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一愣:“我说了无辜弱小和妇女,三个词,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妇女对号入座。”
秘书长:“………”
“噗嗤——”
下面响起断断续续的笑声,虽然很对不起秘书长,但实在是忍不住。
真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让他走吧。”傅云青淡淡出声。
“可是……”秘书长面上显露出些许为难,“主任说今天要把压轴节目确定下来。”
詹鱼经常翘课这件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每个星期纪检部提交的报表上,他永远都是排在第一。
谁知道这会儿让他走了,后面还能不能找到他人。
“你让我留在这才是真的确定不了,”詹鱼摊手,“我不会出节目的。”
“我能找到他,”傅云青偏头对詹鱼说:“走吧。”
詹鱼啧了一声,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揽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弟弟怎么公开秀恩爱呢,被人发现我们同居那多害羞啊。”
温热的吐息喷在耳廓上,傅云青冷着脸把他推开,狭长的眼眸里透出几分警告的意味。
詹鱼乐呵呵地双手抄兜往外走:“真走了,晚点见亲爱的。”
这话他说得放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周围听到的人面色都不好看了,但看主席没说话,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恶狠狠地目送他离开。
“哐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又自动关上。
“这个詹鱼真是无法无天,流氓混子,”体育部部长生气地骂了两句,“给主席提鞋都不配,真是张狂!”
主席可是学生会全体成员的偶像,他竟然也敢调戏,说这么难听的话。
关上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刚刚离开的人去而复返,男生对着众人点了点太阳穴:
“你们好学生骂人的词汇太贫瘠了,来来去去就那两句,成天就会提鞋,建议去网上好好学习一下。”
说完,人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整个会议室,全都是学校各个年级,名列前茅的精英学霸,竟然被一个学渣鄙视了。
说实话,还有点委屈。
这年头学霸的kpi怎么要求这么高,成绩好就算了,还得会骂人,就好比要求唐僧会武一样离谱。
会议室里有些许骚动。
傅云青微微拧眉,看向体育部部长:“学生会管理条例第八条是什么?”
体育部部长懵了下,他哪里记得管理条例的内容,有这心思他去学习,多考两分不好吗?
秘书长站直身体,管理条例背得熟透,不需思考脱口而出:
“尊重爱护同学,全身心为同学服务,不得有攻击辱骂同学的行为。”
傅云青淡淡颔首:“体育部部长违反条例,扣两分,罚扫厕所一周。”
纪检部部长应声:“好的主席,记录了。”
体育部部长两眼一黑:“………”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对于主席的判决,众人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送给当事人一个同情的眼神。
傅云青拿起会议摘要,对在场的众人说:“会议继续,从组织部开始。”
“好的。”组织部部长站起身,她身后的副部长抱着笔记本跟着她走上台。
会议室的遮光帘被拉上,借着黑暗,傅云青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衣领。
缠缠绕绕的呼吸仿佛还在耳边,扰得人心浮气躁,领子下的脖颈悄悄红了一片。
-
詹鱼在教务楼拦住教导主任,他双手抄兜:“主任,压轴节目这活儿我干不了。”
看到他,教导主任的头下意识就开始疼起来了:“这是学校股东提出的要求,你找我说没用。”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这是!
说实话,虽然他知道詹鱼拿过挺多奖,但他从来没看过,加上这小子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没安全感。
百年校庆这种重要的活动,让詹鱼压轴,他比本人还心虚。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上台演出,这家伙就开始找事情了。
詹鱼愣了下:“学校股东,谁?”
教导主任看他一眼:“孙理事。”
“………”
孙理事全名孙岩鞍,是孙雨绵的弟弟,也就是詹鱼的舅舅。
“等着,我给他打电话。”詹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号码。
“不是,你好歹避着我一点啊!”教导主任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有被刺痛到。
规定上来说,扬城附中是不可以带手机来学校的。
詹鱼撩起眼皮,理直气壮地说:“事急从权。”
教导主任:“………”
找到号码,詹鱼拨出去,对面像是知道他的来意,很怂地没接,直接挂断电话,只回了一条短信过来。
[孙岩鞍:别问我,我不知道,你问你妈去]
詹鱼只好又给孙雨绵打电话,孙雨绵倒是接了。
他单刀直入,直接问:“你干嘛让我出节目?”
扬城附中这么大一个学校,学霸扎堆,还有一群兴趣爱好广泛的富二代,有才艺的简直不要太多,真没必要选他。
孙雨绵的声音有些含糊,大概是正敷着面膜做瑜伽:
“你爷爷说,这次校庆泱南老师会来,希望你好好准备这次演出,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对了,他还让你周末去那边一趟。”
詹鱼微怔,沉默片刻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压轴以戏曲还不错。”排除演员是詹鱼这件事,教导主任觉得这个节目还挺好的。
扬城本来就是闻名天下的文化古都,扬城附中把百年校庆和非遗结合在一起,教育意义非凡。
宣传传统文化的同时,也一定会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认可和夸赞。
当然前提是演员靠谱……
詹鱼轻嗤了声,转身走了。
“我跟你说话呢,”教导主任气得隔空挥拳,“这熊孩子!”
真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当老师,这届学生也太难带了。
文艺部的人在大课间操的时候去找人,果然没找到詹鱼。
随便抓了个人问,说早上被教导主任叫走后就没回过教室。
文艺部成员:“………”
真就是人如其名,抓都抓不住。
-
“哟,难得,这不是詹少爷嘛!”刘老七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
詹鱼皱着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你在杀猪?”
打开扩音器,刺耳的声音更响了,回荡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怎么可能,我可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刘老七摸不着头脑,“詹少爷怎么这么问?”
詹鱼:“你那边很吵。”
“哦哦哦,”刘老七恍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菜市场买菜呢,哈哈哈,您这是找我有事啊?”
詹鱼抬眼,看着面前老旧的房门,眉头微拧:“你知道傅云青的养母陈峡住在哪儿吗?”
“陈峡?”刘老七回想了一下,报出一个地址,“她不是住在这儿?你应该去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