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烁!」池觉非大吃一惊,慌乱中,整个身体压在了林烁身上。
「放心,第一次我会温柔点的。」对方的「投怀送抱」让林烁非常满意,唇边的笑也变得邪气起来。
听到林烁对「第一次」的正确解释,池觉非连笑都显得无力。
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林烁,你看清楚点,我是池觉非。」池觉非抬高上半身,固定住林烁的头部,使他能看清楚自己。
林烁努力睁大眼睛,黑亮瞳孔中的光芒闪闪烁烁。
池觉非叹了口气,觉得林烁应该认出了自己,便从沙发上下来。
「好好休息。」他为林烁盖上了薄被。
「池……觉……非……」
在转身的剎那,池觉非听到了林烁模糊的低喃。
「池觉非……就不能陪老子睡觉吗?」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惊人的话的林烁在嘀咕完后,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池觉非蹲在林烁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短短的、一根一根竖立着的头发。
「林烁,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会给我什么样的期望……」
关掉了客厅的灯,池觉非显得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
「John,抱歉,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
池觉非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地上已经破碎的眼镜捡了起来。
幸好他的度数并不深,明天再抽空去配一副吧!
「非,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呢!」好友担忧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池觉非望着镜中的自己,摇摇头说:「不,我没事。」
「非……」
「John,上次你留给我的药真的很有效。」池觉非很快打断了John的唠叨。
「是吗?那这两天我再寄一些给你。」
「不用了,你留下的药还剩很多。」
「我看你最好过来美国一趟,再让我检查一下。」
「我现在没有办法过去。」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连搭飞机的钱都没有?」
「别担心我了,有你的药在,我会没事的。」池觉非终于笑了一下。
「OK,OK,反正我从来都说不过你。」John妥协地叹了口气。
「今天的报备电话算合格了吗?」池觉非开起玩笑。
「如果你能早点上床睡觉的话,我会给你满分的。」John非常配合地说。
「好的好的,挂上电话我就去睡了,大医生。」
「非,Take care youself。」
「You too。Bye。」
池觉非长长叹了口气。
Sorry,John,but I'm afraid tonight may be a sleepless night to me。
清爽的早晨,迎接林烁的是脑袋里快要炸开一样的疼痛。
「妈的!」
咒骂着的他扶着昏沉沉的脑袋走进厨房,打开流理台上的水龙头,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大口大口汲取水源。
「啊!」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使他情不自禁发出快慰的叹息。
刚平复了喉咙的不适,肚子又不合作地叫了起来,林烁摸着腹部开始翻箱倒柜寻找食物。幸亏昨天池觉非刚补了货,这才让他找出鸡蛋和火腿。
看时间都快八点了,林烁就干脆连池觉非的份也一并煮了。等鸡蛋熟的这段时间,耐不住饥饿的他就先消灭掉了五片火腿。
「起床啦!」林烁敲了敲池觉非的房门,与此同时,第六片火腿也进入了他的肚子。
房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开,林烁一看门后的人,惊讶地挑了挑眉峰。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也喝醉了吗?」瞧这一脸憔悴的模样,跟整夜没睡似的。
「你……」池觉非顿了一下才继续,「你头不疼吗?」
「疼,怎么不疼!一早起来的时候可疼死我了!」
「那……那你不多睡会儿?」池觉非从林烁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异样,大约昨天晚上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也权当是发酒疯了。
「我是被渴醒的,谁知道一喝完水又饿了,那就索性把早餐也给吃了。哦,我把你的份也准备好了。」最后一句话有那么点邀功的味道。
「谢谢。」池觉非勉强笑了一下,笑容从来是他最有力的面具。
「等会儿。」正剥鸡蛋的林烁忽然叫住了往浴室走的池觉非。
「什么事?」池觉非被林烁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盯得发毛。
「你,你怎么没戴眼镜?」林烁琢磨了半天才发现问题所在。
难怪他总觉得今天的池觉非哪里不对,原来是摘了眼镜,这样不仅看起来显得比较年轻,而且那双本来就漂亮的眼睛让整张脸显得更出色了。
林烁不得不承认池觉非的容貌比他所见过的女人还精致,除此之外,没戴眼镜的他竟给他另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脑海中似乎有残碎的画面一闪而过,但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眼镜啊……」池觉非不太习惯地摸了摸没有镜片遮掩的脸,「眼镜在昨天晚上弄坏了,已经不能用。」
「我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多好一副眼镜,多可惜。」
林烁这个元凶竟责问起受害人来了,而池觉非并没打算反驳。
「下次会注意点的。」
「需要今天去配一副新的吗?」林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心急,总之是不太想池觉非用这张脸出去招摇。
「过几天吧,今天不想出门。」池觉非一夜没合过眼,身心都很疲倦,这时候让他出门无疑是要他的命。
「哦!」林烁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咬了口鸡蛋后又问:「没眼镜,你看得见东西吗?」
「没问题的,再不然,我房里还有隐形眼镜。」池觉非感觉有些窝心,没想到林烁还挺关心他的,连小事也不马虎。
「行,你赶紧漱洗完出来吃早餐,别让鸡蛋搁凉了。」
池觉非这一天感觉脑袋特别沉,才吃了个鸡蛋就什么都吃不下,林烁看他脸色不好就让他回房去休息,一直到中午林烁端饭给他吃,才发现他是发烧了。
「该死!怎磨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真他妈笨!」林烁摸了摸池觉非发烫的额头,焦急得骂了起来。
床上的池觉非紧紧裹着被子,脸上涌出不正常的潮红和汗水,不停翻身发出呓语,仿佛正禁受着地狱烈火的酷刑。
「醒醒,醒醒,告诉老子该给你吃点什么药?」林烁知道心脏病很危险,一点小小差错都会致命,所以他不敢妄自给池觉非吃药,只能拿着毛巾不断替他擦汗好让他好受些。但看着池觉非痛苦的模样,他的心情也跟着焦躁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呼喊池觉非的名字,林烁感觉这三个字像石块一样压在胸口,因为它竟然会疼,甚至比早上折磨他的头疼还疼。可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他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救池觉非的命。
「池觉非!老子可警告你,在老子还清欠你的钱之前,你不许死!」
已经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来偿还了,如果连这都要缩短的话,那他林烁不就欠了池觉非一辈子吗?难道他这笔债还要背负到下一世来偿还?