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词作为班长,在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就表示了:这事我负责组织,不参加。
但是第二天,不知道哪儿来的消息,说“七班虞寻对健康操特别感兴趣,他健康操跳得特别厉害,他誓要带领七班拿下健康操第一”。
“也不是不能参加,”课后,他立马去严跃办公室表演一出当场打脸,“……班长,是要起带领作用。”
严跃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觉得这个舞幼稚?”
云词:“但健康。”
严跃:“你孤僻,不喜欢群体活动?”
云词:“改改性格。”
然而虞寻根本没有要参加健康操比赛的意思,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云词一边想着,一边带着手机进了洗漱间。
洗完澡,穿上上衣之前,他对着镜子照了眼。
脑海里浮现的是试衣间里,虞寻转瞬即逝的腹肌。
虽然他也有,体脂低加上偶尔打打篮球的缘故,只有很薄的一层。
……
罗四方吃完饭,和王壮两个人从食堂回寝室,回去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向王壮透露:“你觉不觉得最近虞哥和词哥两个人之间怪怪的?”
王壮抢答:“怪不对付的?”
他又说,“这两个人不是一直这样。”
罗四方:“不是那种怪,是——”
他话还没说完,推开寝室门,看见地上一抹身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立刻弹跳起来!
罗四方把原先想说的话吞回去,愣愣地问:“词哥,你躺地上干什么?”
云词耳尖有点红,他一侧耳朵里塞了个蓝牙耳机,表情分外冷淡地说:“捡东西。”
罗四方:“这个姿势捡东西?”
云词有点不耐烦,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掉角落了。”
“哦,”罗四方追问,“什么东西,要不帮你一起找。”
话音刚落。
云词落在地上的手机蓝牙链接断开,耳机里的声音公放传出来,在寝室里回荡:“30天腹肌速成,带您轻轻松松拥有八块坚硬腹肌,让您成为朋友圈里最帅气的男人!”
云词:“……”
罗四方:“……”
王壮:“……”
半晌,王壮偷偷对罗四方说:“我看出来了,是挺怪的。”
偷偷背着虞寻卷腹肌,还被寝室长当场抓包,云词人有点麻,他抿着唇,尽量用最不经意、但实际上非常在意的语气说:“广告推送。”
罗四方点点头:“懂的。”
王壮也跟着点头:“我了解。”
云词继续维持着虚假的冷淡,捡起手机,在罗四方他们的注视下,推门出去了。
-
紧锣密鼓的节目排练开始了。
舞蹈教室是个空教室,有一面大镜子。
云词平时会去店外接虞寻下班,两个人一起去舞蹈教室。
第一节 课,虞寻就展现出了惊人的舞蹈天赋。
他记动作很快,穿了件松垮的毛衣和运动裤,虽然不显身型,但架不住个高腿长,这人跳第二遍的时候已经跳成了领舞,所有该凹姿势的地方都凹得很像样。
但是云词和他完全相反。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当初,”云词努力跟上节奏,压着不想服输的劲儿,旧事重提,“那个健康操是不是真想参加?”
虞寻愣了下,想起来健康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这么问。”
“都说你有天赋。”
那时候他以为是假的。
“是有过这个念头。”虞寻说。
“……”
他和虞寻大大小小所有比拼里,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惨败过。
第一轮排舞结束,休息间隙。
舞蹈老师在边上指点,尤其点名云姓差生:“你啊,太僵硬。”
虞寻由于表现优异,也获得特别待遇,可以和舞蹈老师并排着休息。
他当场表示:“我不这么觉得。”
舞蹈老师:“?”
虞寻给了自己对象充分肯定:“我觉得他跳得挺可爱的。”
舞蹈老师继续说:“还有,四肢也不协调。”说着,他真诚关心了下,“你是自愿来参加的?”
对此,云词面无表情。
……
他现在说他是被绑的,还来得及吗。
但另一个声音又打断舞蹈老师的话:“这叫不协调?”
“我认为,”虞寻拖长语调,漫不经心说,“这是比较有自己的想法。要是每个人都跳得一样,也没什么意思了。”
舞蹈老师不知道这个跳得最好的为什么非得帮这位跳得最差的说话:“我们群舞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整齐——?”
他说完,学长也出来力挺云词:“老师,没事,就让他这样跳吧,多鼓励鼓励,别把人劝退了。”
舞蹈老师:“但是……”
学长打断:“你难道以为我选他是因为他有舞蹈天赋?”
“?”
学长的声音震耳发聩:“我选他是因为他帅啊!”
“他只要站在台上,就算动作全错,谁又在意?”
“……”
云词感觉他不该站在这里。
他应该退出。
尤其教室外走廊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起初都是一些路过的路人,路过时偶然间瞥过,停下来看他们跳舞——主要是看队伍里两个最醒目的。
一个帅得醒目,一个僵得也很出挑。
但过了会儿,走廊上的人突然又多了两拨。
这两拨人中间特意空出一条缝隙,一队人站左边,一队人站右边。
狭路相逢的李言和流子:“……”
李言:“你怎么知道我带着兄弟来看彩排。”
流子:“我还能想不到?”他倚着走廊栏杆,抖脚说,“撑场面要趁早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懂?”
不过彩排的过程实在枯燥乏味。
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互相攻击:“跳得什么玩意儿,放根木头在台上都比姓云的那小子跳得好。”
这说的是云词。
李言也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反驳这句话。
于是他吃瘪后,跳出舞蹈这个话题,想尽办法拉回己方优势:“我兄弟,最近忙别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
流子:“?”
李言骄傲地仰起头,把气势拉满:“他在谈、恋、爱。”
李言:“脱单了懂不懂,脱单了谁还有功夫在这练这破舞。”他又暗暗嘲讽,“不像某个人,闲着没事干。”
本来虞寻的私事,流子不打算往外说,但李言话都说成这样了,他必须把优势重新拉回来,于是直接说:“谈恋爱了不起,你他妈以为我虞哥是那种找不到对象的人?”
说着,流子也仰起头:“他早就有、对、象、了。”
李言想到那个清秀内向小男生,继续追击:“他对象很特别,不是一般人。”
流子不甘示弱:“我兄弟对象更特别,你都不敢想象。”
李言:“你说他谈他就谈了?”
他直接质疑,“好像没人在学校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