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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来了:玫瑰与康乃韾的战争(出书版)(53)

传志嘟哝她多事,心眼小,不宽容,弟弟又不是外人,但也答应卧室以后及时锁门。

又下班了,又要回家了,何琳发现自己又不愿回家了,一天前还觉得房子空旷无聊,没人收拾,抱怨归抱怨,也只是抱怨一下,下了班还是屁颠屁颠往家的方向跑得那个欢!空旷也比家里住了别人好一百倍,尤其是婆家人,一个字:烦!两个字:真烦!三个字:他妈烦!心里发堵。

比平时浪费一倍时间回了家,老公已做了饭。在她不高兴要对他家里人不利时,他总是那么乖,温和体贴的眼神显得那么提心吊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每受家人的情感胁迫,委曲求全也愿意为他们买单?

餐桌上,传志谨慎地为弟弟夹菜两次,仅两次。

“哥,这边勤工俭学工作好找吗?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传志还挺高兴:“想做什么啊?”

“我学的是工商管理。”

“工商管理能做什么?”

“看看呗。”

传志又转向何琳,“有人积极向上了,有没有门路?你公司要不要人?”

何琳头也没抬,“我公司比较功利,要有技术的,或有经验的,进公司就能干活的。”

“嗯,现在经验很重要。”传志附和。

“工作经验也是积累的吧,开始就不给机会,哪来的工作经验啊!”传林有点不以为然。

“那也没办法,现在是用工市场,人员严重供大于求,老板有的人挑,他就不向你讲这个理。当初我进这个公司,也是因为大四实习时给一家广告公司做过活。”

婆婆来了 第二部分(48)

传志又说:“想想办法吧。”

何琳觉得有点好笑,“你单位不用零工啊?”

“我单位哪有零工一说?最小的职员都是费九牛二虎之力考进来的,合作单位倒有临时工,但都太累,苦力活,农民工就行了,也没多少钱,传林能去吗?”

传林不说话,埋头吃,好像不关他的事。

“传林,你想干什么啊?”

男孩用标准普通话清晰地说:“我学的是工商管理。”

传志不乐意了,“这是个最没用处的专业了,一点工作经验没有就在本科阶段学工商管理有屁用?将来想进公司管理层管理别人?你们学校简直有毛病!”

何琳也没什么话说了。

传林匆忙吃过后,说再玩一会儿,又上楼了。

何琳吃完什么都不干,看电视,看得索然寡味。好歹传志收拾完后,上去把弟弟给撵下来了,两人才上去,又排成一个方向的勺子。

“宝贝小猪,你父亲那里缺人手吗?”

何琳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弟弟养尊处优八旗子弟似的,能干什么啊?”

“所以要给他个机会锻炼啊!”

“你不是说你家田地正忙,缺人手,他回家帮忙不更好!”

“他懒,不愿干农活,我妈也不让他干。”

何琳纳闷了,“为什么?在哪里干不是干?你妈不是常说累得腰酸背痛吗?你以为在公司里干活就轻闲?我天天看电脑累得眼花,每天挤公交车累得腿疼,每天回家都散了架似的!”

“就让你问问而已。”

“我爸出差了,外地也有物业分公司,不住个一月半月的回不来。”

传志没辙了,“让他自己找去吧,实在不行回家。”

何琳多嘴了一句:“是不是你妈让他到这里找工作的?”

传志有点没好气,“我就知道你怀疑我妈!说了又怎样?还不是为传林好!”

何琳无语了,凉了半晌。

传志踌躇了一会,似乎有点想通了,“传林过两三天走吧。”

“周末你带他逛吧,不是想看天安门吗?”

“……他想要台电脑……”

何琳瞪着天花板,“你有钱吗?有就买吧。”

传志愣了一下,“你这个电脑……有两年了吧?你也只是玩游戏、听歌,送给他好不?”

何琳转向他,冷冷地,“我怎么用?”

“你的笔记本呢?”

“笔记本你也惦记?那是我老爸送给我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现在让何冲用了。”

“何冲不是有吗?再说何冲用笔记本干吗?还不是玩游戏……”

何琳翻脸了,“何冲有也是他自己的,他爱干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事!你弟弟不也用这电脑玩了一天游戏?他又有什么大事!?有钱就给你弟弟买,没钱就别惦记我的东西!你家无论来什么人,怎么都是要这要那的?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传志也生气了,“一台破电脑而已,不给就算了,小气!”

行了,这个男人又是非不分了。何琳彻底挨着床沿睡了。

可能感觉到嫂子的冷淡吧,传林也没久待,一天半后买了车票回老家了。何琳心里高兴之余还有点愧疚,想买点土特产捎回去吧,真空袋烤鸭、果脯什么的,也不至于让在自己家住了三天又得罪了人家。

上火车前,传志这样叮嘱弟弟:“现在家里正忙着,麦子要收割了,豆子和棒子要锄草、打农药什么的,帮着娘多干点,别整天东逛西颠的,家里供你上学容易吗?别再让咱娘累着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累坏了将来还不是我们的事!好好干活,别犯懒!”

他弟弟答应了一声,懒洋洋地接过哥哥手中的真空袋和一包东西,晃晃悠悠上了火车。传志跟着把他的行李塞到头顶上的货架上,都收拾周正了才放心。他弟弟坐在那里伸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跟哥哥bye-bye。

婆婆来了 第二部分(49)

4

毒花花的太阳在空中似火炉,用力煎烤着渔县大地,猛一抬头白花花地闪眼,竹篾草帽下的汗水扑扑噜噜往下掉,一滴汗珠子能摔成八瓣。王老太太手都勒出了血,指甲处的肉皮磨成一根一根的倒刺,也没觉得疼,只用力坐在脚后跟上拧着大麦捆,嘴里骂着:“妈个×的,没一个中用的,养狼似的,累死你娘算完!”

地头上有邻居大声喊:“传志他娘,该回家了,吃饭去!回来再干!”

另一个也笑着说:“累死你这个熊老妈子了,那么拼老命干啥?有那么多有本事的儿呢!”

王老太太抖抖草帽,抹着脖子上的汗珠,一瘸一拐往埂上走,“妈的,快把老腰累断了!儿子多有个屁用,一到事上一个能搭把手的没有,瞎养他们!”

“你老妈子不会享福,你儿子都在北京当大官了,调几个人来帮半天忙齐活了,哪用你老妈子使拉屎的劲,谁叫你疼儿子!”

“指望他?忙到腚沟里了也不一定想起有个娘来,培养出来有啥用?还不如你们在眼前的,好歹现世的能帮着干点活,现官不如现管!”

“别站着说风凉话不觉腰疼了,在家种这二亩地有啥出息?你那儿子在北京当官,你老了还不跑了享福去了?不知道你还回来个啥劲的,把这几亩坷垃头子地扔给你大儿种多好,自己跑到北京吃香的喝辣的,你又跑回来挂念这几亩地干啥?老财迷,恐怕扔了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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