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作者:胡六月
文案:
1973年,刚刚高中毕业的陶南风被继母忽悠,顶替继姐名额下乡当知青,成为秀峰山农场修路队队员。
住在灌风漏雨的茅草房,又冷又累的陶南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来到末世,被丧尸咬了一口。早上醒来,手背上赫然多了个黑色牙印。
战战兢兢用纱巾包住手掌,陶南风来到修路队报到。刚斜坐在路旁大石头上,轰!石头裂成两半。手撑到一棵杂木,喀嚓!树断成两截。队长递给她一把铁铲——力气这么大,来修路队就对了。
陶南风又做梦,变异老鼠咬了她一口。醒来一看,脚踝多了一个黑色齿痕。第二天,修路队的队员们集体呆住——这个漂亮娇气的姑娘会挖洞!
后来,陶南风梦见自己是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继姐陶悠的垫脚石,决定不再低调。
知青点的伙伴们惊讶地发现,陶南风变得勤奋向上,带着大家盖土砖房、修路、开采磷矿、建工厂、修医院……农场越来越兴旺。
从修路队队员,到基建科科长,再一路向上,成为全国明星建筑师,站在眩目的聚光灯下,曾经的“泥瓦匠”陶南风开始致谢:
——感谢他,为我扫平一切困难;
——感谢她,用鄙视的目光激励我向前;
——感谢所有伙伴,和我一起成长;
哦…还要感谢那些梦。
【说明】
泥瓦匠,泛指从事砌砖﹑盖瓦、桥梁、铁路、公路等建设工作的建筑工人,是建筑史上的伟大贡献者。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种田文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南风 ┃ 配角:向北,陶悠 ┃ 其它:预收《真千金有读心术》、《直播海岛养生日常》
一句话简介:我在年代文里搞基建
立意:奋斗的人生才是幸福的人生
作品简评:
知青陶南风来到秀峰山农场,在梦中获得神力、挖洞技能,带着大家盖土砖房、修路、开采磷矿、建工厂、修医院……农场越来越兴旺。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陶南风一路向上,成为全国明星建筑师,曾经的“泥瓦匠”站在眩目的聚光灯下,终于实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梦想。
作品聚焦女性成长与自我价值的实现,题材现实,充满浓浓的年代感。主角具有完整的成长弧度,从一个漂亮娇气的知青成长为有担当、有责任、有理想的事业女性,情节环环相扣,情感细腻动人,是温暖而富有正能量的故事。
第1章 茅草房(小修)
1973年9月,夏末初秋。
从江城出发,交通工具从绿皮火车、轮船、公交车、拖拉机……一直到手脚并用爬山,历经四天三夜,脚底打起血泡、手掌勒出紫痕、腰快要断掉,终于来到海拔一千五百米的秀峰山农场。
陶南风呆呆地站在一排茅草房前。
三面环山的山洼,用茅草搭起一座房子。透风草墙、草铺屋顶,没有窗户,几张用杂木拼成的门板在山风吹拂下发出“吱呀”之声。
没有用惯的煤炉,只在屋前空地用砖头胡乱垒了个空灶。
没有电灯电线,四周杂草丛生,满目荒凉。
没有自来水,屋后山泉汩汩向下流淌,落在一口布满青苔的大水缸里,积满了便顺着缸身流下,落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
“不是吧?这就是我们的知青点?”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茅草房能住人?条件太差了!”
哐铛——
不知道是谁手中的网兜掉地,印着红色牡丹花的白色搪瓷脸盆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陶南风被这一场异响惊醒,定了定神,看着这座在梦中曾经出现过的茅草房,心中有惊涛骇浪掀起。
她昨晚梦到过这座茅草房,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只不过梦中这座无法挡风蔽雨的茅草房,在一次狂风暴雨中轰然垮塌,有人被房梁压断了腿,有人被门板砸到了腰,有人淋雨感冒,所有人都在尖叫呼救。
陶南风压住内心的惊慌,提着藤箱、行李袋后退半步。
后背被一双温软的小手托住,是一路同行总喜欢坐在自己身边的萧爱云。她是江城毛巾厂子弟,生得细眉细眼,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喜欢说话爱热闹。
萧爱云看她面色发白,便出言安慰:“陶南风你别怕,我们今天先将就着住一晚,明天再去场部反映情况。”
陶南风没有吭声,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在众人眼里,陶南风用红色绸带扎着两条辫子,一件浅粉色小碎花衬衫干净整洁。眼睛大而亮,眼睫毛长而密,展开似一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漂亮精致得让人眼前一亮。
漂亮的事物总是令人心生欢喜。刚才还在叫苦的知青听到萧爱云的话,再见到陶南风点头应承,刚才的愤怒与烦躁渐渐消散,变得平静下来。
眼见得天色渐暗,也只能先休息一下,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江城知青这一拨来了二十个,都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十七、八岁少年。茅草房共三大间,东头一间给四个女生住,其余两间由十六个男生住。
暮色掩映下,茅草房里空荡荡的,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夯土地面隐隐还能闻到泥土腥味。
没有书桌、没有衣柜,只有一个能躺下八人的大通铺。做工粗糙、由十几块杂木板拼成的通铺不知道放了多久,手指摸上去一层薄薄的浮灰。
用脸盆接了冰冷的泉水,简单整理内务,对付着用冷水擦洗身体、换上干净衣裳。好不容易收拾好,天彻底黑了下来。
“沙沙……沙沙……”风透过墙缝吹进来,那是茅草在响。
“呜——”山风吹过山冈、松林,发出呜呜之音,听得人心里瘆得慌。
“咕咕咕……”阵阵蛙鸣,声音越来越响,整片山头发出一阵高频共振的声响,刺得人耳朵发疼。
“吼——”一声巨大的野兽咆哮声陡然响起,蛙鸣顿止。
黑暗放大了恐惧,女孩子们吓得咯咯抖,踡在被窝里不敢吭声。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被窝里传来细微的呜咽之声:“我想回家。”
回家?陶南风想起了自己的家。
七岁丧母,十岁时父亲再婚,继母带来一个女儿,比陶南风大两个月,本名王悠,主动改名陶悠。
父亲是江城建筑大学教授,清高孤傲。继母是缝纫机厂工人,勤快贤惠,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将一家子照顾得周周到到。
原本报名上山下乡的人是陶悠,但她在出发之前摔断了锁骨,不得已才由陶南风顶替而来。
身体疲乏、环境恶劣、人生地不熟,陶南风有一种溺水的窒息感,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伸出手紧紧抓着胸前挂着的玉扣,喃喃道:“妈妈……”
玉扣碧绿通透,这是母亲留给陶南风的唯一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