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那有着模糊面容的海员瞪着季星海用骚炒作‘钓上来’的金枪鱼,哪怕看不清面容都能感觉到那种震惊。
“你作弊。”风带来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们的钩,你们的鱼,你们的钩勾住了你们的鱼,然后我抄网,有问题吗?你要问为什么我掉下去鱼就咬钩,是因为运气好。”季星海微笑。
怎么能说是作弊?他最多就是利用了规则漏洞,而这个漏洞还是领域诡异过于自负形成的。因为海水翻涌形成无数暗流,而且里面存在很多危险动物,大白鲨都算是温和的了,还有剧毒海蛇,剧毒水母,稍有不慎就得永远留在这里。所以它们没算到有人掉下去还能活着爬上来。
不只是爬上来,他还会继续跳下去,爬上来,跳下去,爬上来。
季星海做到了,他真的跳下去,爬上来,跳下去,爬上来,半个小时不到就用蓝鳍金枪鱼堆满了前面的甲板。这么大一艘远洋渔船,气得都在剧烈摇晃中打了个跟斗,想把鱼获都甩下去。
可季星海早就防备着它,所以金枪鱼居然都用鱼枪钉住了,在甲板上钉了一整排。
到最后,幸运女神渔船终究不是季星海对手,等比赛结果一出来,它忍气吞声准备将这个祸害送回去,这些大大小小吊在那里放血水的蓝鳍金枪鱼它也不要了,都送他。
然而它是准备就此别过,季星海却没有。
就是这心神失守的瞬间,海水形成巨大的鱼嘴,一口就将整艘渔船吞了。
季星海和那一堆蓝鳍金枪鱼出现在之前的海岸边,出水没多久,一直吊着放血的蓝鳍金枪鱼铺了一地,鱼皮亮闪闪的。
“您已击杀S级诡异‘幸运女神号’,是否强制绑定为神奇美食屋员工?”
“否。”
季星海选择吞噬它,让它出现在饕餮食经上:“这艘是捕鱼的渔船,坐着肯定没有游轮舒服,并且不适合改造成美食船。而且我们不需要两只船,所以没必要绑定成员工。”
他难得和人解释。虽然还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变化,但季星海确实在用行动证明某些事。
秦遇已经感受到这种被特殊照顾的快乐。
“不知道在副册上会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变成提供海钓的钓鱼点?”
时隔多日,也该给老家人报个平安了。
“虽然不能通过直播看到这里的情况,但能收到礼物,就知道我这里一切都好,他们也能安心一些。不过我怀疑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这里几个月,或许那边只有几天,所以隔两个月送一次信号也就够了。”
秦遇点点头。
决定得到认可的季星海兴致更高了:“其实就是绑定成员工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好吃的,它看起来就没什么品味的样子。大概率就是金枪鱼寿司,可能还要加个讨人厌的设定,比如运气好就吃到肥肚腩,运气不好就吃到尾段……”
没品味的幸运女神渔船:……
两人边走边说,气氛极好,只有可怜的幸运女神号,蓝鳍金枪鱼没了,船没了,名声也没了。
第251章
一艘领域诡异渔船消失了,但世界依旧是那个被诡异撑得快要裂开的世界,季星海感觉自己就是去海边放松了一日,回来还得继续加班加点。
不加班都不行,这世界上估计就他一个能关闭裂缝里的通道。或许还有其他人,但他不知道,只能默认这些都是他的工作。
而关闭通道得先清理附近的诡异,降低密度,否则他就是关闭了通道,很快又会出现新的。
开启清扫模式的季星海拉出待机状态的诡异员工。
“挡在路上的,全部清除。”
“嘟嘟。”美食车兴奋地鸣了声喇叭。
诡异之间没有同类概念,所以它们杀起来毫无负担,有时候一天就能清理完一个小型城市。
王爵的名单上几百个高等级诡异或者领域诡异,在十几天的消消乐中已经去了十分之一,美食屋的菜单持续上新中。
其他学员也有自己的招数,他们聚集的地方诡异数量正持续减少。
季星海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复职成功的王爵来信说,他们这块大陆的诡异密度有明显减少,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白雾的浓度降低了。
失去了白雾加持,某些裂缝居然自己愈合了。
这是个好消息,季星海可不想每天奔波在修补裂痕的路上。
此消彼长,现在官方人员已经清理出大批可用土地,人类终于能走出之前龟缩的基地。
但其他大陆暂时没有这么大的变化。至少已经联系上的是如此,还未联系上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卫星通讯受阻吗?”
“这倒没有,但设备都不在了,各地的无线电基站也被白雾腐蚀得差不多。如汽车飞机之类的运输工具也是如此,它们就算是当废品都没多少价值。
“好在白雾期才八年多,很多技术人员还活着,只要有原材料,这些东西还能再生产制造。”
说到这里,王爵声音里多了愉快:“门楼市诡异被收走后,门店和工厂倒是都留了下来,里面的生产线都是全新能用的。
“这么想想,门楼市全员都诡异,居然也有好处。
“现在附近几十个小基地都开始搬迁合并,以门楼市为中心,建立大型生存基地。”
通话结束后。
“还真是好消息,说明这个世界正在‘死灰复燃’。嗯?我是不是用了一个带贬义的成语?算了,意思理解就行。”将手机放在一边后,季星海抽出一张牌放在桌面上。秦遇也抽出一张牌。
“……”又,输了。
“你输了。”季星海立刻撕下一张纸条,往杯子里沾一沾水,啪一下贴在秦遇的额头上,一滴水珠顺着秦遇笔直的鼻梁滑落。
秦遇对着桌面上两组牌,陷入沉思:他运气真的这么差吗?
洗牌,再摸,再打,秦遇毫无意外再次输了,他脸上已经贴满了小纸条,还有几张干了掉下来。
这时候就算他是个正直到不知变通的人都该有所怀疑,何况秦遇也没有这么愚钝。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他一直仔细观察,并没有找到作弊的痕迹。
季星海轻轻摇晃手中牌组,像摇着小扇子:“为什么不喊我名字,是我名字不好听吗?”
秦遇不知道对话怎么就变道转向这里,他的脊背都僵硬了:这么久都没有喊名字,为什么突然就提到了?
“喊我名字就告诉你。”纸牌小扇子挡住季星海微笑的嘴唇,让人看不出他笑得有多坏。
“……星海。”这两个字一出口,高大的领航员先生瞬间就矮了一截般低下头,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了,以至于完全无法直视对面冒着坏水的漂亮青年。
这种事被人知道,他可能得上法庭,无论是作为异常生物对人类伸出邪恶的手,还是作为军官对刚刚成年的同性有可疑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