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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嘴毛(5)

方铁军指指他面前的碗。

“哦,饭店的碗都很脏。尤其这种统一消毒的。”

“那装菜的盘子怎么办呢?你又不能到后厨去看着。”

“出来吃当然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避免。不过好在盛菜的盘子不会被人拿到嘴边用。”

还不是都放在脏水池里一起洗。方铁军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口,他怕有些东西说完了,柯晓曦怕是会一辈子都不肯再到饭店吃饭。

白灼芥兰和酸辣鸡丁先上来了。柯晓曦把两人的酒杯倒满后自己端起一杯,“来,给你接风接晚了,别挑理啊。”

方铁军也举起酒杯,“客气什么啊?来,我干了。”

“唉?!别介……”

方铁军咕咚咕咚几口,酒杯见底了。喝完他啪地一下把空杯撴在桌上便直盯盯看着柯晓曦举在半空中的酒杯不动了。

丫的说话死慢,怎么喝酒这么痛快?!柯晓曦咽口唾沫,“我……离开东北好多年,已经很久不这么喝酒了。”

“那你平时怎么喝?”

“一口一口喝。”

“老娘们儿才那么喝。还得是特事儿的老娘们儿。”

“……”

“你要还承认自己是东北人就干了。”

虽然是三伏天,但饭店空调开得很足。冰凉的啤酒一股脑倒进喉咙,柯晓曦只觉得胃里立时好像被塞进了个冰坨子。

方铁军笑着又把两人的酒杯倒满,“嗯,这才像话。”

一个小时后,柯晓曦冲到洗手间里吐了。吐完勉强挣扎着走出来他一头栽在了洗手池旁边人事不省。

结果是方铁军结完帐之后把柯晓曦背回了家。

进屋将柯晓曦丢到床上,方铁军看着他的狼狈相想起刚才在饭店他喝多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差不多是连着几杯酒下肚之后,柯晓曦之前的克制全无。

“我跟你说啊。”他凑近了方铁军自以为小声地说:“我们老板……就是个傻逼。大傻逼!”

“哦?怎么个傻逼法呢?”方铁军朝柯晓曦举了下酒杯。

柯晓曦已经不用劝了,自觉地干了自己的酒,干完还催方铁军,“说我喝酒慢,你看你不行了吧?哈哈哈哈……”

看着方铁军把酒喝了,柯晓曦才继续说:“我们老板啊,上个月本来我们部门策划有个提案……”

“水……好渴……”柯晓曦迷迷糊糊地朝空中伸出一只手。

方铁军回过神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拿进来。虽然方铁军没醉,但喝了不少眼前也晕。于是一个眼晕一个手上没力,水杯被打翻,柯晓曦连人带床一下子全湿了。

第二天一早。柯晓曦在头疼欲裂中睁开眼睛。

嗯?有什么不对?这是……家里的客房。身上怎么凉飕飕的……

柯晓曦猛地坐了起来:自己──赤身裸体。

再往旁边一看:方铁军──一丝不挂。

我──

操──

这他妈的什么开天辟地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的情况?!

第五章

──总有些人想见的时候见不着,不想见的时候又出现。

在床上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往地上看了一圈儿,没有什么辅助用品。勾着头在自己胯间闻了半天,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最后柯晓曦抬头朝遮在方铁军腰间的毯子瞄了过去。挣扎几分钟,柯晓曦伸出了手。

方铁军梦见自己正在游泳,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碰触他的屁股。

鱼!方铁军猛地伸手一抓,一下子醒了过来。而他手里攥着的,是柯晓曦的手。

“你在干什么?”方铁军松开他。

柯晓曦满脸通红,“我……我……我……”

靠,我也不能说想看看你的菊花受没受伤啊!柯晓曦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倒是方铁军看看他另一只手里的毯子,替他解释了,“怕我凉着?”

柯晓曦立刻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你看你睡觉前没关空调,这样会感冒的。”

方铁军抬头看看正呼呼喷着冷气的机器,“哦,昨晚我也没少喝,忘了关。”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柯晓曦故作自然地把毯子的另一角搭到自己身上,“你也喝多了?那咱俩是怎么回来的?”

“我背你回来的。”

柯晓曦仔细观察着方铁军的反应和神情:看样子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可……万一要是两个人都喝多了,酒后乱性,又都记不清发生过什么,我这便宜不就白占了?不行,那多亏啊!这事得弄清楚。要是真得了手,必须找个清醒的时候补一发。

“你现在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呢?”柯晓曦发现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方铁军看起来竟越发地秀色可餐。

方铁军呆呆地坐起来挠了挠头,“头晕,口渴。”

“就这样?”

“还要怎样?”

柯晓曦一咬牙,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屋?”

方铁军说了昨晚打翻水杯的事,“你的床都湿了,衣服也湿了,所以我就干脆把你弄到这屋了。”

“我的衣服湿了,难道你的也湿了?”

“没有啊。”

“那你干嘛把自己脱那么干净?”

“我习惯裸睡。”

靠!没听说过在别人家也裸睡的!

方铁军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哦──你该不会是以为……”

柯晓曦掀开毯子下了地,“我去看看我的床干了没有。”

床毫无疑问是干了的,但柯晓曦怎么看都觉得有印子,于是他决定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下来洗洗。套上睡衣抱着要洗的东西站到洗衣机跟前,他忽然想起怎么没看见自己昨天脱下来的衣服?

“唉?我说铁军。”

“嗯?”方铁军套了条短裤正在卫生间里刷牙,听柯晓曦叫他便探出头来,嘴里还含着牙刷。

“我昨天的衣服呢?给我脱下来放哪儿了?”

“洗了。”

“洗了?”柯晓曦一瞪眼,“什么时候洗的?”

“昨儿晚上啊。”

“你不是说你也喝了不少,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吗?”

方铁军拿出牙刷转回头去吧嘴里的牙膏沫子吐了,“帮你脱衣服的时候看见上面沾了点儿你自己的呕吐物,我想你那么爱干净,衣服放上一宿肯定受不了,就顺便给洗了。再说洗衣机洗个衣服能有多麻烦?”

“可是……你晾哪儿了?”柯晓曦看了眼空空的晾衣杆又转着头四处寻找。

“晾?昨晚忙活完都十二点多了,又困又累的,能把衣服洗了就不错了,我哪还有精力等着它洗完再晾啊?”

柯晓曦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打开洗衣机:果然,潮乎乎的衣服立刻从被塞得满满的洗衣机里掉了出来,自己的内裤和袜子被混在了一起不算,里面还纠缠着几件方铁军的T恤、短裤、内裤和袜子。

方铁军感觉到了气氛正变得诡异,他赶紧漱漱口站到了柯晓曦身后,“哦对,我想反正都是洗,正好我的衣服也该洗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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