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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精彩:剩女时代(8)

“小孩怎么办?”

“又来了。那种小动物太缠人了,工作量就叫人害怕,偶尔抱抱邻居家的就行了。再说将来长大了,死活不肯出嫁的话,我又像你一样闲吃萝卜淡操心愁得想嫁出去,或者我根本不想让她出嫁,她偏小小年纪就找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忙着处理掉,烦不烦啊!所以省省吧,我到你这年龄时什么也不想,背着包带着卡环球旅行去,所以现在要好好挣钱。老妈,我不想与你吵架,我是个自私的人,可能缺少像你那样的母性和奉献精神;我很实际,量化自己的付出和得到是否保持平衡;除了养活自己,我不想养活别人和分享别人的烦恼。但你和老爸除外,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位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因为你们先无怨无悔为我付出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为你们负责到底。这是我的良心和良知。其他的不行。我管不了那么多,所以只管束自己。以后不要再用你的婚姻你的过去你的处世原则和标准来指导我,时过境迁,这中间还有多少可比性呢?对不起老妈,让我过自己的生活。”

第18节:剩女时代(18)

老妈老半天没说话,不是被我说动了,而是发现我误入歧途太远了,有些伤心。看来一代人固执的思想观念是不容易改变的,除非等到上一代消失。咱当然不会为了母亲随便找个什么人去结婚,生生把海阔天空的四维空间变成平面的只能进退的二维小径。

刚放下筷子,老爸唱着“司令常来又常往”进来了,手托鸟笼,脚后跟着翠花,颇有八旗子弟的古风。自从有了那首东北流里流气的痞子歌《翠花,上酸菜》后,老爸决定力排众议把叫了两年的贝贝改成翠花,说这个乡土气息的名字只一个字:爽!结果叫了半天,小狗也不理。父亲大男人得很,一向不好意思过问咱的事,问时也背地里与母亲低一句高一句地帷后商谈,与其说是担心咱尴尬不如说是担心他自己尴尬。但他对翠花琐琐碎碎却出人意料的关心,为奖励翠花的回头率,就整天出去带着逛公园溜弯儿,饭都来不及吃。

“你就成天知道悠哉游哉地当神仙,女婿的屁毛还没见着呢!”

“又不是你结婚,管得着吗?”

“什么话?什么德行啊!”

“我德行一般,所以靠边站;让你当主角,现在怎么样啊?”

“我不会老死的,会让你们气死的!”

“你就喜欢生气,管不着非管。她那么大的人了,整天说一百遍起什么作用了?”

“我得说二百遍!”

“一句!一天一句就够了。每天早晨她起床上班的时候,就给她说一句。她每天都忙得厉害,只有上班的路上有一点小空琢磨你的话,这点时间利用好就比每天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口舌做无用功强得多的多……”

7

桌子对面坐着属下最得力的四大金刚之一秦小山,小厮外表文文静静,戴副文雅的金丝眼镜,一副职业文人的表象,动不动就咏几首“阳光打在我脸上,没有翅膀也飞翔”那样的现代歪诗,在网上摞倒大片不长眼睛的美眉。就这样的脸才是真正的职业杀手,领悟能力非同小可,只要任务下达,方向明确,就像一支AK—47那样牛B,令人放心。因此他是俺昨天花大力气培养的圣战童子军,今日“王牌”突击队员,明日的帝国枭雄,指哪儿打哪儿,精确犀利无比。一个业务经理之所以这么优秀,除了自己头脑有货外,还得有几个英勇善战有胆有谋的好兵。

作为北方区两个业务经理之一,我也不能是光杆司令呀,光让小人物为咱输送炮弹,哪受得了?有名一起分,有钱一起赚,有乐同享,有难同当,在这个人满为患失业率居高不下的城市,给属下一个机会,一种信任,一种尊重,就等着收获庄稼吧!

“这次你去天津就准备着把那5万平米的五星级酒店拿下,那里的经销商攻势太弱了,目前美国特普和法国伊曼稍占上风。你去后注意配合一下经销商,经销商现在误入歧途,大股东那里碰到困难就去小股东那里打开缺口,没多大用处,如果特普和伊曼把大股东拿下,咱们就彻底出局!你去那里主要是扭转这种局面,经销商该干嘛还是让他们干嘛,甭跟他们太计较,你要想法搞掂大股东,留意一下他的家庭背景。”

第19节:剩女时代(19)

“听说大股东里有一姓宋的工程师对我们印象不太好,倾向特普。”

“绕过姓宋的,直接找机会与大股东本人面谈。如果姓宋的一定搅局的话——知道疯狗与猎犬的区别吗?知道如何对待猎犬和对付疯狗吗?”

“明白。”AK—47站起来。

“去财务室支部分银子,明天出发。”

下班了,三分钟内各个办公室走得精光,比兔子还快。这个时候咱已跑到大街上了,彻底把公事抛到脑后,眼睛掠过对面大楼的屋顶,一边休息眼睛一边想到哪里吃饭和浪费时间。回家吗?让老妈逮住机会狠说一顿?

这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和陌生的声音:“一珊,今晚请我吃饭吧?”

“你是谁呀请你吃饭?!”

“那请你吃饭吧。”

“什么地方?哪里?”

“皇城老妈菜馆。”

“报上名字先。”

“林正平。”

噢,那个大学教师,莫不是老妈想女婿想疯了,给他通风报了信?不管怎么说答应他了就得去,反正今晚没事。

皇城老妈馆子里人多得要排队,现在每个饭馆都闹哄哄的,不提高声音到C根本听不见。这么多大嘴一张,得拉动多少GDP呀,还不噌噌往上蹿,所以一见面博士就说:“咱今晚花血本也要把北京市长几个人送到中央里去,不让咱投票选,咱就用嘴巴选!”

呵呵,比起第一次见面自然从容多了。

“怎么,又想起了约我?”

“你净说吓我一跳的话,印象深刻。”

“你鼻子还出血吗?”

他轻响地笑,“已打了一星期的预防针,说什么,怎么说,咱都眉头不皱一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女士们都演化成这样了,咱还没见世面似的动不动就目瞪口呆,岂不像恐龙一样迟早等着淘汰出局吗?”

“这话我爱听。不过我猜你肯定不会像恐龙那样一条道走到天黑,可能会步入猩猩猴子狒狒那样的歧途,太听话的人,呵,也不错,对吧,一级保护动物,仅次于熊猫,什么活不用干还有吃有喝。现在你要是没有工作,在大街上流浪,当乞丐也没人管你——这个‘你’是泛指,也包括我在内。”

博士搓着手,“咱就别扯远了,是人就要说人话,说猩猩猴子狒狒干什么,咱们吃饭。”

咱两眼放光盯着端上来的四季豆,“这菜怎么演化成这德行了?怎么像茄子?根本不是猩猩和猴子的差距,分明是兔子和恐龙的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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