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安乐窝(32)

漆黑的眼前浮出一幕幕经年往事。我在学校里不太合群,那会儿心理问题也严重,厌世厌己,看谁都烦,还好那种“心情会反应到厨艺里”的传言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不然我烤出的蛋糕和面包都会是苦哈哈的。

“去学烘焙,是因为我么?”迟潮问。

“是啊,”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发散道,“如果你喜欢酸的,那我现在可能开了家炒酸奶的小店。”

水流声停下,迟潮朝我走来,他捧住我的脸迫使我仰起头来承受他的亲吻。

手心是热乎的,还有点潮湿,我抓在他腰侧的衣服上享受被占有,我支吾道:“我做得不错,对吧?”

迟潮“嗯”一声,又啄我一下,再骂我道:“笨。”

“但是你莫要过分自作多情,”骂我是吧,那我也不客气,我推开他,赶他快去洗完,“以前是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了。而且你顺走我菠萝包我还记着呢,下次去途豹我也要顺只壁虎。”

迟潮乐不可支,说:“你看得见你就顺。”

手机整点报时,九点整,谷屿吭哧吭哧地出现了。

迟潮看“图”说话,对我“同声传译”,实时汇报谷屿的动态:推门进来了,和收银大姐打招呼,大步进储物间了,换好制服出来了。

我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听见谷屿叫我“哥”后,我笑道:“别着急,又不打卡。”

“这点自觉还是要有的,就是没想到附近没停车位了,我停好远再跑过来的。”

我听着都害怕:“摔跤给你摔骨折。”

“啊放着我来吧,”谷屿从我身前离开了,话对迟潮道,“今天你也在这儿吗?”

迟潮应该是点了点头,一副哑巴酷哥的模样。

“一屋子三个弯的,真行!”谷屿玩笑道,“你们俩个弯的正好合成一个甜甜圈,多圆满,就我好可怜啊。”

既然谷屿都摊开说了,那我也不再憋着,赶忙满足好奇心:“有进展吗?”

“没——”谷屿哀嚎,“我都想豁出去再把他绑一次了!”

上午过得充实,谷屿听我指挥,迟潮给他打下手,三人配合得就像契合的齿轮一样顺利。

中午迟潮跑腿去买饭,午饭吃得像早点,炸酱面、糊米酒、豆皮和锅贴。

下午烤完面包,还剩下一点面团,谷屿想学包馅儿手法,可惜面皮擀不匀称,包也包不漂亮,还需要许多练习才行。

手机整点报时五点,清理好工作间就可以收工了,留收银继续看店。

谷屿邀请道:“哥,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

我倒是无所谓,我晃晃迟潮牵着我的手:“想去吗?”

“我都行,”迟潮说,“我跟着你。”

谷屿哇哇起哄:“要不我现在就摔一跤吧,摔骨折了他会来照顾我吗?”

“那你得先离家出走,无依无靠、无处落脚才行。”我瞎支招,“而且你最好是去他家门口,再把自己摔得爬不起来。”

迟潮失笑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是你这损招,还不如豁出去再绑他一次。”

又问:“是绑架么?”

谷屿不吱声,那我肯定也不能吱声。

诡异的安静让迟潮会意过来,他很低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不问了。”

我好像听见谷屿的内心在疯狂哀叫。

最终没一起去吃火锅,谷屿羞耻遁走了,说下次再聚。

“那我们呢?”站在雪地树下,迟潮扫走我帽子上的雪花,“回家么?”

“回家你给我绑吗?”我摸索到他的手腕上,握住,握紧,想想就好刺激,“但是家里好像没有能绑住你的东西。”

迟潮轻松地挣开我:“第三次给你绑。”

第一次在卧室里,第二次在车里,第三次任我捆绑,是这样吗?

我扑到他怀里笑个不停,也不管这是在晚高峰的街边,我已经克制了,如果是在我抽烟的那条小巷子里,我还要摸黑亲上去。

“那第四次呢?”我闷声道。

迟潮兜着我,把我紧紧抱了两下才松开,牵着我往我不知道的方向慢慢走。

是去取车吗?还是漫步到途豹去顺小壁虎?

我没有问,反正去哪里我都可以。

“第四次,”迟潮笑起来,他说,“要买一身高中的校服给你穿。”

作者有话说:

程知唱的《遇见神》《百年树木》

第26章 因祸得福

无风无浪地度过了一周。

刚开始我以为面包款式骤减,生意必定会跟着大打折扣,但实际上,一切都比我预计中的要好很多。

期间曾有老顾客好奇,热心肠的收银大姐便一通解释,我在烘焙间里听见了,社牛附身,摸索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趴到玻璃隔断下面冲外面喊:“最多两个月就恢复了,到时还要出新品的!一定要来啊!”

外面静默一瞬后传来笑声,回我道:“一定来的,祝你早日康复!”

美好得像是童话故事。

今晚谷屿有家庭聚会,提前撤了,迟潮还想顶替他来当我的提线木偶,被我猖狂大笑地残忍拒绝:“面团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给我浪费了我要心疼的。”

迟潮就把我脸当面团揉:“那时间还早,想去哪儿?”

昨天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情况良好,让我继续保持。从医院出来后,我欢天喜地心花怒放,根本不像个啥也看不见而应该感到害怕的睁眼瞎,然后迟潮也问了这句话,一字不差。

我当时比较荡漾,半开玩笑地:“回家吧,离开医院就应该回家洗澡换衣服啊,想不想鸳鸯浴?”

之后发生的事情要打马赛克,总之我被伺候得销魂荡魄,迟潮却半点都不要我帮忙,把我用浴巾一裹就扔出浴室,那忍耐的架势让我既心动又隐隐担忧。

“回——不回家,去途豹吧。”我攀着他的手腕试图挣脱,挣不开,被他捧着脸颊挤压成金鱼嘴。

工作间不是调情的好地方,迟潮浅尝辄止地吻了我一口,小声道:“好软。”

我也觉得好软,我含糊道:“还要。”

“有人。”

“那等没人。”

迟潮好像蹲下了,他没再说话,我也没有,只有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人言声。

小半晌后,客人离开了,迟潮的吻也覆下来。

我渐渐完全沉浸在只有我们俩的世界里,我抱到迟潮的肩膀上,嘟囔道:“你知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亲过你。”

迟潮明显愣了一下。

“你发烧烧得不省人事,我想让你传染给我,说不定你就能好起来了。”我眼前浮出昔日的空教室,明明是很久远以前了,但又似乎就在昨天,“其实是借口,我就是想亲你。”

迟潮把我一下下吻着,手心热烫的温度捂着我的脸颊。

“你的初吻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抱紧他,“是不是我的?”

“是,”迟潮低语,“都是你的。”

“你还骂我多管闲事,你记得吗?”我又翻脸,竖起手指在他身上乱戳乱点,“关心你你还凶我,我气得要命!”

上一篇:恋爱比特流 下一篇:饥饿学院(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