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亚松呵呵傻笑,身边更多的还是行色匆匆的人。走在这样的街上路上,忽然有种平凡人的感觉,一遍遍给李月江打电话,倒退的景色反反复复坐的路线。忽然有种飘匆不定的感觉,后悔两个字慢慢升腾起来。
李月江自然是和赵明保在一起,吃饭的地点大保比较熟,盘子大菜量足服务员态度也不错,两个人坐在颇为简单的饭店里谈知心话,手机便从震动状态被他拨到了静音。最初当然知道来电的人是索亚松,也正因为是他,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接听,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索亚松听的永远都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大保尴尬着喝酒舔了舔嘴唇“江江,没想到你们在一起?”
“你误会了,有些话一时也解释不清。怎么,是不是吓到了?”
大保摸着后脑憨笑。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我并不住那里呀。”
大保不好意思讲实话,他还兼着一份不可告人的任务。这边的拓展公司果然与原本想像的差不多,项目都是带有娱乐性的,没什么难度可言,在他的建议下虽然增加了高难度的训练,因为一次出队时险出意外。
因为赵明保个人能力出色,当时化解得巧秒,但是同一路线,别的领队却不敢走,老板了留下了一定的心里阴影,于是之后的几项提议都被撂置起来,理由是“危险系数太大。”
约江江到这边来玩时,就已经在考虑辞职的问题,“老板固步不前,公司的理念也实在是不适合我。”后来因为和店面销售有点小冲突,借新上市的道具时店面以库存少成本高为理由不外借,一气之下便辞职了。
而私家侦探这种活计是一时兴起兼的职位,但是接到的第一笔便是跟踪索亚松调查他行踪。几天下来,大呆便发现,索亚松和李月江关系似乎非同寻常,李月江这人与别人不同,是从小到大的兄弟,知道他家庭背景复杂,但是真的步入这个圈子,多少会有些失落。
李月江以前只是性格乖张脾气不好,如今出入都有保镖相随,进出高档场所,毕竟不同了,伤感的同时,猛然闪过一个信号。
“对了,你让你那个朋友注意点。”凭着职业敏感,赵明保觉得委托人来者不善。
既然那人和李月江有牵扯,这份兼职又是玩票性质,并不打算干下去,干脆和盘托出他所知道的内容。“反正我在这里也不会常呆,过几天还是要回老家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有钱人家的孩子,未必合得来,还有,他的身份啊,江江,哥劝你,还是三思吧!”
李月江点头“大保,你真的多想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以后我详细同你讲。”大保白了他一眼,李月江谎话没编圆的时候常拿这口头禅骗他,真当他还是在一个学校里打篮球的孩子哪?
“大保,那你回家以后有什么打算?”
抛开之前的烦恼话题,大保认真计划“我爸近几年不是承包了条长途客运吗?以前还好,最近两年麻烦事总是很多,别人都换新车了,他舍不得钱,而且许多年轻人都出现混,那边你也知道,那么大岁数有的时候压不住的。”
“抢客很厉害,他上了年纪算帐有时也会犯糊涂,若是不注意,还容易被人逃票。”两个人感慨叹息一番,想当年赵爸爸雄风尤在时,是多威武的一条汉子。“我弟弟,你也知道,总想出来做事,脾气大打架又不行,我在倒是能照应一些。”
“也是,你出来这么多年了,回家看看出好。若是想出来,再来找我。对了,别忘了帮我催房租,也是老房客了,总喜欢拖帐真不好。”
大保不由得笑出声“你这个小财主还在乎这点钱?算了,我帮你记着。”
李月江无耐的撇嘴,他也是走投无路时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处房子。钱佩林断了他供应的时候,他一个大小伙子受了那老家伙的蛊惑,总觉得自己是成年人了,再管家里要钱不好,更何况祖父母挣钱也不容易,外婆和母亲虽然疼他,若是被父亲知道他拿他们的钱却不肯对自己诉苦,一定又要伤心了。
左右为难之下也是不屑于向钱佩林示弱,便想了这么个主意,反正当初房正都是他收在手里,便委托大保代租出去。那种城市,那种户型,租金有限,勉强维持了一段岁月。
难以为继的岁月里有这个忠诚可靠的朋友在身边,很难说得清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每当距离远一些就觉得和大保不过是亲密一些的兄弟情谊,可是哪个人会想和兄弟在一起做那种事的?而且离得近一点就会查觉自己内心的骚动,对大保的执著非同寻常,这才是一生中真正的爱。如烟花如烈火,既炫目也危险,就算焚身也甘愿飞扑而至。
独自一个人坐地铁,索亚松头靠着车窗,手机里是机械式自动重复拨打。终于,无人接听的电话传来回应,男人的声音柔和,索亚松竟然愣了一下,李月江这人真的很特别,就算虚情假意也带着吸引他的魅力。
听着背景音还不算吵,索亚松谨慎的问“你在哪里?”
“当然是B市。”
“B市哪里?”
“大街上。”
“李月江。”
“知道了,很晚了,你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也在B市。”
“你来做什么?胡闹,回去。”
“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喝酒了。”
“你才喝酒了呢。”
“我是喝了,索亚松,听话,别耍酒疯。”
一句听话,两个字就让他软了,索亚松糯糯的 “谁耍酒疯了?”
李月江叹气 “你到底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说话?问你做什么去了?不回答我是不是?…我当然没乱搞,我喝没喝酒和我是否花天酒地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话算数,别又好两天就找打架。我电话不接为什么啊?…你和大保在一起是不是?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有时间和别人说话没时间接我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家,那我不回家你也别找我,别给我打电话,你打我也不接。听见?……分手就分手,谁怕谁啊?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离了你我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是你,离了我能不能活啊?我替你操心得很,别逼得急了自己找根黄瓜捅屁股。”
“我一直干的都是你。”江江倒没再说什么“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是用黄瓜解决的。”
似乎有冷笑又似乎只是啪的一声扣下,索亚松脸气得通红,好讽刺的语调令他肝脏都跟着颤抖。
越想越气,索亚松还没摔电话那边就已经挂机了,只得对着传来嘟嘟音的话筒放几句狠话。
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那人含着笑意在看他。
那男人绝对是不容忽视,就算站在窗边也挺直着身子,显然是当过兵或者从事过刑侦行业,骨子里带着种不容侵犯的美。个子很高,相貌很帅,若是平时被他遇到,绝对要上去搭讪。“嗨~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