睁大眼睛,眼前的道士仍然是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白殊,像想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白殊太熟悉这个眼神了。
他尚来不及思考他脑海里为什么只看到一个眼神就联想到了三个怪物。一早上的惴惴不安终于在此刻到达了顶点,想也不想地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