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离基地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
青年表情柔和:“这边的画舫开起来很稳,通风好,水道没公路那么绕,整个行程也不算太长……应该不会让你觉得晕。”
燕庄哪里管晕不晕什么的,眼睛发亮:“坐船好玩啊!嘿嘿,我居然不知道这边有画舫……”他跃跃欲试,“能自己划吗?”
聂照庭摇头:“不是那种小游船,画舫挺大的,不止坐一两个人。”
“哦~”
燕庄不由得小失望。
但,还是有点期待的。
跟着聂照庭,找到码头;
古色古香,很像影视剧里的船,装点着许多红色;
船门挂着两串红灯笼,相当精致。
船舱内部用竹屏风啥的将空间座位分割成半包间形式;晏姗停
每个“包间”将将坐两个人。
燕庄坐下,推着木窗,探头探脑四处打量。
“咦?”他小声嘀咕着,“乘客咋全是一对一对的?”
聂照庭愣了一下,默了默,忽道:“可能是因为七夕……”
明天就是七夕。
燕庄恍悟:“怪不得!我说呢,这船的布置也太粉红了。”
第99章
昨晚一夜狂风, 今早又下了半天的雨;
这会儿,虽没到天黑,太阳却是快落山……水面吹着阵阵风, 靠坐在画舫窗边, 体感是凉爽、惬意的。
沿河两岸,是长长的连排小吃店;
人来人往的,颇有烟火气。
不知是因为节日活动,也或寻常周末都这般, 河畔挂着许多花灯;
陆陆续续灯被点亮。
“……咦,有点诗意啊。”
燕庄张头探脑的,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水, 看看岸上的风景,再看看同船的乘客;
一时连身体的不适也忽略了;
满满的新鲜感。
船未开动。
这时,工作人员端上果盘;
盘子是爱心形状, 艳红艳红的,透着土土的情调。
切好的西瓜、火龙果和猕猴桃,搭配葡萄、青提、圣女果……红的紫的绿的, 分量不多,但摆盘好看,颇能勾动人的食欲。
少见多怪的某人发出惊叹:“居然有水果拼盘!服务这么周到的嘛?”
想想, 不太放心:“是免费的吧?”
聂照庭说:“包含在票价里。”
燕庄闻言好奇:“票价多少钱?”
对方回:“131块4一个人。”
燕庄忍不住地笑:“这票价定得也太奇怪了吧?”
“七夕特价。平常就70一位。”
“敲!都翻倍了快!”
忽地反应过来——
“131块4……1314嘛?噗,还挺浪漫, 咋不干脆1314块一个人, 多个小数点隔开有些不吉利吧?”
聂照庭没接某人没啥营养的话,将果盘往对面推了推:“胃里还难受吗?吃点水果压一压。”
“不是太想……”
话没说完, 燕庄看到对面青年拿着牙签戳了块火龙果递了过来,不由自主就伸手接——
“感谢庭哥的服务, 不过我没钱付小费哦~”
聂照庭轻笑。
燕庄每每很容易被这人的笑“勾引”,目光落在那对称的两个浅涡上,嘴唇也不自觉弯起,语气直白:“庭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脑子一抽,突然冒出一阵旋律,就哼哼了出来:“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惹得另一人酒窝更深了。
隔壁,或者说,燕庄的后座突然吵吵嚷嚷着。
他专心哼歌,没在意。
唱到“像夏天的阳光”一句,突兀停顿,发出一声嫌弃的“咿”:“这不得热中暑……啊!”
与此同时是紧张的一声——
“小心!”
心神专注集中在某卷毛头身上的青年,猛地一起身,长胳膊长手,隔着竹几、以略显古怪的姿势,半揽过对方的脖颈。
一道女声响彻画舫里:“骗婚的死gay,去死吧!!”
燕庄感到一热一凉——热是他庭哥抓在颈后的手,凉是有什么液体泼在他后脑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懵逼。
脖颈还贴着聂照庭的手,好奇心重,下意识扭过脖子看向后座。
说是竹屏风隔出“包间”;
实则屏风不高,坐着能遮一点视野,一旦站起来便对整座画舫一览无余;
且,故意做得古朴的竹制品,根根细竹间有小一厘米的空隙。
于是,隔壁的“战火”一不小心牵连到与之相隔仅一扇竹屏风的燕庄。
原来是一对约会的男女;
先前燕庄打量四周时还瞄了一眼,只当是小情侣,没多想;
这会儿,多了一个二十七八、长相清秀的青年,站在后座一旁,挑眉、勾嘴,笑了也没完全笑,表情是十足的嘲讽。
他旁边的座位,先前坐着的姑娘,对着被泼酸梅汁——尽管用力太猛,一大半汤料越过竹屏风泼到燕庄这头——三十左右、打扮挺精英范儿的男人,横眉冷对。
手上提着“作案工具”:盛酸梅汁的玻璃瓶,容量看着挺大,有一两升……瓶底残余着紫红的液体,正晃荡着。
隔壁几人立马发现酸梅汤泼过了“界”;
年轻姑娘一改泼辣,很礼貌的、诚意十足,对燕庄二人道歉。
好在聂照庭手快,对某人“摁头”;
只头发上溅到酸梅汁,抬头活动时有些许流进脖子下;
一部分饮料落到聂照庭的胳膊上,夏天穿的短袖,倒没什么要紧;
剩余的全浇到竹屏风上了。
工作人员反应很快,过来调解;
说岸上有卫生间,燕庄二人可去那儿打理一下;
画舫会等他们打理好再开动……
人家态度良好,两人也没觉得是啥大事,也没计较;
照工作人员说的,去卫生间清洗清洗。
燕庄T恤沾到些酸梅汤,幸好不是一大片的,不至于黏黏糊糊的沾着皮肤难受;
主要是头发……
“那个姐姐泼酸梅汤的技术不到家啊!”
燕庄还有心思开玩笑。
“想泼的人都没咋泼到……”
聂照庭制止他想用冷水冲头发的打算:“先就简单擦擦。”
燕庄听话,嘴上叨咕着:“头上痒痒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聂照庭安抚道:“忍忍,等回去再洗头。”
“唔。”
“回船上吧,别让人等太久……也好早点回基地。”
“哎——都什么事嘛!”
回到画舫,两男一女已经不在;
工作人员效率很高,将座位间的酸梅汁清理干净,给燕庄的座位还换了个竹垫;
服务很是贴心的,送一个大号爱心水果拼盘。
跟两张画舫20元抵船票的券。
燕庄不是爱生气的,得到补偿,当即喜笑颜开。
开开心心,吃着各色水果;
画舫人比先前多,交谈声很明显;
他竖着耳朵听……
或许,八卦是人类天性;
好几个“包间”的人都在聊着刚刚二男一女的事。
二男竟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