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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人生(33)+番外

“这么吵,姜扬,是你来了吧?”转过脸,温和的笑容,带着好久不见的问候意味,雷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那满是绷贴的面孔上,“脸上怎么搞那么狼狈?”

“你,你——”半晌姜扬才提起一口气,“你没事跟鱼干一样僵躺着干什么!”

“睡觉。”雷霆理所当然回答,“自从跟你在一起,就少有机会安稳睡个好觉了。你以为我死了?”

这个死字严重刺激了姜扬,让他大步一迈上前,抓住雷霆的后颈,狠狠将嘴唇压上去用力嘶磨。

“我真的很害怕你知不知道!”唇齿间含糊着姜扬低沉沙哑的字句。

“我倒一点不担心。”雷霆退开脸,吸着阻断已久的氧气,淡淡笑道,“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来。”

“先知大人,我们已经抵挡不住,投降吧!”

摩亚德宽大的墨绿斗篷下,突兀刺出细长的西洋剑,贯穿这个准备投降的副将心脏。

他缓慢的从尸体上抽出剑,面无表情,玻璃般冰冷的右眼霍然间炽热起来,嘴唇煽动逐字逐字掷出:“不需要谈判了,他们需要的是惩戒。”

摩亚德按下了启动按纽,跪地膜拜式吻着导弹冰冷的金属外壳,以剑割开自己的动脉,让饱含仇恨和狂热的鲜血染透这一小时后带去恐怖毁灭的杀伤性武器。

……

搬开摩亚德尸体时不慎沾到血,高末低声嘟囔着自己衣服是某国某知名设计大师的精心杰作。

阿神的眸子又恢复一贯的呆滞,指着导弹的仪表盘,冲高末做个抹脖子的手势,简洁道:“解决它吧。”

高末脸上浮现起自嘲的神情,低头喃喃自语:“这可比洗干净白衣服上的血渍更难。”

阿神的目光瞬间汇聚成一束,犀利而沉稳,他只是盯着高末,他知道高末会给他答案。

“美国人总说中国人奸诈,其实他们自己更喜欢玩些故弄玄虚的把戏。”高末淡淡说,“我所知道的,只是双螺旋密码的其中一组,没有另一组就无济于事。”

“另一组,就是安德鲁负责走中国路线的神秘任务?”

“不错。”

阿神倒抽口气:“可出卖你的高层,就是安德鲁。”

“所以另一组密码下落不明。”

“所以我们无计可施只有看着耶路撒冷被炸?”

“美国人没那么笨。这导弹的攻击地点一旦设定几乎没有任何防卫导弹可以拦截,外部设计又坚不可摧,不可能被连锁引爆”,高末勾起嘴角,“但我知道——如何手动内部引爆。”

阿神默然片刻,呆呆叹道:“你真以为你是不死之身?”

高末扬起头,看着玻璃透明的天花板外的蓝天,笑道:“我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

“所有人,迅速归位准备撤离,各组清点人数。”

“高末呢?”姜扬问阿神。

阿神权衡出说谎没什么意义,直截了当回答:“他要留下引爆导弹。”

“你说……什么?”已进了机舱靠着雷霆坐下的姜扬霍然起身,“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

姜扬冲出去的力量像愤怒红眼的公牛,什么也拦不出,也许除了雷霆,谁也拦不住。

雷霆挡在他面前,淡淡道:“要去就先杀了我。”

“雷霆!”姜扬惊愕叫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自私的?”

“从决定和你在一起时”,雷霆面无表情冷冷道,“我能不能请求你,在做事以前用脑子考虑一下有没有用。”

“管不了那么多!”,姜扬大声道,“我只知道现在不去,我会内疚一辈子。”

“那我能不能请求你做事以前为了想一想?”直望进姜扬无所畏惧的眸中,雷霆的面孔笼罩着淡淡的悲伤,“你要去送死可以,先了结我免了我为你心力交瘁。”

“雷霆——”姜扬的气焰低靡下去。

“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想护着你一个,抱歉我控制不了这种自私”,雷霆淡淡叹气笑道,“算了,你想去,就一起去吧。”

雷霆率先转了身,姜扬却一把拉住他,他向来率真野性的眼眸,第一次呈现出矛盾的挣扎痛楚,他低垂着脸,缓缓道:“我该去……高末是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但我……更想跟雷霆一起生活。”姜扬涩然扯动嘴角,“我不仅自私了,还懦弱了。”

雷霆拍拍他的肩,淡淡道:“这怪我。”

……

“飞行正常吗?”阿神问驾驶员,边淡淡打趣,“我怕有两个人的沉重心情会导致坠机。”

“怎么你都不担心的吗?”姜扬平抑着声线问道。

“他只是比普通人更会伪装。”雷霆淡淡接话。

阿神表情凝静了下来,平和道:“他的代号是‘道林格雷’,传说中把灵魂寄托在一幅画上的不死人,可惜不知道谁收藏了他的画像。”

……

高末坐在导弹上,笑嘻嘻的掏着口袋,空空的烟盒被捏成干瘪的一团,凌乱的皮夹子,钥匙,除此之外,还剩下手机。

揉了半天的头发,犹豫再三终于磨磨蹭蹭按下了一串号码。

“肯定没信号,接不通吧。”高末自言自语嘀咕着,靠在耳朵上的电话却传来接通的讯号——

徒然紧张起来,这种反应陌生得让他无所适从。要说些什么,我死了你会难过吗?——还是算了,那个不动如岩石的人巧妙隐藏的岩浆肯定当即爆发。

“喂,石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职业化的女性声音。

“我,我找石烽,你们总裁。”高末局促说道。

“抱歉,总裁在开会,请留下您的姓名电话,一小时后石总会跟你联络。”

提着的心轰然落地,除了释然,也有点因为急速下坠引起的疼痛。高末无声笑了, 扣断了电话。

仪表盘上的倒计时,如漏斗里的流沙,不可变更的无情流逝。高末却觉得这段时间长得让人不耐烦,如果不是为了等阿神他们撤离到安全地带,他已动手引爆了。

做点什么打发时间?高末哼哼唧唧唱起走调的歌,石烽教的歌。

……

石烽的太阳穴突然噌得一痛,像被尖锐的针刺穿,他反射性的站起身。会议室长桌围坐的二十余人都难掩惊诧。

匆匆散了会,石烽不愿让这种焦躁不安的状态持续下去,他需要放松,也许更需要发泄——考虑着行程是否允许他去帝空找个年轻的男孩。

“上午有没有什么事?”石烽问他的秘书——三十六岁的女人,干练得体,训练有素,能将一切打点的井井有条。

“外事处的张先生希望这周能跟您吃个饭协商税务问题。”

“推到下星期,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电话。”

“奇怪?”石烽的心像栓在一根钢丝上,总无意被莫名触动。

“他没有留下姓名,说要找您,又突然挂了电话。”

为什么不叫我?——石烽压抑下几乎冲出口的话,他还记得是他下令任何电话不准打扰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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