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已经写完十一集的剧情了,人设基本铺设完成,改动是个大工程,然而苏玫只多给了他五天时间。
挂了苏玫的电话,闻榆差点抓狂,然而没办法, 他作为乙方,只能听甲方的话, 老老实实的改。
全部修改加写完剩余的四集剧情, 十二天实在太紧张了, 闻榆无奈, 只能缩短睡眠时间,昼夜不间断地写, 连三餐也为了节省时间, 早餐变成快捷的面包,而午餐晚餐都是外卖。
连续七八天只睡五个小时, 闻榆终于完成了大工程的一半,将前面的十一集内容和男主角人设修改好了。
写第十二集的剧情前,他打算先腾出一个下午简单打扫一下房子。
他实在受不了了。
——由于长时间不整理,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地板脏了;要洗的衣服堆得到处都是;沙发上、地上都是他写废的稿纸;茶几上是他吃剩的随手放置的零食,封口没合上,早就变了质;垃圾桶满了,一直没倒。
而阳台那盆三角梅也蔫蔫的,花叶都掉了,剩下光秃秃树枝。
看着又快被自己养死的三角梅,闻榆叹了口气,然后匆匆换了身衣服,准备带出去找人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离小区不远就有一家花店,来回最多一个小时。
闻榆一手拎着放着花的袋子,另一手开门。门一开,看见门外正要按门铃的傅时延,他惊了一跳,“你怎么突然来了?”
都没跟他说一声。
“我给你发了消息。”傅时延说。
闻榆一怔,过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他咳了声,从口袋摸出手机看了下,发现是自己为了不被打扰,手机调了静音,还没恢复。
调回声音,他又点开微信,傅时延是半个小时前发的消息,他没有回,之后还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收起手机,闻榆后退一步,跟傅时延拉开一点距离。傅时延比他高出小半个头,如果站得太近,他看人得把头仰高,气势都弱了!
“找我有事?”闻榆问。
傅时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扫过闻榆手里拎着的三角梅,“花怎么了?”
“不知道是我水浇多还是怎么样,这几天花叶都要掉光了。”闻榆说完看他,“你的事急吗?不急的话,你坐着等我一下?我先带花到小区外面的花店问问情况。”
“我不急。”傅时延笑了笑,“我跟你一起去。”
闻榆无所谓,“行。”
花店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开的,由于下午的客人并不多,她懒懒的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电视剧,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听见脚步声,她才打了个哈欠抬头,在看到闻榆和傅时延无比出众的相貌时,眼睛一亮,瞌睡虫顷刻跑开,完全清醒了。
让傅时延帮忙提着袋子,闻榆小心取出三角梅盆栽,问女生:“能请你帮忙看看它吗?”
“可以啊!”女生很热情,她指了指一旁的工作台,“你把花放那。”
“谢谢。”闻榆道谢。
女生摇摇头,然后系上围裙,走到工作台检查。
她用手指碰了碰花盆里的土,发现非常潮湿,问道:“你什么时候浇的水?浇了多少?每隔多久浇一次?”
闻榆一一回答。
女生点头后,继续问:“有施肥吗?频率呢?”
“没有施过肥。”
“有经常通风和晒太阳吗?”
“是放在阳台的,太阳有晒到,不过我最近有些忙,没有开窗,通风不够。”
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大致知道了原因,她见闻榆神色忧虑,忍不住安慰说:“能养好的,你别担心。”
闻榆有些惊喜,“真的吗?”
女生很肯定:“可以的。”
闻榆的眉眼舒展开,笑了起来,“谢谢。”
女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又说:“我帮你换个花盆吧,土也帮你换一下。”
闻榆:“好。”
女生转身开始忙碌,闻榆见状,在这家不大的花店逛起来,打算挑一束花买回家。傅时延走在他身边,问得随意,“你很在意陈弛送的这盆花?”
闻榆眨了下眼睛,莫名觉得傅时延在“陈弛”两个字的咬字上有点重?而且这句话的语气有点酸?错觉吗?他转头,看向傅时延。傅时延神色自然,见他看自己,微微挑了下眉,“怎么了?”
闻榆敛了目光,摇了摇头,“没。”
果然是错觉。
他又回答傅时延前面的问题,“我才养了一个月,如果这么快养死了,我就创纪录了,而且现在还没真正入冬,它的作用都还没发挥。”
听完,傅时延唇角微弯,轻轻颔首,“嗯。”
过了会儿。
“闻榆。”傅时延又喊了他。
闻榆弯着腰正在挑选向日葵,闻声站好,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嗯?”
“能不能帮我演一出戏,”傅时延顿了顿,垂眸看着他,表情认真,“假装我男朋友三个月。”
第35章
闻榆睁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时延。
大脑的开关仿佛被切断,他一瞬间失去了语言分辨能力,傅时延这句简单的话他听不懂了, 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
好半晌, 他的脑子才重启完毕。
他笑了声,用玩笑的语气,“你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傅时延看着他。
闻榆表情茫然,任大脑怎么转动, 都想不出傅时延让他帮这个忙的理由。他轻抿了下唇, 又试探着问:“你生病了?发烧了?”不然怎么在说胡话。
话落, 他伸手试图探一探傅时延的额头,确定一下他的状态。
傅时延任由他的手背贴上自己额头,甚至很配合的微微弯下腰。
尽管他们的身高差距不算大,但傅时延对他的配合和照顾,如同与生俱来,就像是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 这是他们相恋三年所养成的习惯。
闻榆注意到了,心脏莫名一跳, 他飞快收回手, 视线也撇开了。傅时延的体温正常, 状态很好, 他的话,是认真的。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 闻榆盯着盛开的向日葵, 问道:“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虽然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但他实在很好奇, 也非常疑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师弟吗?”
闻榆看不见傅时延的表情,只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很是无奈,如果脑补一下动作,估计是要扶额的。
“记得。”他点头,“跟他有关?”
“差不多,”傅时延说,“他从Y市回来了,前两天进了我的项目组,而且他母亲居然是我妈妈的大学同学……”
“居然?”闻榆打断他,插了一句话,“你们原先不知道吗?”
“不知道,是前几天他们班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她们见了面才知道的,她们其实很多年没联系了。”傅时延叹了一声,“我母亲听森*晚*整*理说他最近因为房东要卖房,在找房子,就邀请他来我家住,他明天会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