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一双发白的眼睛应该是颓废了,奈何太白了,也没看出是什么眼神,长长的虫子身体包裹着银兔,也顺便把我裹住了,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喊,只能瞪着他,表示警告。蚕宝宝完全无视了我,仍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银兔:“兔兔,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再也不娶媳妇了,我会在大凶之州一直等着你,等你几万年,几十万年都没关系的。”
☆、出气筒比赛
银兔在我肩膀抽搭了几下泪水,纵身一跃,跳得比小鸟飞得还高,一闪入静谧的夜空时就化作了一个大大的圆盘,像是玉做成是一样,又大又亮。
混沌陶醉地看着银兔美丽的样子,任由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一点儿都不在乎。
我被定着,浑身酸疼,眼珠子瞪累了就闭了起来,刚闭上,混沌一个闪身就消失了,临走前好十分仗义地解除了我身上的法术,我身体不稳地栽倒在地上,磨了磨牙,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混沌的报复,可我看了一会儿天上的玉盘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若是有着智慧,怎会追了十几万年银兔还追不到?
虽然我们几人是偷偷地跑的,可也救回了银兔,是大功德一件啊!奈何烛照书院那些迂腐的老头说我们私自出院,违反校规,但救回了银兔,功过相抵,不赏不罚,气煞我也。
土希知道我的性子,拿着几串人间的冰糖葫芦来哄我,我一边吃一边听到他肚子里的馋虫在咕咕叫,塞了几颗冰糖葫芦进他的嘴巴。
看在他待我如此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
转眼间又过了数月,虽然平日里上课都是听一群老头子在啰嗦,可每隔数月都会进行一场班级间的竞赛,挑战切磋,为期三日。说好听的是公平的切磋,难听点的就是出气筒比赛。
零班的学子更是视为地狱之赛。
比赛范围就是在烛照书院内;比赛参赛选手就是全烛照学院弟子;时间三日,就是说你除了吃喝拉撒在此三日内的时间都可以比;比赛性质为挑战,若是某一个人看你不顺眼,想找你晦气,碍于平时校规森严不好下手,学院就是用这三日的时间给你出出心中的恶心,让你出了气能更好地学习,十分地为学子考虑。
今日正是演练的第一日,我迈进了零班,与往日里十分活跃的氛围不同,今日倒是愁云惨淡,明明是年轻的学子却像极了一群老头子,而本该坐着端正的老头子此刻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棵可遮阴的大树乘凉。
土希风雨不改地替我送来早膳:“花花,快吃吧!”
我在全班嫉妒羡慕恨的目光中塞了一个香喷喷的油葱饺子到白木枝的口中,她眼里冒着星星:“大雷,太子殿下对你真好。”
我塞了一个入自己的嘴巴,油腻得香甜,陶醉道:“那时自然,谁让他是我的粉丝呢!”
冬瓜子从身后的座位冒出了头,盯着我手中的食物流哈喇子:“雷老大,我也是你的粉丝,你能不能赏我一口。”
我拿着饺子他在跟前溜了一圈,再飘到自个儿的嘴巴,吧唧吧唧地吃得幸福:“既然是我的粉丝,明日给我也带一份饺子来。”苦思了下:“你带玉米味的还是云香菇味的好呢?”把目光看向我另外两个小弟:“你们三个一个准备一份给我。”
胡亮看着我桌上两人份的早膳:“老大,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些都是我的饭后茶点,我早就吃过早饭了。”
他张着嘴,低下了头,给了我一个大拇指:“老大,你真牛。”
“多谢夸奖。”目光在班级中扫了一圈:“怎么不见马儿奇?这货平日里挺早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我临近的几人都愣愣地看着我,我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我脸上没葱啊!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胡亮觉得天方夜谭。
“那小子偷鸡摸狗被人打了?”见他重重地点头,我又猜测:“因为我的关系被白木兮打了?”他眼眶又些朦胧,我还是继续猜测:“白木兮放言,今日是他明日就是你们?”他默默地抬起胳膊,撸起袖子,一圈白色的纱布包着,渗出几分嫣红。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已经被打了。”
他泪水飚了出来:“雷老大,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我抓起了食盒里的三个饺子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刚还嘛嘛香的饺子现在已经吃不出任何味道了。
我对白木兮有着本能般地厌恶,有她的地方,我是觉得不会去的,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现在,我带着白木枝、胡亮、东瓜子浩浩荡荡地前往甲班,土希匆匆追上我的步伐:“花花,你去哪儿?”
我霸气地道:“去甲班找茬。”
因我说这话实在是太霸气了,引得零班的同窗纷纷侧目,又在好事者的推动下,纷纷跟了我一路,浩浩荡荡地走着,挤满了一条条的回廊。
甲班今日的氛围十分欢悦,隔着好几条回廊我都能听到白木兮的娇笑动听悦耳,土希担心地看着我:“花花,要不我先去给你探探路吧!”
我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冷静地看着他:“若是你去了,我们就没有朋友做了。”
“花花,我是担心你。”
我撇撇嘴:“不就一白麒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与我隔着几个人的同窗嘲讽道:“白麒麟一族十分显赫,乃是从神魔大战古战场中活下来的超级种族,白木兮是他们族里的小公主,我看她挺了不起的,就是某些人在作死,找人家小公主的晦气,可不要被人家打脸了。”
他这话一出,围在我身后三圈的人都沸腾了,好心的同窗劝我:“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遭罪。”
凑热闹的同窗兴奋地道:“快去啊!让我们看看你的厉害。”
不屑的同窗冷笑道:“肯定是挨揍的,还是不要丢人的好。”
白木枝横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要胡说,大雷是很厉害的,她一个人就把马儿奇几个放倒了。”
我牵着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微笑,猛地转身喷了一个大火球,烧得那些叽里呱啦的兔崽子哭爹喊娘,把目光看向身后两个惊疑不定的二百五:“我王大雷既然做了你们的老大,就要对你们负责到底,你们放心,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想碰你们,也不看看本姑奶奶答不答应。”
我的一席话不要说把我两个小弟感动了,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感动,我真是个好老大。胸膛里热情澎湃的心在嚎叫,步伐又加大了几步。
冬瓜子冲过来拽着我的手:“老大,别去。”
我扯开他的大手:“放心,我一定把马儿奇带回来,记得明天给我带饺子来。”
冬瓜子哭了出来:“老大不是这样的……哎呦…….”
我看了一眼胡亮:“你打他干什么?”
“呵呵,他皮痒,老大,你快去吧!”
我刮了他一个耳光:“知道了。”
他咬着牙,笑得欠揍:“老大早去早回。”
我叹了一口气:“你这戏得练练。”
他笑容僵了,说不出话来了。
我纵身一跃,如乘着清风,引来一帮学渣的尖叫:“她会腾风术啊!”
“好厉害啊!”
“怪不得敢去挑战白木兮!”
“雷老大威武!”
胡亮看了眼冬瓜子,艰难地咽了一口泡沫:“她不是说不会飞行术吗?”
冬瓜子道:“是啊!可是这是腾风术。”
“这腾风术得踏着风修炼,不是比飞行术更难吗?”
“是啊!因为腾风术来无影去无踪,像一股风一样。”
“白木兮好像都没学会这个吧!”
“是啊!她好像学了三年才能踩在风上。”
“你说雷老大会不会赢?”
冬瓜子信誓旦旦地道:“一定会。”
胡亮哭丧着脸:“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