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就是半夜起来想抽烟没找着,走去贺小山房间借烟,结果听到房间里面一片可疑的安静,推开门一看这位猥琐室友正在戴着耳机撸男男小黄片。
现在,他推测贺小山也已经半个月不能撸管,只能靠虚拟世界血战厮杀发泄压力。
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简明从未发现自己是一个如此心胸狭隘的人——他决定再接再厉,憋死贺小山。
“约法三章啊,以后禁止带人回家约炮,尤其是沙发上。”
贺小山正聚精会神啃大排,鼓着腮帮子满嘴油光,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干,我是穷人,不回家只能去钟点房,最近扫黄打非,你没听说那个叫谁谁谁的明星和人妖约炮刚被逮了。”
“人那是约炮吗?人付了钱的!不对你别给老子转话题,总之不准带回家!”
贺小山又喝了一大口蛋花汤,一脸寡淡,“……你穷操心个啥,反正趁你上班带回来你也不知道。汤咸了。”
“日`你祖……好喝不?老子的洗脚水。”
贺小山咕咕唧唧仰头干完,潇洒一抹嘴,“骗谁啊,我刚看你喝了一口才敢喝的。”
“……洗碗去!”
贺小山站起来端碗砌盘子,简明随手扯纸巾擦了桌子,跟着他进厨房继续谴责,“我说你们这些GAY怎么想的?好好找个男人谈谈恋爱不行吗?成天把陌生人往家里带不怕得艾滋?”
贺小山手脚麻利地放热水搓盘子,“谈恋爱没意思,多个人在旁边唧唧歪歪烦死了,我喜欢一个人过。兴致来了约个人干一炮,多爽快。”
简明恨铁不成钢,“败类!民族的败类!社会的渣滓!国家的兴旺发达社会的繁荣稳定都被你们这帮子人耽误了!”
贺小山停下手,转身向他投来鄙夷的一眼,“你和你‘前’女友推动社会进步了?刚分手就能跟男人滚床单,还‘我是双性恋’,‘你们这些GAY’……去网上查查,你这种不叫‘双’,叫‘深柜’,弯得跟过山车似的!”
简明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憋了半晌,“……你他妈不是号称嘴拙话少吗!今天吃多了药来劲儿了是吧?”
贺小山继续哗哗地冲盘子,“是你老逗我说话,我才懒得说。你烦死了。”
“……”
简明第二天就去健身房报了个跆拳道班,憋死你太便宜了,老子恁死你!
第5章
简明做了个噩梦,梦中他和前女友去游乐园约会。女友要坐摩天轮,他非要坐过山车。那过山车吧它平缓地滑过一排直道,接着猛然俯冲一个天翻地覆的大弯儿!又一个大弯儿!又一个大弯儿!又一个……
“有完没完了?!”他咆哮着一跃而起,站在床上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踢,把枕头当贺小山踹了出去。
刚刷完副本准备睡觉的贺小山正在撒尿,听见怪声,急忙抖抖小鸟蹦跶过去拍简明卧室门,“简明?怎么了你?”
“你给我进来!我这就恁死你!”
“有病吧你?好心当驴肺!”贺小山冲他门上踹了一脚。
简明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好,大清早顶着黑眼圈在厕所里刷牙。睡到一半被尿憋醒的贺小山眯缝着眼睛从他后头进来,拍拍他的背,意思是自己要放水,先出去让让。
平时挺配合的简明,今天腰杆一直,拄在原地不动。贺小山迷迷糊糊看了他一会儿,搂着他的腰贴着他屁股从人与墙的缝隙间挤过去了,旁若无人地开始从大裤衩里掏鸟。
简明叼着牙刷猛一个侧踢!正抓着鸟的贺小山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跳,给吓得一个激灵,尿憋回去了人也醒了,提着裤子骂道,“简小明你真有病啊?”
“你有药啊?”简明蹬腿又一侧踢——他才学了两周跆拳道,就会前踢与侧踢。前踢动作太大,大清早地没做健身运动,怕扯着蛋。
“找死呢吧你?”
“今天就看鸟死谁手!”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在马桶旁边干了一架,这场跆拳道与泰拳的跨国交流在十秒之后即宣告终结。厕所地方太小,活动不开。
简明跃跃欲试地还要跟贺小山在客厅里也交流一下,贺小山倒比他冷静,“停停停!你不上班了?全勤奖还要不要了?”
简明在三百块钱和贺小山中间衡量了一下:男子汉顶天立地,活着就为尊严与正义,钱财名利如粪土,他简明大学毕业勤勤恳恳工作了四年,大小是个项目经理年薪十几万,三百块钱算个渣渣,揍贺小山才是人间正道,他选三百块钱。
简明拎着公文包和往常一样春风满面、风度翩翩地出门。贺小山睡眼稀松,歪歪倒倒爬回床上,一把将HELLO KITTY扯进怀里,嘟哝了一句,“有病!晚上回来再闹,干`死`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眨眼打起呼噜。
通常情况下,简明不会这么蛇精病。可他这都禁欲整一个月了,工作压力无法释放,做什么都不顺心,索性一股脑把帐算在罪魁祸首贺小山身上。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工作,晚上回家光速脱了西装换上背心裤衩,踢踢踏踏做了一番热身运动。
“贺小山!来战!”
“马上进本了,不来!”
“不来拔你网线!”
“简小明!你找死啊!”
“团长你媳妇儿真不懂事。”“是啊团长,换一个呗,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贺小山队友们在YY里面唧唧歪歪。
“他不是我媳妇儿。等我五分钟,我去干了他。”
刚出房门简明一个标准前踢就过来了,“你干谁?贺腿毛!”
贺小山驾住他那大长腿,“干的就是你!”
“……卧槽!别拔我腿毛!贺小山你贱不贱!放手!滚滚滚!”
两人在客厅干了短短一个回合,跆拳道新手宣告落败,被泰拳宗师一手锤捣在小腹肌上,作大龙虾状栽倒沙发。
“服不服?”贺小山作李小龙状原地来回跳,“喝——!哈!”
沙发那头颤颤巍巍升起一只中指。
贺小山懒得理他,潇潇洒洒转身而去,带领兄弟们干BOSS要紧。一轮轰轰烈烈的厮杀下来,终于替两个新人凑齐了装备,贺团长不留功与名,收了钱就下线了。
他收的是在线汇款人民币,辞职一年,之前的积蓄都拿来付了房租,生活费靠游戏里给人代练、代打争霸赛、售卖装备、卖游戏币,平时不出门不游乐,小有富余。
他打开网银看了看余额,自觉还能撑个两三月,于是在QQ里回绝了一位出来自己开工作室的旧同事邀请他共同创业的提议。然后出卧室查看一直在外头悄无声息的简明。
简大虾原汁原味地缩在沙发上,半点儿没挪地方,一张脸惨白如雪,贴着耳朵才能听见他气若游丝,“贺小山……你王八蛋……我老胃……病……”
贺小山背起简明两千米障碍跑,下班高峰期,上气不接下气跑了两条街才拦到出租车。简明缩在后座上瑟瑟发抖,苟延残喘地谴责他,“我……三年……没犯了……你……他妈……一拳就给……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