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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电竞](82)

然而就是在开赛前和郁浅烬裴宴之宁厌吃的那顿饭上,听着宁厌一口一个“哥哥”、和他对自己莫名的敌意,xixi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失控。

今天,尤其是今天,他发现宁厌看向郁浅烬的眼神、黏在他身后形影不离、以及赛后采访里句句不离他……

也许别人察觉不出,但xixi惊觉,宁厌的那些神态与小动作,和曾经的自己太像了。

可能宁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喜欢,但他已经对郁浅烬有了爱慕与依赖。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于是xixi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准备来找郁浅烬说清楚。

——但又是宁厌。

这个孩子……好像不但跟自己五行犯冲,爱情与缘分也挺克自己的。

xixi看出来了,这人大概就是想拐走郁浅烬才胡驺了个理由,他连对视都不敢和自己对视。

但万一呢,万一真是手腕疼,自己耽误了他的治疗,郁浅烬会不会怨自己。

而且“家里有事”这个叫郁浅烬出来的理由,其实也是自己胡驺的。

为了吸引郁浅烬的注意力,自己跟宁厌没两差。

暗恋啊。太苦了。

xixi自嘲般低声一笑,摇了摇头。

算了。

或许天命就该如此吧。

xixi长长出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灯火璀璨的TRG基地,上车,闭上了眼。

-

“他找哥哥都聊什么了?”

走进基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厌才小声开口。

“没什么。”

郁浅烬自己都摸不着头脑:“跟我回忆过去,奇奇怪怪的。”

果然!

宁厌心里愤愤,他就觉得不对劲!xixi是不是本来想给哥哥表白!

看着宁厌突然就不高兴的表情,郁浅烬问:“怎么了?”

宁厌摇了摇头。

郁浅烬还在思考这人,直到TRG俱乐部大楼的灯光出现在眼前,他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

“跟我来。”

他没有顾得上换衣服,一进门就拉着宁厌走上了二楼。

麻将桌上正对着门口,搓麻四人组也就看到了急匆匆出门的宁厌,和像是逮着他回来的郁浅烬。

“干啥呢?”

季溪一边翻牌,一边问:“野爹不会是去跟溪哥线下干架去了吧?然后被队长捉了回来。”

司马淮:“很像。”

鹿予言:“很像。”

这四人打着麻将一直在聊天,聊各种八卦和电竞圈小道消息。

“诶。”

纪一渝突然道:“予言你不是跟小厌子之前就很熟,有啥他的八卦没。”

鹿予言一直都是安静倾听八卦的角色,突然被问到,他“啊”了声。

“宁厌啊……”

鹿予言想了想:“我跟他认识有一年多了,之前就是游戏好友,后来熟起来是因为他帮我解了围。”

鹿予言于是讲了自己被杜衡那帮人堵,然后宁厌来收拾他们的故事。

“卧槽帅啊。”

季溪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我野爹这么仗义,你这不得以身相许。”

纪一渝锤了季溪一拳:“别乱拉郎配。”

司马淮:“我第一次见野爹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贼凶的人,没想到他虽然爱打架,但专打坏人。哈哈哈。”

“贼凶”的野爹,此刻正坐在TRG随队唐医生的办公室里,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这里疼?”

唐医生小心按压着他的关节,一边询问具体情况:“这里呢?你伸展一下手腕。”

郁浅烬抱胸站在一旁,注视着唐医生的动作:“有问题么?”

“暂时没有摸到结节。他伸展手腕的时候也没有弹响或者滑动。”*

唐医生扶了下眼镜:“如果持续疼痛的话,还是建议去医院拍个片子。”

要是轻度腱鞘炎,那还能对症下药,但摸着没问题却一直疼,那问题就大了。

郁浅烬抿了下唇。

“这个点挂急诊可以拍片么?”

他问。

唐医生:“可以,但得去大医院。”

“好。”

郁浅烬道:“宁厌,现在和我去医院。”

宁厌:“?”

我靠。

完犊子。

事儿玩大了。

“那个……”

他不太敢看郁浅烬:“我现在好多了哥哥,可能就是下午打了三把的原因,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不用去看的。”

“?”

郁浅烬蹙眉:“你在想什么?这只是三把,季后赛都是BO5怎么办?不说季后赛,单是平日里的训练和排位,那么高强度,你能受得了?”

“我之前经常通宵排位都没问题的,就是突然一下……真的不用去看……”

郁浅烬:“?”

担忧夹杂着焦急,他已经隐隐有些动怒:“宁厌,你才打职业多久,不到半个月,你就开始手腕疼了,你知道裴宴之为什么退役么?你知道手腕对于一个职业选手是多么重要么?你知道多少人因为手伤遗憾离场?你知道有多少人影响到状态再也回不到巅峰的状态?”

“刚才找我的时候不是很慌?现在该检查了你又不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训过人了,连唐医生都大气不敢出一个,只能连连点头以示附和。

宁厌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心里无比的绝望。

而且和之前在郁浅烬面前出丑的绝望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事了。

耷拉着脑袋跟郁浅烬走出房间,上楼去换了衣服,宁厌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又上了郁浅烬的车。

这附近医院确实不多,郁浅烬挨个打电话问,最终定下来一个现在排队时间不久的。

开车过去得四十分钟。

宁厌不是第一次坐郁浅烬的车,但这次连他都能明显地感觉出,郁浅烬开得很快。

以往的宁厌会偷偷看郁浅烬开车的侧颜、握方向盘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但今天他一直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行驶了近二十分钟,宁厌心底也打架了二十分钟。

上海的冬天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开始飘雨。

宁厌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发了会儿呆,终于决定了。

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出声:“哥哥。”

郁浅烬:“说。”

“……”

哥哥好凶。

但宁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要勇敢面对。

不能一错再错欺骗下去,也不能逃避了。

“那个……”

宁厌道:“哥哥能不能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郁浅烬:“?”

郁浅烬车速不减:“比你手腕的事还重要?”

宁厌:“……嗯。”

郁浅烬:“?”

他蹙了下眉,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渐渐减缓了车速。

一个安全的豁口处,他停下了车,打开双闪。

“说吧。”

郁浅烬侧过脸:“我倒要听听什么比你的手腕还重要。”

宁厌:“……”

宁厌依然不敢看郁浅烬,耷拉着眼,声如细蚊:“我说了后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