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轻轻放下牛奶杯,舌尖将唇瓣上的奶渍舔去。
在那双冷戾的红眸衬托下,这个小动作的反差感很强,让某些Alpha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喉咙。
“当然,我说的是更长远的未来的事情。”
他说,
“帝国经历虫族战争,至少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休养时间。在此期间,任何大型战役都需要尽量避免。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就会让潜在的反对者明白。
“是我对帝国的怜惜,延后了他们的死期——而不是我对他们的仁慈。”
作者有话说:
*“愿石头像人一样坚硬”——来自列宁格勒保卫战纪念碑碑文
第194章
“……截至目前为止, 抚恤金发放进度已到达46%。阵亡士兵的身份确认工作还在进行,已确认阵亡的将衔目前65,107人次,校尉级849, 646人次, 士官……”
叶斯廷站在尼禄的书房里,向他详细报告战后情况。
虽然都打了抑制剂, 但无论是他还Hela是白狼骑, 都妥善地站在距离书桌两米远的位置, 并隐晦地呼吸着满是蔷薇冷香的空气。
“我说过你可以远程汇报的。”
尼禄抬起眼看看他,有些无奈,
“白狼也是。不是特别必要的时候,你们也不必非得每天打一针抑制剂。”
“但是在光屏里跟你对话,和跟你面对面的感觉,当然是不一样的。”
叶斯廷从报告上抬起眼睛, 俊美的眉眼弯着, 很温柔的模样,
“我更喜欢这样看着你。不用担心, 除了某些自·控·力·奇·差·的人, 我的抑制剂实际并不会对腺体功能造成伤害。”
站在尼禄身后的白狼骑,狼耳朵莫名抖了一抖, 感觉膝盖有点疼。
作为尼禄的贴身骑士,他这段日子可谓是尝尽了苦头。
尼禄无条件信任他, 经常会把AO有别忘在脑后, 但他却不可以再像尼禄分化前那样半推半就了——因为他知道, 自己一旦脱离控制, 对作为Omega的尼禄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首先是从前的沐浴侍寝——侍寝指的是在被窝里抱着睡——被剔除了他的工作范围。
抱着睡倒还好, 但帝国最受宠的小皇子从出生起,就算加上逃亡时期,自己独立穿衣洗澡的次数都是寥寥可数的。
他又不习惯让伊娃或米弥尔帮忙,最后,只能在辅助机器人的帮助下,自己艰难地坐进热水浴池里。
坐进去以后,他又对着浴池上的一排放水按钮满脸茫然。
随意按开一个后,冷水一下泼了他一头一脸,把身上的皇帝礼装都打湿了——
幸好背对浴室门口的白狼骑,早知道他会乱按,及时远程操控,这才赶快把水温调了过来。
“……小殿下,放水前要先脱衣服……”
尼禄:“唔。”
声音里还有一股认定水龙头不识相的怒气。
很快,几件湿哒哒的衣服就被远远抛了过来,领口的缎带还挂在了白狼骑耸立的尖耳朵上。
白狼骑只好一件件收,收完外套收裤子,收完衬衫收腿袜,最终无奈地确认,尼禄真是穿着全套礼装坐进浴缸的。
随着后方少年一阵隐晦的抽气,两枚湿漉漉的创可贴也被丢了过来——
嗯?这又是贴哪里的?
白狼骑一头雾水,确认创可贴上没有血迹,就把创可贴也收起来丢了。
尼禄疲惫地滑进热水里,在水下咕噜噜地吐了两个泡泡。
在超高强度工作后,他其实可以感受到原生Alpha和Omega的身体差距。
当然对于意志力超群的人来说,这点差距跟疯症相比不值一提。
只是Omega身体的娇嫩程度,还是给他增添了一些小麻烦。
尼禄低头往水里的身体看。
在佩戴皮革手套的手腕处,紧贴胸腹的一排衬衣纽扣处,被靴裤勒过的细腰,以及紧紧绷过腿环的大腿根部,全都布满了鲜艳的红痕,而且迟迟没有消散。
被创可贴保护的部分,倒是没有遭遇这种折磨。
只是被温水一激,就立刻娇艳地翘立。
“……”
尼禄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轻蹙着眉。
他此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过了易感期,小腹深处也总会隐隐约约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后来才从叶斯廷的报告中得知,这个位置应该藏着他正在发育的孕囊。
他的身体是原生Alpha的身体,却因为主系统的随机惩罚才被强行改成Omega,多出一套器官,就肯定会持续压迫内部腺体。
书上说刺激那个栗子状的东西,会产生什么生理快慰,可尼禄觉得那股绵密的难耐,跟弄前面的感受又很不一样。
那到底哪边才算生理快慰?
他有些糊涂,甚至想做笔记,等下次去问叶斯廷或加涅老师。
尼禄在水里摸了一会雪白的肚皮,又反手去摸自己的后腰,无论如何都只能隔靴搔痒,越弄越难受。
最后,他也只得恼怒地拍了一下水花。
但这一套操作下来,浴室里的Omega信息素,就开始逐渐变浓。
“……小殿下?”
白狼骑还站在浴室门口,颤巍巍背对着,手里抱着还在滴水的衣服。
只要在尼禄身边,他从不敢在抑制剂和信息素隔绝装置上懈怠,只有双重保险才让他敢接触尼禄的身体。
但此时此刻,迷幻般的蔷薇香,像柔弱无骨的双臂,从他的后背缠绕攀爬,狡猾地避过信息素隔绝装置,又顺着骑士结实的腹肌,缓慢往下滑——
“砰”地一声,尼禄愕然发现,浴室门被反手关上了。
“阿列克谢?”
小皇帝在水里划来划去,湿漉漉的眉毛皱着,
“阿列克谢??”
那套被换下的皇帝礼装,最终没能回到尼禄的衣柜里。
在数个理智溃退的夜晚,它们像饱经蹂躏的破抹布,可怜兮兮地散乱在骑士的行军床上,被Alpha野兽般的尖牙紧咬着,反复变得透湿——
尤其是那对,曾紧紧包裹雪嫩皮肉的黑色腿袜。
而后待一切风平浪静,它们还不得不继续瘫成破抹布,聆听长达数小时的懊恼忏悔。
若知道成为皇帝的礼装后会落得如此下场,它们大概率更情愿烂在宫廷制衣司里。
“恰好,今天我也有一件东西想要交给你。”
叶斯廷在抬腿走近书桌前,先侧眸给了白狼骑一个眼神。
白狼骑点了一下头,扶着枪退到信息素安全距离,然后默默监视着叶斯廷的一举一动。
很奇妙的是,纵使台上台下明里暗里的互掐,但Alpha之间却开始莫名维持一种微妙的默契。
当尼禄所处的空间存在两个以上Alpha,需要接近尼禄的那名Alpha,就会把监管责任交给另一个同性。
因为大家都对在尼禄身上寄有的某种心理心知肚明,谁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失控,那么在失控前,将尼禄的安全委托给随时在等自己出错的同类,反倒是最妥当的选择。
此前海德里希来寝宫时,明明白白告诉白狼骑他带了枪,白狼骑事后也没对此存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