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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味儿(247)+番外

作者:四月一日/雷锋老师 阅读记录

哪怕纪峣故意招他,他也只是用一种关爱傻孢子的眼神冷静回视,弄得纪峣简直想挠人。

有时候他们吃得晚了,温霖会过来接人。

蒋秋桐将纪峣交到对方手里,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微微颔首,打个招呼,再无交集。

蒋秋桐必须承认,他还没修炼到家,对于温霖这小子,他仍旧怎么看怎么不爽,他相信对方也是如此,只不过勉强按捺下去罢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地滑过。

这周他提前给纪峣打电话请假,让他不用过来,他有事要办——他表弟结婚,他得回一趟家。

婚礼上,众人免不了催婚,说他身为长子,底下的弟弟妹妹纷纷都有着落了,居然还单着,这简直反人类。

他姐蒋春水心知他最烦这些,一一给他挡了,等酒席散了,才严肃着一张俏脸问:“你快奔四了,真不打算再找一个?那小子是谁啊这么久了,你现在还喜欢?”

当年,蒋秋桐用我喜欢吃白菜这样的口吻轻描淡写道:“我有个喜欢的人,他有对象了,不喜欢我,是个男的。”

这个柜他出得轻飘飘,以至于让唯一的旁观者蒋春水同志几乎没反应过来。长姐如母,这件事她花了很长时间接受。可不接受也不行——论脾气,她肯定是拗不过蒋秋桐的,妥协也是没有办法。

这些年,蒋秋桐一直单着,活的像个旁观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蒋春水嘴上不说,心里却急得不行,这次看到又一个弟弟结婚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

蒋秋桐的态度倒是挺温和的,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淡淡道:“就那样吧,我一个人过得挺好。”闭口不谈蒋春水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蒋春水拿这个同胞弟弟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叹着气问:“你只是离过婚,连孩子都没一个,说不结了,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蒋秋桐继续仙气四溢:“我要不要孩子,关他们什么事?”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把蒋春水惹恼了,她扑过去,严厉要求蒋秋桐必须给她一个交待——起码要透露一下对方是谁——结果当然是被拒绝。

蒋春水抓狂:“你就这么护着他?”

蒋秋桐垂眸:“不止。”

不止是护着纪峣。

蒋春水没发现他小小的走神,担忧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思远了?”

蒋秋桐:“ ……”

他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宛如冰雪乍融:“不是。你别乱想。”他已不年轻,眼角有细细纹路,笑时徐徐折起又展开,不显得老态,反而很迷人。

蒋春水讪讪。

于思远当年的担心果然没错,在发现蒋家大儿子竟然喜欢男人之后,家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于思远。

于思远……于思远表示无话可说。

婚礼于思远也来了,兄弟俩一碰头,照例在老地方喝酒,喝着喝着,于思远冷不丁问:“蒋哥,纪峣回来了,你知道么?”

蒋秋桐的心登时就抽搐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掩饰的很好:“我知道,前两天还跟他见了一面。”

“见面?”于思远顿了顿,扯出一个笑来,“挺好的。”

然后埋头继续吃东西。沉默了很久以后,他忽然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了,又给各自倒上,碰了一杯,才缓缓道:“如果喜欢,就去追吧,不用顾虑我。”

“?”蒋秋桐诧异看他。

于思远面部肌肉抽搐,似乎是想笑,然而唇角颤动得厉害,笑得很丑。他攥紧手中的酒杯,斟字酌句说得很慢:“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哥,真不用,你对他有意思,就把人弄到手,哪怕他最后成了我的嫂子……”他咬了咬牙,还是把这两个字吐了出来,“……我也不会怪你的。”

说完他狠狠抹了把眼睛,笑着打哈哈:“兄弟如手足嘛,咱们手足情深,蒋哥,你真的不用考虑我。”

他从小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对他那么好,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这番话他说得很艰难,也很动情,蒋秋桐听罢,将所有感慨压进心底,表面上仍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假仙儿做派,声音凉凉的:“别自我感动了蠢货,我可没说我还对纪峣有意思。”

“什……”于思远傻呆呆地看着他,因为酒精而慢半拍的大脑此刻几乎罢工,隔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惊喜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

蒋秋桐反问:“我什么?”

于思远忍不住偷笑,干咳一声,摸了擭鼻子嘟囔道:“……没什么。”

蒋秋桐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心中暗自嫌弃,觉得这家伙在外头一副精明相,回家面对他们姐弟秒变傻白甜,也是挺稀奇的。

其实于思远并不傻,只是蒋秋桐太精明。

他明明不是个善于伪装情绪的人,也不是个口不对心的傲娇,相反,他行事直白坦荡,忠于自己的内心,几乎从不说谎。他不屑伪裝,更不屑说谎,他觉得那是在拉低他的格调。

然而在欺骗纪峣和于思远这方面,他几乎无师自通,做的好极了。

蒋秋桐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啧啧称奇,觉得自己有当骗子的天赋。

两人在外面浪到半夜,散伙时于思远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有点下流:“蒋哥,我早就想问了,你单了这么多年,都不解决生理需求的么?别是坏了吧?”

蒋秋桐冷飕飕地瞧他一眼,于思远秒怂,嬉皮笑脸地跑了。

想么?

当然想。他是个正当壮年的健康男人,曾无数次在半夜,被体内火烧火燎的欲望煎熬到睡不着觉。

蒋春水曾经委婉地对他提过这个问题,疑心他为了那个心上人“守贞”,然后被蒋秋桐挡回去了。

他并没觉得他在“守贞”,男人的节操比谎话还不值钱,他也无意把自己塑造成寒窑苦等的王宝钏,那姿态太卑微,他放不下身段,也不觉得纪峣值得他如此。

之所以宁愿忍耐欲望的煎熬,也不愿碰别人,蒋秋桐分析了一下,觉得大概是他太骄傲,不愿意将就。就像吃惯了顶级美食后的人,宁肯饿着,也不愿吃干粮充饥。

这天晚上,他又一次被生理冲动燥醒,内裤里湿漉漉的很不舒坦,他躺在床上,用手搭着眼睛,叹了口气,觉得完全不想动。

虽然性的体验确实很美妙,然而在重新恢复单身后的漫长时光中,蒋秒桐仍旧为自己身体中属于雄性本能的那一面而感到嫌弃。他是那样一个偏执的理智派,在身体背弃理智做出反应后,他总会为此恼火。

他躺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起床去洗澡洗内裤,他不爽极了。更加不爽的是在他洗澡时,又很没出息地自己动手撸了一发。

啧。

他披着浴袍坐在窗前,点了根烟,静静看了一会儿夜空。

今夜无星无月,他却觉得晚风很美。

总的来说,他觉得生活中除了某些难以对人言的小细节,其余一切都挺好,他吃嘛嘛香,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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