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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11)+番外

作者:于睫 阅读记录

两年了,这个人已经融在我的生活里,连一块小小的松香都留有对他的记忆。

如果,两年前,他从厦门回来,两个人都当什么也没发生,平平静静到毕业,现在会是什么样?

当时,我确实那样想过。

那天晚上,我回到寝室,他刚从厦门回来,被一帮同学围在中间,讲完厦门街头遮挡着车牌的军车,又说起用望远镜看到的标语:“那边是‘三民主义统一全中国’,这边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正好凑成不三不四……”

看到我,他坐直一些,视线越过别人的头顶和我对视。

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以为手里的小提和乐谱会很夸张的掉落在地。原来没有。仅在黑色的琴盒上留下一个湿湿的手印。

我找借口离开,他找借口跟出来。

他却说对不起。

道歉吗?请求原谅吗?要我别在意吗?

我打算一笑而过的,甚至想拍着他的肩膀说,咱哥们儿,一时的胡闹,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会心里发酸,发苦,更没想到还会起化学反应,转变为愤怒。怨怼像按下开关的1211灭火器,喷涌而出。

他不还手,我心里更恨,出手更狠。想用挨打做补偿吗?不够!煎熬四年,打他一顿又怎么够?

他用手挡脸,我更气愤。因为这张脸,多少女孩子围着他转?趁他弓下身子,我一脚踢向那张令无数人着迷的脸。

血从他捂在脸上的指缝间涌出,我的力气也随着流失,再下不了手。

我颤抖着,问出一个萦绕心头多时的问题:“那天晚上,你是认错人?还是根本不在乎是谁?”

我看着他放下手,看着他被血糊住的脸,等着他宣判我的死刑。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他走近我,用尽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

“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他低吼着踢我,打我,每一下都比我更狠。

我想不起招架,他的反问让我发懵。

他气喘吁吁的背诵刑法条款,说什么醉酒的人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我中弹一样趔趄着后退。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说,他知道,他知道那天晚上他在做什么?

他微笑,好像抓着我的什么把柄一样得意的笑:“在凯莱的洗手间里,是不是你先吻的我?”

原来,原来,他知道!!!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吻住他的嘴唇……

我送他去离学校最近的复兴医院。一路上,即使鲜血糊脸我也能看出他在傻笑。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连掏钱包付车费都要两人合作。

司机大哥叮嘱秦霜:“抓住了他,有的事主进了医院还琢磨着逃跑呢!”

“谢谢师傅。”秦霜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俯在我耳边说:“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了。”

我坐在他的病床边,满意的审视自己的杰作。不知道以他现在猪头王子的形象,在女生中的魅力指数是多少。

他问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说:“你少臭美。”

他又说:“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喜欢哪个女生?”

“因为我天生重男轻女。”

他呵呵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马上变得面无表情,只是肩膀微微耸动。

该面对的问题就要共同面对,因为我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第二天姚佳就来了,被秦霜的猪头相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谁打的?为什么?”问题像连珠炮。

我问猪头:“告诉她吗?”

“好啊!”他一定觉得,最不该瞒的人就是姚佳。

“实话实说?”

“对。”

“全部?”

“嗯。”

我就说了,他喜欢我不喜欢你,我也喜欢他。很简单,却是切中主旨的事实。

我和秦霜都相信,她绝对不会到处乱说。她不是那种人。

姚佳摇头:“我不信。不可能。”

“要怎样你才信?当着你的面接吻?或者……”我把手伸进白色的棉被里,“当着你的面做些什么?”

姚佳往门口倒退:“不,不用了。这太突然,太意外。我,先走了。”

秦霜把我的手扔出来:“你这人……”

我讪笑。也感到惊异,那些露骨的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我以前连黄色笑话都不说的。

说话的是另一个卓越,四年来,他卑微的躲在暗处,嫉妒着秦霜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儿。今天,他终于证实,他不仅有竞争的资格,而且还赢得了胜利。面对被砍翻的对手,他有些得意忘形,想把她甩得更远,让她死心。

项东说得对,就算有把握不会废也别在大考前惹事。

但事儿已经惹下,不能不面对。

好在考试全部通过。不该废的没废,该废的废了。万幸。

眼看就要到寒假。我没像其他人那样急急的返家,而是和秦霜一起,在学校附近找房子,搬家,退学生公寓。

大学生活还剩半个学期,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是决定搬离学校。怕露出马脚。

我隐藏秘密多年,早已习惯在人前的掩饰和克制。秦霜不行。他随时都像一只发情的小兽,有时一个吻都有可能使情况变糟。

有个说法,音乐学院的住宿制与乒乓球比赛项目同名,校内的公寓是男单,女单,男双,女双,男团,女团。校外是混双。

我们这对住在校外的男双,却有着混双外宿的原因。

我们在南礼士路租了一套两居室,有简单装修,又添了点钱把其中一间做了隔音处理,当琴房。东西没置办齐,先买了两张床,大的睡觉,小的是摆设。

铺好卧具,我们相视一笑。除了那晚的第一次,我们只偷偷接过几次吻。

我说,床上要绝对公平。他红着脸点头。我想,他对同已经有些了解。

我进入他的时候,他微微的发抖,却非常顺从,连姿式的变换都没有异议。

我有些动容,也惭愧。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位置,却装作很在意。

他过去的那些女友,是我的心结。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12

章节字数:1935 更新时间:07-12-16 19:48

秦霜 2004年1月8日星期四

下午3点,所有演奏员从云顶乘车返回吉隆坡。

上车时,小提首席坐在我身边。我看出他是刻意的,大概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有点紧张,我知道我的状态不太好。

他是个精干的中年人,琴技一流。他问我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我说还好。我现在听当地人讲的华文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他又问我:“这次借调期是两个月吧?”

我说是。

他很温和的笑:“秦先生,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技巧。想请你考虑延长借调期。”

我差点就要拒绝,又咽回去,问他要延多久。他说一整年,能再长些更加好。

我想了想,说:“还是一年吧。我西马的签证是一年多次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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